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打头的是大块头张远,小哥燕飞作为侧翼,老者和葛平居中,程程和吴胖子殿后。大家排出一个紧凑队形,往地洞声音传来的地方前进。
行了不远,直道少了,弯道渐渐多起来,而且明显在往上走,看来是接近大阵了。
转过一个弯道,见有一人正站在弯角不远处,举着手笑眯眯的给大家打招呼。大家定睛一看,正是遗落在阵内的易鸣。
“你怎么找到这的,我们还准备去阵内寻你。”葛平很是开心,准备冲向前去,却被老者一把拉住。
“易兄弟?”老者开口说话,但他并没有上前,其余几人也各自戒备。虽然南山五绝并没有人善于变化之道,但他们五兄弟也是资深寻宝客,手中宝物众多,难说之前没有得到过什么宝物,能短时间变改人的面貌。又或者为了这次遗迹的事情,请了什么帮手。万事还是小心为妙。
“是我。”易鸣见众人对自己有了防范,虽然不清楚所为何故,但也停住身形,免得造成误会。
“不知刚刚阵内发生了什么,易兄弟又是如何找到此处?”老者开口询问过程。
“出阵之时,因为阵内发生了变化,急切之下,我只好推出了吴胖子和程程姑娘,等我准备闯出阵时,大阵关闭了出口,阵内也起了诸多变化。”易鸣慢慢讲述起自己在陷入阵法后的经过。
当时易鸣一见出口关闭,就做好准备,免得被火烧水淹,结果阵型变幻后,易鸣脚下出现了流沙阵,幸好易鸣玄功小成,连忙躲了开去,寻路之时,居然遇到另外一支队伍。易鸣不熟阵法,刚好借着玄功掩护,远远吊在这队伍身后。
这队伍有十一人,其中五个身形样貌极为相似,都是五短身材,胡须挂着胸前,衣物也是一样,只有手中兵器有些不同。这五人护着一着高冠鹤氅的道人。这一位明显也是阵法大师,手中的罗盘就说明了他的身份。另有五人分散在四周,以作探路和护卫。
“那五人的胡须有什么特点吗?”易鸣讲到这队伍人员样貌时,老者突然插话询问。
“那五人胡须?现在想来,那五人胡须虽然是长须,都快挂到肚腩了,不过确是各有不同,有一人胡须颜色斑白,一人胡须透着红光,另外一人胡须略短一些,但明显经过精修……”易鸣慢慢回忆那五人的特点。
“这五人就是南山五绝了。他们五兄弟一母同胞,又拜在同一位老师门下,所以心意相通,五人联手,实力要比单打独斗强过不少。他们容貌相近,功法相似,外人难以分辨,后来才从他们引以为傲的胡须找到特点,那红胡子是五兄弟的老大,胡须斑白的是二哥。”老者简单解释一二,“看来他们这次准备得很充足,居然还找了一队帮手。那阵法大师有何特点?”
这道人破阵之法与葛平不同。葛平破阵之时,想着是不破坏阵型,尽量循着阵法变化的轨迹,找到出阵方法。这人破阵的手法很是暴力,遇到关隘处,众人或是刀剑,或用术法,间或派出傀儡、法器,消耗阵型的力量,实在过不去,这老道就是一物过去,那东西指骨大小,泛着青光,打到阵型的禁制处,就是一番地动山摇,然后阵法就平静许多。
“好大手笔,居然出动了破禁符。他出手次数多吗?”
“我见他出手三次。”易鸣说道。“破禁符是什么?很宝贵吗?”
“破禁符是专门用来破解阵法关隘和某些禁锢的,上古时期曾有一门鲁工派,最擅制作,仙魔大战后,这门符篆的制法就失传了。后来有高人根据遗留下来的符篆,逆向推演,做出了仿品,但因为关键处有缺失,效果比原品要差许多,威力只有原版的十之一二。按你描述的情形来看,这老道用的还是仿品中的精品,应该是高仿版本。”葛平知道易鸣对阵法一学不算精通,给他做一解释。
大家又让易鸣接着说下去。易鸣继续讲述事情过程,当他讲到对方一行人,不停的猛攻,历经各种险阻,甚至还在毒虫阵中失手,死了二人,伤了二人后,来到一处地方,按那道人说法,他们终于找到了大阵的枢纽所在。
可他们翻遍了那片地方,都没找到阵法枢纽的踪迹,满地只有一片狼藉。最后这些人猜测,可能是这枢纽受到了波及,不能再人为控制,只是凭借着本能在运转。
“那后来呢?”众人问道。
“后来这群人准备继续暴力破阵,刚走到出枢纽,又碰到了一群毒虫。这次因为是被毒虫偷袭,他们伤亡更甚,那五兄弟都有一人被毒虫咬伤。后来他们干脆抛下了那前面受了重伤的两人,作为替死鬼。”
“这五兄弟就是如此。众人都说他们五兄弟义薄云天,事实上,他们都是见利忘义之辈。只不过他们嘴上说得好听,又有人代为吹捧。”老者在一旁恨恨地说道。
“那你就趁机找到了遗迹枢纽?”吴胖子在旁发问,“你还没说,你就这样远远跟在他们身后,他们也没发觉你踪迹?”
“他们精明的很,若是远远跟在他们身后,早被他们发觉了,要么就被甩掉了。我是用的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
“我们来的时候坐的马车给我启发,我用地行术远远吊在他们身后,他们急于破阵,没有那么仔细看地下有什么。”
易鸣说着说着,半个身子已经沉入地面,大家一见,果真不凡,也信了七八。
“这地行术破阵不行,那阵法有些特异,不能靠这些术法破除,而且只要有人施展术法,阵型就会相应变化,也许他们的遭遇比我们惨,就是因为在阵内过多使用了术法破阵。”易鸣解释道。
他又讲起南山五老带着阵法大师和另外一人,远遁而去,留下了两个伤者。等他们一走,其中一个伤者也施展了地行术,沉入地底,将另外一人丢给了虫群。易鸣见状,忙跟了上去。
那人的地行术也只学了个皮毛,不过对此地地形却很熟悉。易鸣跟着他沉到地下五尺深,见出现一处空旷地洞,洞中有一个祭坛,祭坛上摆了不少旗帜。旗帜上各有不同标识,有些是简画,有些是图样,上面画有山、有水、有些是虫子。
那人上前操弄一番,移动旗帜位置,又从地面拾起几面倒掉的旗帜,插了上去。这一番动作,易鸣感觉头顶传来阵阵响动,似乎有什么大动静发生。
那人对着祭坛狂笑,“五绝,五绝,都说你们五兄弟精似狐仙,还不是中了我的计。多谢你带我来到这里,这儿的宝贝全归我了。哈哈哈哈!居然让我做垫背的,没想到是我故意留下来的。”
那人笑了一阵,走下祭坛,在地面摸索一阵,地面裂开一个小口,出现一道石门。
“你就跟在他后面出了大阵?那他人呢?”老者问易鸣。
“当然是打昏了,控制起来。看他对这阵法如此熟悉,说不定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