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望秋正在给士兵们灌鸡汤,说着一大堆的空话,诸如什么我把士兵们都当兄弟,等打了胜仗要给每一个兄弟建一个单人间的豪华住宿。不过经略使大人也就那么一说,士兵们也就那么一听,并没有人当真。
这时,一个幕僚上前小声说道:“大人,那些蛇族拒绝了我们的要求。”
望秋冷哼一声道:“不用管他们,战机稍纵即逝,等打完颍川再回来收拾他们。”
“出征!”望秋大声喊道,带着士兵向着北方行进。
正在此时,一个老妇人带着自家女儿的尸体挡住军队的行军路线嚎啕大哭。
“大胆刁民!”亲卫大骂。
不过望秋向来喜欢维护自己君子惜才爱民的形象,所以才会任由狂人孑每日乱言,见老妇人跪倒在自己面前,望秋一脸郑重道:“老人家何事?”
老妇人哭哭啼啼道:“大人呐,作夜有四名士兵冲入民妇的家中讨要水喝,民妇应许,却不料他们见色起意,我家小女为其凌辱残害,恳请大人为民妇作主。”
“竟有此等事?”望秋大怒道,但是内心却很是纠结,如今自己出征在即,如果惩戒这几个士兵的话难免影响士气,可是自己不惩戒的话,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君子形象岂不是要付之东流。
“那你可看清了是何人所为?”最终,望秋还是认为自己的君子形象更重要。
老妇人听了此言,摸了摸眼泪,随手指着离自己近的四名士兵说:“大人,就是他们四个。”
那四名士兵听了此言吓得立刻跪倒在望秋脚下喊冤:“将军,冤枉啊,小的昨夜一只呆在军营中,未曾出去过啊。”
一旁的军官也是站出来说道:“大人,这四人昨夜确实未曾出过军营。”
此时的望秋其实心里已经明白了,这个老妇人估计是那些和自己作对的富商派来恶心自己的,可是自己却没有证据。
“此事蹊跷还需仔细调查,不过汝女之死不能白死,先给些钱财安葬,汝先回去吧。”望秋拿了些钱将老妇人先打发走了,毕竟自己还要去出征颍川,没时间处理这事。
远处,躲在暗处的几个富商老爷看到这个情况轻声骂道:“这个蠢货,为了些许钱财就走了,就不能多闹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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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经略使统兵去攻打颍川的篡位者,汝南的百姓都八卦的很,茶馆里有说书人在述说着经略使以前征讨流寇时的战绩。
在茶馆里喝茶的星空笑问:“那你说说,这次经略使大人攻打颍川将会是何结果啊?”
说书人摇了摇发黑的扇子,装模作样道:“颍川经略使楚怜乃篡位之人,名不正,其弑杀生父,乃不孝,背叛朝廷,乃不忠,而我汝南主望秋大人,名门正派,坦荡君子,官兵一体,又受朝廷册封,熟胜熟败,岂非一目了然?”
星空摇摇头说:“又是这种陈腔滥调,我都听腻了。”
一旁陪星空出来喝茶的商人说道:“这种陈腔滥调听腻了,那公子可曾听闻汝南有一位名士,姓玖,名叶,此人写的一手好文章,文采斐然。
第二天,星空带上了一些礼品找到了那位名士玖叶。
“陪我去打猎如何?”玖叶微笑道。
“啊!你不写文章吗,你家外面有上百个汝南女子等着你出门好瞻仰一下,还有很多人等着你写在汝南时政上的文章更新呢?”星空疑惑道。
然而玖叶笑了笑没有说话,带着星空去山上打猎了,出门时还被形形色色的女人们围堵,幸好有家丁将女人们拦住。
通过数天的来往观察,星空终于明白原来那些文章都不是玖叶写的,是富商们出钱雇佣了无数写手写出来的,玖叶只是因为其颇为阴柔的长相被富商们推出来当个招牌,把写手们写的文章都挂上玖叶的名字,如此一来,一个既阴柔,又颇有文采的大家名士的形象就被塑造出来了,引得汝南无数人的追捧,而富商们也趁机用玖叶的名气挂上玖叶的名字写一些带有节奏的时政文章来误导民众,并且还会被富商们雇佣来的戏班子演绎出来。
“老乡,这是要去哪?”星空对着身旁急忙赶路的老伯问道。
“听说玖名士写的一篇文章被戏班看上了,要演绎出来,我们都想去看看。”老伯爽快地回答。
星空好奇之下也来到了戏台子,而小梦儿因为实在无聊,所以拉着倩也来看戏,一个人呆在家里的戴嫣儿早就和大家伙混熟了,也就跟过来了。
到了戏台子,只见一青年女子敲锣打鼓,大声喊道:“乡亲们,乡亲们,我们盼夏戏班承蒙玖叶先生的看重,被其授予了演绎其名下的一篇文章的机会,今天这场戏,免费!”
听到免费二字,虽然乡亲们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所以才来,但是当真正确认时,依旧欢呼声高涨。
“经略使大人叫望秋,这个戏班子却叫盼夏,这是摆明了和经略使大人过不去啊。”一旁的倩看得比较透彻。
没多久,戏剧就开始了,只见一对青年男女相爱,必此私定终身,可是没多久,一个平时装作君子的卑鄙的官吏看上了那个女孩,于是将男孩以莫须有的罪名将男孩关进大牢,女孩想要解救男孩,却被官吏玷污。
看到这里,乡亲们无不流泪,有人大声咒骂那个演官吏的演员,骂他坏透了,为什么还不不下地狱。一旁的戴嫣儿也是入了戏,眼角流出眼泪:“好可怜啊,那个官吏太坏了。”
“那他们为什么不杀死官吏呢?”小梦儿感到不解。
另一旁的倩早就知道了玖叶的真面目,见到此情此景反而冷笑:“且看下去便是。”
没多久,戏剧重,一个有钱的富商出场,这个富商将自己的全部家产用来贿赂这个官吏,希望其将放过刚才那对可怜的男女,不料,官吏收了钱却并没有放了相爱的青年男女,反而诬陷这个有正义感的富商勾结叛贼,将富商抓起来处死,随后便是六月飞雪,戏班子将帷幕拉上。
见乡亲们哭的更惨,有富商们早已安排好的托趁机说道:“刚才那个官吏太可恶了,富商老爷只是想救人,他却要害死富商老爷。”
百姓们纷纷应和,痛骂官吏,同时对富商老爷抱有同情,然而,戏班子的后台,戏班子的班主对着坐在后台里的几个富商恭敬道:“各位老爷,这次戏剧的效果怎么样?百姓都入戏了。”
其中一个肥胖的富商笑道:“不错,不错,以后这种戏剧要越多越好,只要是官,必须是反面,只要是我们富商,必须是正面,再穿插一些凄惨的爱情故事感动那些愚昧的泥腿子。”
戏剧结束后,星空忍不住吐槽:“这都不是玖叶写的,真是无语。”
然而戴嫣儿却依旧挂着眼泪狠狠地说道:“我一定要让我伯伯彻查汝南,我们汝南绝对不能出现戏剧里那种可恶的官吏。”
听了这话,星空再次吐槽:“你还看不出来刚才那个戏剧其实是在指桑骂槐?骂的就是你伯伯啊。”
“啊,这,我伯伯可不是那种人。”戴嫣儿感到不解。
“你伯伯是不是那种人不重要,重要的是,百姓认不认为你伯伯是那种人,至少从刚才的戏剧效果来看,百姓是这么认为的。”倩提醒道。
“只是一个戏剧而已,居然还这么复杂。”小梦儿摸着脑袋感觉自己的小脑袋不够用了,这种大人的世界不是她能理解的。
“可恶,这些戏班的人竟然敢污蔑我伯伯,等我伯伯回来定要他们好看,哼!”戴嫣儿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