浑身上下就像是被车轮狠狠地碾过,浑身发热,意识有些模糊,背上好像是压了一个重物,让他觉得有些喘不过来气。
一瞬间有些茫然,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想了好一会儿,之前在围场的那一幕才如潮水一般将记忆挤得满满当当,当下便直接翻身坐起,不顾身上难忍的疼痛,焦急的喊道:“唐水烟!”
砰咚一声,背上那不知名的重物掉了下去,发出闷响。司儒墨下意识的看了过去,突然就僵住了身形,嘴角忍不住抽了几下。
那人不是唐水烟还能是谁?
突然提起的心又放了回去,司儒墨长长舒了口气,费力的将唐水烟拉到自己怀里搂着,看到她衣服上的斑斑血渍,和不远处扔在地上还带着黑血的断箭,眼神闪了闪,薄唇扬起一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弧度。
司儒墨心情很好,尽管现在狼狈的要命而且好像还有些发热,但就是心情好,说不上为什么。
四周看了一圈,司儒墨自然也是看到了不远处的山洞。他抱着唐水烟进了山洞时,身上早已湿了大半,汗水顺着额角大滴大滴的往下掉,好不容易清醒些的意志又开始一点点的模糊。搂着怀里的唐水烟,司儒墨最终低下了头,闭上眼再次陷入了黑暗。
唐水烟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秋夜本应寒凉,她却觉得被一团说不清楚的额温暖包裹着,安稳的睡了一夜。再睁眼,身上虽然还是有些疼,疲惫却褪去了许多。
有些诧异的发现自己此刻竟然已经在山洞之中,甚至于还在司儒墨的怀里。两个人那样亲密无间的拥抱在一起,让她忍不住有些脸红。
男子阳刚的呼吸灼热的喷在她的耳后,带起一阵战栗。唐水烟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与司儒墨面对面,伸出手轻轻搭在了司儒墨的额上。
好烫!
显然是余毒未清,发起了高热。
唐水烟有些急,此时两人在悬崖峭壁之中,司儒墨又起了高烧,若是不及早医治,还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呢。
伸手在怀里掏了半天,唐水烟有些庆幸信号烟火没有从身上掉出去。她轻巧的从司儒墨的怀里退了出去,走到岩洞外,对着天空点燃了信号。只见一道略有些刺眼的光球飞速冲向还有些星辰的天空,然后绽开出一朵青色的信号。唐水烟才松了口气,安心的转回洞里。
只希望她的人能够早些找到这里。
“热……”
司儒墨无意识的拉扯着身上的衣衫,原本苍白的皮肤此刻泛起了不自然的潮红。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唐水烟甚至觉得整个岩洞都因为他而变得有些热。
久病成医,唐水烟虽不敢说精通,却也是略懂医术的。她仔细检查了一下司儒墨的状态,好在虽然高热不退,但好歹毒性去了大部分,性命无忧了。
不管怎么说,总得先把司儒墨身上汗湿的衣衫给褪了,不然早晚得染上风寒。唐水烟也没考虑许多,可是等她褪到只剩下一件里衣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红了脸。
“好热……”
司儒墨本能的抓住了唐水烟的手,只觉得那柔软的冰凉让他感到很舒服。他现在浑身就像是放在火上烤着一般,热得难受,唐水烟的手就像是一泓清凉的泉水,让他燥热难耐的心获得了瞬间的平静。
一用力,就将本已经同样虚弱不堪的唐水烟搂在了怀里。唐水烟有些无语的看着双目紧闭,却一脸满足的司儒墨,甚至有些怀疑这人是不是在装?
况且司儒墨是舒服了,睡安稳了,换她唐水烟不舒服了。浑身上下就像是被蚂蚁咬了一样,怎么弄都不得劲,想推开吧,才使了一点劲,司儒墨马上就露出一副难受的模样,嘴里直哼哼,闹得她不敢也不忍乱动。
就这样躺了几个时辰,唐水烟觉得自个儿都快僵成木头了,外面突然吹来一阵狂风,一道闪电照亮了岩洞,隆隆的雷声接踵而至。
一会儿的功夫,便是倾盆大雨。
唐水烟心中一喜,下雨了就说明有水了。看着司儒墨干裂的薄唇,再也没有一点犹豫,一个轱辘就从司儒墨的怀里溜了出来,兴奋的跑到了洞口。
她伸出手,一双手捧在一起,小心翼翼的接着从天而降的甘霖。满了之后便小心翼翼的走回司儒墨的身边,将手中的清水凑到他的唇边,想让他喝一点。却无奈,司儒墨那薄唇闭得太紧,唐水烟只能勉强****他的唇瓣,却怎么也无法让他喝下去。
试了几次,最后只将自己的衣袖弄了个湿透,唐水烟的火气也不免上来了。
你说之前是你昏昏沉沉喊着要喝水,这好不容易给你弄来了,您大爷又不要了?
哼了一声,唐水烟自个儿的胸口还疼得厉害呢,那肋骨没断也伤的不轻,她还难受着呢。背过身不打算再理会司儒墨,可司儒墨在那里哼哼唧唧的,她又怎么也没法狠下心。
最后,还是用了个很自损八百的方式,唐水烟含了口水,轻贴着司儒墨的薄唇,一点一点的渡了进去。
心里还不停的安慰自己,她这是不能不见死不救,是出于道义。况且这里也没别人,两个人还是名义上的夫妻,她……她……
脑袋里乱哄哄的,就连口中的水已经没有了都没察觉。司儒墨皱了皱眉,本能的想要探寻更多的甘露。趁着唐水烟发呆的空荡,龙舌便探寻了进来。
轰的一声,就像是被洞外的惊雷劈中了一般,唐水烟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近在咫尺,仍旧闭着眼就像是本能一般的扫荡者她的檀口的司儒墨,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