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烨正想的心猿意马,突然感到两道冷光向他射来,让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冷战,瑟缩的后退两步。
“裴军师请你告诉我,身为兵将最中要的是什么?”楚奕扬问的是裴沐卿,眼睛却是冷冷的看向璃烨。
裴沐卿偷偷瞄了一眼璃烨,低首道:“服从。”
“那么,如果不服从命令又当如何?”
冷冷的声音再次传进璃烨耳朵里,忍不住心跳加速。
“轻则重打四十军棍,重则处死。”机械的回答。
璃烨心里哀嚎,不会吧,竟然这么严重,就是四十军棍,也快要了他的命。他皱起小鼻子,可怜兮兮的看向楚奕扬,他知道在平时怎么跟楚奕扬闹都没关系,但是在军中他可是铁面无私的,这次不小心触了他的军威,不知道这次他能不能放过他。
“大哥……”看楚奕扬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急忙改口道:“将军,我知道错了,念我是初犯,您就饶我这一次吧?我保证下次决不再犯。”什么骨节傲气他才不管呢,保命要紧,就算低三下四他也认了。
“饶你一次?如果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不服从命令,任意妄为,那这个军队将会是什么样子。这个仗也不要打了直接投降好了。”楚奕扬气的脸都黑了,他这次真的生气了,平时怎么纵容他都可以,但是生死关头,他也敢如同儿戏,如果这次不给他点教训,他是不会长记性的。
璃烨看楚奕扬真的生气了,把求救的目光放到裴沐卿身上,希望他能帮自己说句话。
裴沐卿和楚奕扬是这里唯一知道璃烨真实身份的,他当然不能真的让楚奕扬动手罚璃烨,于是开口道:“将军,副将军也是救人心切,虽然茹莽了些,但终究没闯什么大祸,这次您就饶了他吧?”
“国有国法,军有军规,我若不罚他,何以威震三军。”楚奕扬冷硬坚持,却是不再看璃烨。
璃烨求救的再看向裴沐卿。裴沐卿心里叫苦,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想,这俩主都不好得罪,这差事还真不容易当啊。“副将军虽然有过但是也有功,功过相抵,不如就让他戴罪立功吧。”
“将军!”韩英噗通一声单膝跪地,“副将军是为救我才有违军令,如果一定要罚,就让末将代受吧。”
够义气,璃烨心里赞叹,看向楚奕扬射过来的眼神,又忙低下了头,他现在乖巧的就跟只小猫似的,可不敢多说话了,心里七上八下的,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被丢在案板上,就等着人家从哪下手呢。
沉默片刻后,楚奕扬看向他问道:“你可知犯了何罪?”
璃烨轻声低语道:“不服从命令。”
“哼!不服从命令罪其一;对敌人仁慈罪其二,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本将军念你是初犯,就从轻发落,杖刑减半,剩下的记在账上,根据以后表现再定。”
裴沐卿还想说什么看向楚奕扬坚定的眼神,只能无奈的冲离烨摇摇头。
看来他是无能为力了,韩英还要替他受刑,被楚奕扬一口否决,离烨知道这一次在劫难逃了,能这样已经不错了,楚奕扬也算网开一面了。
二十军棍打在屁股上,还真不是挠痒痒,打在璃烨的小屁股上疼痛难忍。那么粗的棍子打在身上,他们以为是锤棉花呢?他现在趴在踏上厥着屁股,心里又呕又气,该死的南宫博都是他害的,如果不是北逸国发兵滋扰,如果不是他无端挑战,他现在正开心的和母亲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怎么会受这种苦。还有可恶的楚奕扬,竟然一点私情也不念,害的他屁股开花,现在动一动就火辣辣的疼。虽然他不是身娇肉贵,但是也没有受过这种苦啊。
帐帘掀开,璃烨看也不看来人,把头扭了过去。
楚奕扬拿着药瓶走到他身边,知道他在生气,关心的问道:“还疼吗?”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璃烨赌气不看他。
楚奕扬轻轻坐在他身边,看向他的屁股,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来,我帮你上药。”说着就要去扒他的裤子。
璃烨一看他真是伸手过来,急忙翻身闪躲,不小心又弄疼了伤口,疼的呲牙咧嘴。
“怎么了?你不要乱动,是不是很疼啊?”楚奕扬面色紧张急忙问道。
被楚奕扬这么关心,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突然觉得心里很委屈。
看他掉泪楚奕扬一下子六神无主,带兵打仗他行,哄人他可不行,“璃烨,你别哭嘛?大哥知道你在生气,我也是没办法,如果不惩罚你一下,我这个三军统帅没办法向士兵交代,其实打你大哥也很心疼,如果你还生气,你打大哥一顿好不好?”
他越是这样说,璃烨哭的越伤心,嗫嚅着说:“大哥是不是不喜欢璃烨了,是不是不疼璃烨了?”
“傻瓜,大哥怎么会不疼你呢。”楚奕扬温柔的抚摸他的头发,眼中满是宠溺,刚才看他挨板子的时候,他真希望能替他受过,这个自小在他怀里撒娇长大的皇子,他从小就和其他皇子不一样,好像别人都很排斥他,连皇上都不待见他,但是他却坚强乐观,让他很是喜欢,虽然有点大不敬,但是在他心里真的就当他是弟弟一样,所以在无人的时候,他叫他大哥他也不反对。他宠他护他,就怕他有一点点委屈,可是今天他真的不能不对他用刑,因为他是一个将军,是一个首领,他有他的威严,有他的职责,所以即使再不忍,他也必须执行军规,只有一个纪律严明的军队才能无往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