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员要求接管所有俘虏,并要求这几位被土匪虏获的肉票一同前去府衙,向府首大人交代。四周的江湖好汉有起哄不同意的,也有不太关心的,有两位江湖大豪出面,请求这位官员让林二爷等人先事休息,检查身体,结果那位官员理都不理。
“好大的官威呀。你来瞧瞧,这是什么!”有个声音突然响起。
“什么人居然敢在本官面前喧哗,知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那绿袍官员见有人居然开声嘲讽,就想着先来个下马威,给这帮莽夫看看。
“马王爷几只眼,我没兴趣知道,倒是你嘛,说不定屁股上能多开几只眼。”围观人群散做两旁,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走了上前,身后跟着两队卫士,这两队卫士身着锦袍皮盔,皮盔顶上有一根蓝色的尾羽,正是宋国王室的秘卫羽衣卫。
绿袍官员见到来了两队羽衣卫,很是吃惊,但想着那人交代的事情,咬了咬牙,大喝一声,“来人!这些人来历不明,将他们拿下。”
他不过是府里一名六品长史,往日里有太守撑腰,这些兵丁自然得听他号令,可眼前来的这位,看身段气质已是不凡,身后又有羽衣卫跟随,且可小视。他带来的这些兵丁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各个呆若木鸡,动也不动。就算有一二看不明白行情的,也被身旁人拉住,悄悄对其耳语,“你看来的这位,肯定是位中官,别找死。”就怕有愣头青惹了事端,牵连到整队人马。
“甘大人真是好胆色,可惜看不清形势,在一条漏水的船上跳上跳下。来,看看,这是什么?”中年人从怀中掏出一面令牌,青铜打就,正面是一只猛虎头像,正是宋廷十三面金牌之一。据说金牌一出,可调遣宋国任一路的军队,也可号令任一州府的官员,宋国建国一千二百年来,不过使用了七次。当然这不过是民间传说,按朝廷的规章,这令牌不过是件信物,还需要搭配其他才能使用,不过此时此景,这令牌一出,绿袍官员甘大人是抖如筛糠,腿软的都站立不得,他带来的那些兵丁也各个单膝跪倒。
中年人先是命人将绿袍官拖了下去,又劝诫了兵丁一番,然后命这些兵丁将土匪们牢牢看护住,等待朝廷的安排。
易鸣站在远处,见到这么一出闹剧,他也没想明白,为何朝廷的人马来得如此迅速。不过这事还与他有些瓜葛,他在京城得知林府的事情,赶来救援之后。随在他身后的邓国公府上的管事已经将这事禀报给了国公爷,国公爷也觉得事情很是蹊跷,上禀宋王。恰又遇上秘谍奏事,两事并做一事,宋王派出了中官郑公公,又令两队羽衣卫以作援护,八百里加急,直奔天龙山而来,与易鸣不过是前后脚。待易鸣救出众人,派人报信,这郑公公也得知消息,又见本地官员还想瞒天过海,干脆亮明身份,敲山震虎。
满山的江湖人物虽然觉得这事情的发展有些偏离,没有自己用武之处,无法展示自己一身好本事,但看了番热闹,特别是见到传说中的金牌,也不虚此行。等大家伙告别好友,回归武林之时,才听得京城之中的故事,朝堂上的风险更甚江湖。
天龙山五绝岭的事情,不过是一个引子,是围绕着宋王宝座演绎的一出宫斗大戏的前奏。宋王亲弟计划多年,准备多时,本想利用苗蛊之术配合巫术,控制一批亡命,然后挑动江湖大乱,继而将宋王和朝堂重臣的注意力引到武林之中,再图谋大位。可惜他运气不好,事情刚刚起了个头,就被宋王以雷霆扫穴之势,横扫而空。他至死也没想通,为何谋划这么多,居然毫无作用。
“他也不想想,这种大事有几桩是靠阴谋成事的。有人说的好,阴谋之所以是阴谋,就在于难成而易破。”邓老国公端坐蒲团之上,教导着自己的儿孙,而邓涣则坐在他身旁。
邓涣的二叔刚刚领着大军,清理了叛军最后一处据点,回京城缴令,现在也坐在另一端。邓老国公已经向宋王提出告老,小邓将军也交出军权,只领着几个虚职,不过朝堂上没几个人敢小瞧了邓国公府。不光是邓老国公在军中声势,更因为宋王的信任。他们现在的交权,不过是因有之意,表示邓府并不贪权,一旦宋王有事,一旨即召,没看到国公告老,还被宋王三封圣旨,留在京城。
易鸣已经向国公告别,邓涣也被易鸣留在国公府。“你年纪尚小,还不知前路何方,家中尚有亲人,凡事可多思虑一番。释家也有云,出世先入世。你且留在这儿陪伴家人,待过得几年,真有心向道,我再来接你。”
邓涣虽然很是不舍,但一来祖父舅父都不愿邓涣出家修行,断了血脉,二来家人的亲情,再次与妞妞、小栗子等人重逢的的友情也让他生出暂留的想法。况且易鸣也与他有了约定,待他十六岁成人之后,再做出决定。
“易叔,你可不要哄骗我。”
“放心,虽然我有时候有些不着调,但说话还大体是算数的。”
告别了众人,易鸣往西南方向,也就是他来到这方世界的洞庭走去,他想再去探一探当日来临之处,尝试找找有没有些许线索。只是他也不曾想到,告别的众人中,有一道幽怨的眼光正目送着自己,目光的主人正是休养好身体的施婧雅施姑娘,可惜一个满怀春心,另一个却没有发觉。
易鸣这番是一个人,身旁少了邓涣,总觉得有些许不得意,兴许这就是习惯的力量。等易鸣越过重山,来到大江之上,又逆江而上,一路上不急不徐,随性而为。待再遇洞庭之时,又是一年金秋。
到了洞庭,望见湖上小岛,想着当日遇见的余老伯,也不知他的事情处理得如何了,若是能见到他,可以将小鱼儿的事情告诉他,让他安心。想到此处,易鸣决定先去小岛一游,看能否找到余伯当日的旧友,探听一番消息。
易鸣寻了岛上人家,可惜都不识余伯,唯有一人说,兴许是岛上的刘伯故友,可惜刘伯今春已然亡故。没奈何之下,易鸣想着再去寻桃源旧径,可惜到了那巨石处,见只有一片石子地,没有任何洞天的痕迹。
“老仙翁也做得太绝了,居然将这门户给关闭了。”易鸣见桃源也是寻访不到,有些暗生闷气,又见天色渐晚,干脆在岛上过上一夜。易鸣绕着岛走,来到一处背风处,见三颗大桔子树,树上结满了红彤彤的果子,却不见人来摘,就这样挂在树上。
这时,小路上来了一位年轻书生,走到树下,从腰间解下丝带,将其系在桔树的枝条上。莫非是准备求死?易鸣决定管一管这闲事。
PS:没想到上周还穿短裤短袖,这周就要盖厚被子了。一个没留神,来了场大病,全身无力,特别是头昏昏沉沉,一开始还特别害怕是中了招,幸好只是普通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