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一个连娘家都想置她于死地的女人真的是活到了尽头!外面的事情就劳哥哥费心了,宫里头就一切放心,我不会让她翻起浪花的!那个臭丫头就是知道那天袭击她的人是我的人又如何?呵呵,以前是暗地里教训她,她既然想撕破脸,那本宫就明着教训她,好歹我也皇后,替陛下教训女儿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我量那个臭丫头也起不了风浪,我回了。”
因为宫中发生这样的事情,陈子风不好再无中生有,整个白天倒也安分守己,要不在宫中到处走走看看,要不就回到下榻的地方歇息,也没有再去秋林宫,想着慕容瑾她那苍白的脸色,他只是想让她好好地歇一歇。
他不想再去问她要做什么,或许他已经知道她接下来要做什么,他想做的就是静静地等待着一切的发生,他相信无论何时他都能给她一个宽厚的肩膀、温暖的胸膛。
夜幕降临时,金承宇来到了秋林宫。这次,他是被请来的,是慕容瑾让妙茱去把他请过来的。但是金承宇的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与愧疚。
慕容瑾一个人坐在客厅里,面前摆着两杯茶水,一杯是她的,另一杯看样子是为他准备的。
“坐。”慕容瑾说话的语气像极了命令。金承宇听话地坐在她的对面,目光环视着四周,说:“这里——这里被你们收拾的挺好。”
“你来过这?”慕容瑾问。
“小时候偷偷跑进来过一次。前段时间我常扒门缝看——看过许多次。”金承宇说话的声音十分低沉,他双目凝视着慕容瑾,似乎又不禁想起了往事,声音有些干涩。
“今天你在那几个人手臂上都看见了什么?”慕容瑾直截了当地问道。
“半个狼头——钟荣昌的人。”
“你已经知道了?”
“嗯,两年前就知道有这样纹身的都是他养的杀手。”
“一个多月了,我两个师兄仍旧下落不明,药王谷被人毁了——就在我昏睡的这段时间里发生的。在追杀玄冥师兄的那群人身上,陈子风找到其中有一部分手臂上有半个狼头,杀手中还有一部分是北国皇帝身边的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金承宇惊讶地看着她,说:“难道他们对药王谷下手的目的是为了对付你?
“除了这么理解之外我想不出什么更合理的理由。自我师傅过世之后,两位师兄就跟朝廷断绝了关系,在离开北国之前我已下了禁令,凡我药王谷的人,自此不得入朝为官!”
也许是对这突如其来的噩耗他不知该怎么表达他的心情和情绪,他只知道自己应该为药王谷的人做些什么,又或者应该为她做些什么,他的心里堵了慌。沉静了片刻,他直接问了一句:“我要做什么?”
“我要你做南越的皇帝!”慕容瑾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道。
“此刻?现在?父皇尚在,我不能做那么大逆不道的事。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去争取这个位子——我只是不可以让你再受苦。”
慕容瑾说:“不是我,是我们。如果不成功,我们只有死路一条!这不是很久,也许是很快就会发生的事情。因为一直有人在给你父皇用药,药的剂量应该很小,但是时间却很长了,看样子已经持续用药已有了一段时间。今天在看台上我路过陛下身边时,看他后脖颈的皮肤颜色有些异样我才意识到,这两天我会找个机会去给他把下脉才能知道他中了什么毒。”
这个结果是金承宇始料不及的,不禁惊问:“是谁这么心急要对父皇下手?”
“有可能的人太多了。在别人看来你也完全有这个可能。我们必须联起手来,万一陛下不幸毒发,我们一定要在他毒发之前先瓦解钟家与常家的力量——或者是其中之一。”
“朝中几位一直在暗中支持我的都是些文官,他们手中没有半点兵权,这是我一直最顾虑的事情,我不知道能拿什么来与那两家抗衡。别说他们了,我连承豪都比不了,他手头起码还有个几万人马。”
慕容瑾没有回答他的顾虑,却话锋一转,问:“如果到了那一天,你们兄弟要兵戎相见,你会怎么做?”
金承宇沉默了,良久才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曾经想过无数种可能,但是每一种可能都不是我想要的。从小与他们一起长大,平心而论他们都不是心存恶念之人,这一切罪恶的源头都是父皇造成的——如果他能专注地选择一个女人去爱,也许也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你错了,人活着就会有欲望,为钱,为权,为名,为利,甚至为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有了这些填不饱的欲望也就有了斗争。没有女人还有男人,只要有人存在这个世上,贪念就不会停止,斗争也永远不会停止。难道你们兄弟间就没有斗争?你对二皇子了解多少?”
“他?他平日里深居简出,喜欢舞文弄墨,似乎不问朝政也不问世事。深得父皇喜爱,用父皇的话说他不光才学渊博,而且心性淡泊。因此父皇也总是人前人后地称赞他。”
慕容瑾冷笑一声,道:“称赞他?皇帝本是个有智慧有谋略而且城府颇深之人,若是说他公开称赞太子或者是承豪,我倒能理解,这么不避嫌地公开称赞二殿下,可不是什么好事。难道这中间还有许多我们不知道的隐情?不过从你对二殿下的评价看来你对他印象也不错。虽然他是钟素娥的儿子,但是还不足以成为我们的大障碍。还有三皇子,楚可人娘家毫无势力可言,却能凭一己之力将皇帝从钟素娥、常丽的手中抢了过来,可见她绝不是个一般的女人,我想她的儿子也不会是个素人。如此低调、小心,也只是苦于一直在钟荣昌、常平眼皮底下谨慎生存,不得已罢了。我只怕你父皇的耳根哪一天被枕边风吹软了,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来。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你的敌人变成金承豪了你将怎么办?”
金承宇低着头,若有所思地说:“想过,但是始终没想明白该怎么去处理。虽然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心里告诫自己要为母亲报仇,要夺回失去的一切,那也只是为了自己能有一线生存的机会和意念,但是不愿想有一天与要兄弟们面临生与死的选择。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如果我是最终的胜利者,我想我会放他们一条生路——除非一些不得已的理由。”
“我们还是来说说太子吧——经过一段时间寻找,我终于找到了关于太子身世的证据。”
“太子身世?你什么意思?难道他还有其他身份?”金承宇惊讶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