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落音,只听金承颐“啊——”的一声,手中的匕首已经掉落在地上,手腕喷出的鲜血溅了金承宇一身,鸿鸣宛如一条火龙环绕着金承颐的周身,上下翻飞,刀柄撞击着他身上的几处要穴,瞬间,金承颐的身体便缓缓地瘫倒在了地上,他左手紧紧地抓着那只流血的手腕,放声大笑道:“慕容瑾,果然不错,你就是我今生的克星!也罢,死在你手里也没什么不好的,不过,你可要记住我刚才说的那些话——”
慕容瑾一把拉过金承宇的手臂,用手绢紧紧按住脖子上的伤口,小心地安慰着:“承宇,没事的,没事的,你别担心,伤口不深,上点药就没事了。”
金承宇神情惨白地冲她笑笑,伸手摸摸她的脸,道:“我不担心,看把你紧张的,就是点皮外伤而已。”
说话间侍卫们已蜂拥而至,太医也来了,七手八脚地外将金承宇围在中间,生怕有丝毫闪失。屋外的几个刺客也已毙命,侍卫们将寝宫围的水泄不通。看着热闹、忙碌、紧张的一群人,慕容瑾却退到了人群之外,离金承颐不远。就在人们都把目光聚焦在金承宇的身上时,慕容瑾从衣服上揪下了一粒不起眼的珍珠,手指发力,直击金承颐被封住的几处穴道。金承颐则借机从那扇开着的窗户逃走了,临走前仍旧不忘记给慕容瑾丢下一个意味深长的冷笑。昏暗的灯光下,几乎没有人发现这一切。
待有人再想起地上的二皇子时,早已没了踪迹。整个皇宫直到下半夜才安静下来。
黑暗中的两人早已没有了睡意,似乎一道无形的力量将一张床也一分为二,二人各自揣着心思静静地躺着,互不打扰。
“是你放走他的?”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终于传来了金承宇幽幽的声音。
“嗯。”慕容瑾没有否认。
“为什么这么做?这是第三次了吧?”
“他——曾经帮过我,就当还个人情吧——我想,他本性是善良的,罪不至死。更何况我不想看到你们兄弟相残。”
“那你就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威胁我的性命?”
“不是的——”慕容瑾沉默了一会,才又道:“承宇,只要我活着,我就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你的生命,对不起,今天是个意外。事不过三,没有下一次!”
“你以为你是谁?”不料,金承宇说话的声音突然高了起来,声音里带着一股难以遏制的愤怒,道:“你真以为自己是普度众生的菩萨?如果我的命都要你来保护,我还怎么做这一国之君?什么叫他本性善良,对你有恩?说出这些话你自己相信吗?依我看,你们分明就是郎有情妾有意!记着,我不能接受我的女人心里还装着别的男人!无论他谁都不可以!”说完,他便起身下了床,黑暗中,窸窸窣窣地穿好了衣服。
“三更半夜的,你去哪?”慕容瑾小心地问道。
“睡不着,我想出去走走——”
慕容瑾没有阻拦,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叹息声在房间里来回地荡漾着,沉沉的夜幕仿佛在这一瞬间被它撞击的支离破碎。
这一夜,金承宇没有再回来。
第二天,一整天他都待在御书房里处理政事。慕容瑾只是向春天打听了一下,也没有去打扰他。可是,这一夜,金承宇依旧没有回来。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亮,慕容瑾就赶到了御书房,其实昨夜她并没有睡,她独自一人在御书房外面一直站到那儿熄灯才回。跟着她一起的还有采薇、白芷。
春天守在御书房的外面,远远地看到慕容瑾走来,他顿时神色慌张转身就跑,不想没跑几步就被白芷追上了,白芷像揪着鸡仔一样将他带到了慕容瑾的面前,春天哭丧着脸,看着慕容瑾,“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拖着哭腔道:“皇后,春天对不起您,您处罚春天好了!”
“发生什么事了?”慕容瑾惊问。
春天苦着脸看向御书房那紧闭的大门,白芷走上前去,作势要推开门,春天突然抬高嗓门,“不要!皇后娘娘,不要——陛下还在歇息,咱们回吧。”
白芷一把推开了御书房的门,扑面而来的除了浓浓的酒气之外,还有女人的脂粉味,除此之外,还有一股浓浓的说不上来的味道——慕容瑾顿时明白了几分。
慕容瑾劲直向床边走去,她愣住了!怔怔地看着床上的一幕:一男一女**着拥在一起。女的裸露着上身躺在男的怀里,男的上身也是一丝不挂。这两个人她太熟悉了,正是金承宇和珊瑚!看样子,他们睡的很熟,连他们进来也没能吵醒他们。
慕容瑾呆呆地站在那儿,双目痴痴地看着床上,由最先的惊愕、不解,渐渐变得空洞、无力。
“皇后,我们走吧——”采薇拉着慕容瑾的胳膊,小声地说道。话刚落音,床上的男人迷迷糊糊地动了一下醒,似乎是感觉都了什么异样,猛地睁开了眼睛。当他明白自己身处何处时,便迅速将手臂从女人的身下抽了出来,猛地坐了起来,惊愕地看着对面的几个人。再当他看清楚面前站着的正是慕容瑾的时候,他又下意识地看向了床上,床上的女人此时也醒来了,娇媚低垂地瞧着他。
金承宇只觉脑子里除了“嗡嗡”作响之外便是一片空白。
慕容瑾的脸色煞白,采薇扶着她离开了御书房,只是自始至终,她一句话也没有说。金承宇衣衫不整地追到了门外,被春天拦了下来。“陛下,别追了,皇后这会应该不需要解释,可能更需要的是冷静——”
春天的这句话金承宇倒是听了进去,他迅速转身走到床边,一脸阴鸷地盯着还躺在床上的珊瑚,此时的她正一脸得意地搔首弄姿。金承宇一把扯下她身上的被子,扔在了地上,珊瑚跟着被子一起像一个球一样被扔进了角落,她浑身上下脱得一丝不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