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策马出城,往护国寺方向飞驰而去。就在护国寺的山脚下,二人被黑暗里突然冒出的一队人马截住了去路——看样子,这些人是早早就埋伏在这里,只等慕容瑾的到来。对方人数众多,转瞬便将二人困在中间。虽说是夜晚,但从这群人的装备和呼吸时的气息判断,都非泛泛之辈。慕容瑾坦然地立马于包围圈中,静观其变。看着主子如此镇定,采薇也镇定了下来。
一阵躁动之后,人群中终于亮出一个声音,一个女人的声音道:“慕容瑾,终于把你等来了,既然来了那就乖乖跟我走吧,也好省了一顿皮肉之苦。”
听到这个声音,慕容瑾突然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慕容瑾冷笑一声,淡淡地说道:“一个小小的女奴也敢有这么大的口气,是你家主子给你的胆?就是你家主子来了也绝不敢跟本公主这么说话!司琪姑娘,对吗?”
“你——你怎么猜出是我?”女人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惊讶,却也不打自招。
“怎么知道是你?这很难吗?司琪,这件事你做不了主,还是把你的主人卫太妃请出来说话吧,又或者把康王慕容玹请出来也可以。”
司琪道:“世人都道你慕容公主是神龙转世,我虽不信,但是公主身上的智慧与胆识,司琪还是佩服的。不过只是可惜了,可惜了公主这命薄的很啊!我家主子有话,今夜若是能顺利带回公主便是好事,若不顺利,也只好就地解决了,到时公主就莫怪司琪手辣了!这‘真龙’岂能落在他人之手?即便死了也得死在我家主子手里!”说着,手中的剑已经架到了慕容瑾的脖子上,与此同时,采薇的脖子上也被架上了两把刀。
慕容瑾低头看了一下搁在自己脖子上的剑,轻轻叹了口气说:“司琪啊,你知道吗,本公主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用凶器架着脖子。算上今天,你是第三次想要了本公主的命,对吗?老话说的好,事不过三,好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本公主今天就随了你意,也随了你主子的意,活着跟你去见你的主子。”
听慕容瑾这么一说,司琪满意地笑了,遂命众人绑了这主仆二人,策马往京都城的方向赶去。不久便到了城郊的一处村庄,凭着庄子里亮着的灯火判断,庄子里该有两三百户人家。当穿过第二户门前的时候慕容瑾便意识到这处村庄里住着的根本不是什么地道的村民了。
二人被押着一直来到了村子里面,最后在一处看上去稍“华丽”点的农舍门口停下了。农舍外围着高高的院墙,司琪抢先一步走到院门前,在门上轻轻地扣了两下,门开了。
院子里点着几盏油灯,每间屋子里也亮着灯,果然有些与众不同,与旁边的那些农舍相比,这里确实奢华了许多。院子里还有许多站岗的人,他们都是士兵的打扮。
看见慕容瑾被人五花大绑地走了进来,正厅里坐着的那个年轻的男人顿时站了起来,冲司琪喝道:“混账,怎么能这么对公主?”一边说着一边冲过来给慕容瑾解开绑住的双手。正厅里还坐着一个女人,笑盈盈地看了慕容瑾一眼,又垂下眼帘欣赏起自己的那双玉手,只是连声招呼也没打。
无任何悬念,男的是慕容玹,女的是卫萱儿。
慕容瑾一边揉着手腕一边寻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三人各怀心思,都不言语,一时间,屋子显得异常安静。
许久,慕容玹终于先开了口,“瑾儿——对不起,五皇兄对不起你了——”只是话只说到了一半,便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了,只听见门外一阵骚乱,慕容玹和卫萱儿同时起身,惊问“何事”!在他们起身的同时司琪已经冲了出去,很快司琪又进来了,她盯着慕容瑾,一脸的不可思议。
“司琪,什么事?”卫萱儿问。
“刚才押他们回来兄弟竟然同时倒下了十多个,个个口吐白沫、四肢抽搐——”
卫萱儿立刻反应了过来,冲着慕容瑾喝道:“是你对他们下了毒?”
慕容瑾缓缓地抬起头,看着卫萱儿,微微笑道:“是啊。太妃难道忘记我是谁了吗?如果太妃记性不好那我就给太妃重申一遍,太妃可要记住了——我叫青鸾,药王谷谷主!”话刚落音,突然一道火光直扑司琪而去,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司琪的整只右臂已落在地上,鲜血飞溅了卫萱儿满脸、满身都是,在卫萱儿的失声尖叫中司琪才发出了一声痛喊。
刹那间,慕容玹惊呆了,这一切快的都好似没有发生过一般,直到他看见地上的那只手臂和倒在血泊中呻吟的司琪,他才肯定,原来一切都是真的。他惊呆的说不出话来。
慕容瑾盯着地上的司琪,道:“司琪,还记得刚才在道上我跟你说的话吗?事不过三,今夜你是第三次想杀我!你可能在想为何不干脆一刀杀了你呢?当着你主子的面,如果一刀杀了你还真有些于心不忍,断你一只手臂只为给你留个记号,日后也好让你长些记性,必定我慕容家也养了你这么多年,终归该有点感情,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卫太妃,是这个道理吗?”
卫萱儿必定也是刀尖上滚过的人,短暂的惊慌之后便即刻镇定了下来,此刻正手握宝剑立在慕容瑾面前,剑锋正指着慕容瑾,居高临下地喝道:“慕容瑾,你太放肆了!也不看看这是哪里,你还真以为自己能上天入地不成?放心,你不会每次都那么幸运的!你是聪明人,相信你进村的时候已经看清楚这里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不怕实话告诉你,这儿就是我卫家的兵工厂,没想到吧,就建在小皇帝慕容昀的眼皮底下!我既然决定把你绑来就断然没有让你再出去的打算,想活命的话就乖乖地帮着康王成事,你做过的其他事情我都可以一概不予追究,往后兴许你还能有条活路,若不然,今夜就是你的死期——在我心里,你的命连司琪的一半也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