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日子便近了初十。参与此次擂台赛的主角们也陆续地到达了京都,不过令人们大跌眼镜的是除了北燕、北楚、西秦、南陈、南越这几个有名有姓的国家派了皇子前来之外,剩下的全是名不见经传的阿猫阿狗,甚至还有几个他国巨贾、重臣也派了家中的公子前来。细数数,至少也有十五人,京都城里一下子便热闹了起来,人人都在喜滋滋地猜测北国公主最终将会嫁去哪里,不过,这些外人的到来给这座京城也带来了一些意外的惊喜,那就是城里大大小小赌坊里的生意陡然间变得异常地红火,在擂台结束之前,这该是他们唯一的赌注。
听风阁的外面也热闹起来。每天都有一批又一批的、不同着装的人不分昼夜地徘徊在听风的外面,伺机闯进听风阁。毫无疑问,这些人都是暗中跟随各国使团进入北国的人,他们的目的无非就是想捷足先登,趁这个千载难逢的时机掳走这个神秘的公主,因为那些个参加打擂台人,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就是稳赢的那个人!北国公主的神秘传说这些年来早已令那些有野心的人欲罢不能!只可惜,遗憾的是十几年来外人连公主究竟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只是听说长相奇丑无比。总之,长相已经不重要了,他们要的只是这个人而已!
如今这么容易地走进北国都城、接近听风阁,谁肯放弃这样的好机会?
在得知听风阁里既没侍卫也没府兵后,这些人的胆子更大了。因为各自为政,所以狗咬狗的事情也随之而来。可他们哪里知道,这听风阁四周机关重重,几天下来这伙人不仅连听风阁的墙头都没能爬上,反而落得轻伤、重伤不计其数。听风阁的机关可是当年墨羽亲手设计的,这些年在慕容瑾的不断改进下又如虎添翼,这就是十多年来听风阁从来不养一兵一卒却可高枕无忧的原因。
狗咬狗的事情在听风阁外面持续到了第三天,白芷有些不耐烦了,问:“公主,怎么处理外面这群野狗?”
慕容瑾笑了,说:“确实该解决了,这几天吵得我连觉都没睡好。你们只记得我是公主,忘记了我还是药王谷谷主?药王谷的看家本领不用不是太浪费了?妙茱,这事你一个人去办就够了,无论用你什么毒都不打紧!除了不要让我再听见狗叫之外,这件事还要跟听风阁撇净关系。”
得到主子的许可,妙茱高兴的不行。慕容瑾之所以安排妙茱也是知道在几人之中妙茱的手最狠。确实,在第四天的时候,京都城的大小医馆里挤满了前来问诊的病人,无一例外,他们都不是北国人,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家,但是,不可思议的是他们却都得了同一种病:浑身溃烂、奇痒无比!
尽管这群人个个都奉上了天价的问诊费,但是京都城没有一位郎中能治得了此病,后来,就连宫中的大太医张清也束手无策——这一次,张清是真的束手无策,因为这毒他根本就不认得!尽管他心知肚明这毒是谁下的,但是他也不可能向任何人说出事实真相!这病也许真的无药可治!
这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伎俩终于让各国使团都消停了下来,但是,在尘埃落定之前一切都是变数。
擂台前的一个晚上,大师兄青冥和二师兄玄冥下了山,来到了听风阁,几乎同时到来的还有三师兄陈子风。不过,数月不见,陈子风再也不是昔日药王谷的三弟子了,如今他的身份却是南陈太子陈子风。
师兄妹四人按着药王谷的次序落了做,慕容瑾看一眼陈子风,问:“子风,你来凑什么热闹?”
“我来给你托底。我早已派人打听过,来得都是些不像人的东西,我不能让你就这么随便把自己交代了!这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我也是来娶你的!”
“瞧瞧你,如今都恢复了太子身份了,说话还这副腔调,以后你做了国主怎么叫人服你?”慕容瑾假装嗔怪道。
“瑾儿,子风说的没错,”青冥道,“这正是我和你玄冥师兄下山的缘故。唯一入眼的就数南越的大皇子,叫金承宇,可是他却是个被废的前太子,他自己的日子都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即使他赢了,又总能护你周全?更何况,他此行究竟是谁的主张还不得而知,这个叫金承宇的底细也让人摸不透,年纪虽轻却有些城府,若不是因此怕是早已让南越皇后给弄死了。这样的人自身活着都已经是十分的不容易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在这擂台上,他断然不会是撑到最后的那个人,这次来打擂台的这些人中的有几个功夫还真不容易小觑,他们的功夫即使在江湖上也是能叫得响的!”
“所以呢?所以大师兄和二师兄是打算将他们悄悄地都解决了吗?”
“我们当然不会那么做。虽然我们不在乎什么国之大体的事情,但是我们有药王门人做事的原则与底线。我们的心情是和你一样的。我和玄冥商议,实在不行,我们找机会做些手脚,这样至少能保证结果朝着我们预想的方向去走。”
“你们预想的?你们都商量好了要将我嫁给谁了?”慕容瑾一脸惊讶地问。
那三人对视了一眼,青冥说:“如果——如果过程不尽人意,我们打算让子风做最后的那个人。先让子风赢了擂台,只要你愿意,我想子风一定都会听你的,定会还你自由。”
慕容瑾冲着三人苦笑笑,问:“在北国这块土地上,你们认为我还有自由吗?我告诉你们,这场婚事是慕容珺与杨俊一手操办的,你们还不明白他们的目的吗?如果这一次我嫁不出去,那么就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我嫁出去为止,三师兄,你能每一次都来为我托底吗?你能保证你每一次都是能走到最后的那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