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易鸣的安抚和劝导,在小邓子小栗子两位小哥哥的鼓励下,妞妞慢慢说起她的故事,虽然说得有点颠三倒四,有时候又云山雾罩,有些关键事情也忘了,但大致的情况,还是梳理清楚了。
妞妞,从小和父亲相依为命。但是两个月前,她父亲在一次外出回家后,表现得有些奇怪,好像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情,不仅收拾家中一些贵重物品,还多次交代妞妞,如果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好好躲起来,不能被人发现了。
没过几天,她父亲就带着她离开了家,一路穿山越水,远离城镇。就这样,父女俩躲了好几天,但还是在一个晚上,父亲交代她一定要躲好,不能被别人找到,就出去不见了。再后来她被一群人抓住了,逼问她爸爸的下落,后来就打断她手脚,丢给了四爷,逼着她每天外出乞讨。身上的其他东西,像是手镯什么都被人抢走了。
施姑娘摸了一下妞妞的头,“应该是你的爸爸卷入了什么麻烦之中。这些坏人逼你乞讨,是想逼你爸爸现身。”她又对着易鸣说道,“你把花子帮弄的天翻地覆,可知道他们的窝点在哪?我想妞妞的手镯还在那个花子头手里。”
“那儿你暂时不用去了。不仅戒备森严,关键是那个所谓的四爷不在湘州城,据说他外出去请帮手了。”
“对呀。我和易叔问了王五,打听到地址就去了一趟,那儿全是人,而且我们听到那管事的再说,四爷估计得有个十天八天的才能回来。”小邓子也确认消息。
“有两件事与你有关。一是隔壁的李屠正准备请一位’高人’抓鬼,那高人我见过一面,虽然有点像是个西贝货,但也有可能手里有点东西,你不得不防。另一间事情,就是那王五交代,那四爷后面的靠山很硬,可能是个官面人物。四爷是受他指派,到湘州做情报收集工作的,主要对象是这里的文武大员,特别是有关沅江郡王的罪证。而且他还交代,有一次四爷无意中提到,南城的施主簙灭门惨案可能就是沅江郡王指使人做的,只是找不到证据。”
“沅江王!”施姑娘银牙狠咬,恨不得立刻去寻那沅江王对质。“那王五在何处?能否让我问一问情报。”
“暂时他被我们藏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等过得两日,街边巡查的人员没有现在这么频繁,我将他带到你那宅院,你自己问他。”
“大恩不言谢!”姑娘一抱拳,“待此间事了,诸位有何需要我施婧雅的地方,只管言语一声,千山万水,必无推脱。”
“施婧雅,好名字。不过此间已晚,咱们是否改天再聊?这几个小家伙,都是长身体的年纪,需要保持充足的睡眠。”
“不要,不要。易叔叔,我们一点都不困。你再跟我们讲一讲如何打那些坏人的吧。”小栗子第一个闹着不睡,还没听够故事呢。妞妞也拉着小邓子的衣角,虽然没有说话,但也露出一副想继续的眼神。
“施,施姐姐,您也要多加注意。我们听那王五和花子帮的人说,那个四爷心狠手辣,精通毒蛊之术,而且据说他有几个帮手,个个都是练了邪法的。”小邓子见施姑娘待人和善,也提醒几句。“他这次若是找了帮手来,说不定也会直接到您那宅子去闹一场。”
“毒蛊之术,若是不熟悉被人暗算,倒是容易中招,不过既然你们提醒我了,我这有防虫和解毒的药物,他为难不了我。至于修炼邪功,也不是没有办法破解。”施姑娘一脸从容自信,他拍了拍小邓子的肩膀,“谢谢小兄弟提醒,不过姐姐我当年闯荡江湖,也是闯出过一番字号的。当时江湖人称我赤罗刹,那也是让歹人闻风丧胆的。”
“姐姐,我要听你的故事。”妞妞从小邓子身后露出半张脸,不敢望向易鸣,只是感觉这位姐姐好亲切,想多留半刻。
“姑娘,你在江湖人士中可能是一流好手,但有些事情不是武术能解决问题的,毕竟这个世界可是有神仙鬼怪的,世上行走的异人修行人士也不在少数。你想想刚刚在院中遇到了什么?”易鸣轻轻提醒了一句。
“嗯,我师尊也曾经跟我们说过,这世上有些人和隐修的门派是不能轻易得罪的,比如龙虎山的真人,白马寺的和尚,西疆的苗蛊,东边的巫师,还有其他一些看起来很平常的,但可能有很特别的本领。对了,你们刚刚那招叫什么?怎么一只竹竿舞起来这么奇怪,我还以为遇到蟒蛇了。”
“姐姐,刚刚就是蟒蛇呀,不信,您看看您脚边。”小邓子眼睛眨了两下,捂住嘴巴。
“啊!”施姑娘低头看了眼脚下,吓得叫了出来,一条大蛇正盘在自己脚边。不过她幸好反应快捷,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易鸣用手指点了点邓涣,连忙转身出门。不久,隔壁的李老五向暗哨问询,“刚刚那叫声是怎么回事?”暗哨忙回应,看到两只黑猫从隔壁窜到墙头,可能是猫儿发春,两只公猫在争斗。
易鸣回到厢房,对着施姑娘说道,“您也看到了,刚刚不过是个小戏法来着,有时候这些小戏法、障眼法用的好,绝世高手也会上当。”
姑娘心有余悸,点了点头。
易鸣又想到一事,对着她说道,“这两个孩子都是苦命人,年纪小小的,就被花子帮逼得乞讨。我想传授一些本领让他们有个自保之力,但我和小邓子学的本领还没请示过授业老师,不敢轻传。不知姑娘这能否帮个忙?”
施姑娘见易鸣提到要自己传授功夫,可自己在学艺时也答应师门不轻易传授本领,她想了一会,说道,“我这几手本门功夫,也是如此,不经师门批准,不能传授。但我行走江湖时,也缴获过一些武林秘籍。这样吧,这位小姑娘我看着投缘,我就传授一些本门入门的粗浅功夫,打打基础,待我禀报师尊,得到同意再传真传本领。这位小兄弟,我先看看基础,在我缴获的秘籍中,我选择一二适合的传授给你。”
“啪,啪。”易鸣拍了两下手,“很好。你们两个可要好好学本领。”
“可是,可是我还是想学小邓子哥哥的本领。那个好帅。”两个小小只有点不满意。
邓涣背着易鸣,摸了摸小栗子的光头,又摸了摸妞妞的小辫子,使了个眼色。小栗子见到后,低下了头,妞妞更是抱着小邓子,把头埋在小邓子的胸口。他们年纪虽小,但也能察言观色了,刚刚小邓子哥哥答应偷偷教自己,但必须瞒过易叔叔,两人秒懂。但为了避免被易叔察觉,他们一个低下头,一个抱着邓涣,免得露出喜色。
易鸣望了眼这三小孩,不再言语。他想起小时候课堂说话、传字条,老师的眼神,就跟现在自己心情一样,估计老师都看在眼里,只是不想说罢了。
施姑娘告别众人,只是说道,明晚再来,便转身离开了。
待施姑娘离开后,易鸣检查了一下两人的进度,又纠正了一下两人的吐纳心法运转的小毛病。然后被三个小人儿缠着又讲了一段美猴王的故事。现在故事讲到五百年后,唐僧西天求取真经,遇到被压在五指山下的美猴王。
易鸣讲了一段,吩咐他们早点入睡。自己则去了书房,准备做一把文抄公。毕竟自己冒充书生,也要做点文人的活,更主要的是他想起初到湘州时,遇到的那位书商,也许通过他能打听一下邓涣舅舅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