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的手指快速地在门上的数字键上滚动,卷帘式的大门无声地向上开始打开。
走进,置身于巨大的工业产房之中,行走在轴轮作响的走廊间,铁锈的气味,潮湿的空气,这里静得可怕。
“这边走。”乔小声指挥着身后的五人,似乎他自己很清楚路况的样子,往工业厂房里面走去,实验道具室——各式的器材琳琅满目地呈现:操作台类型中的通风柜,实验柜,储藏柜其种类数不胜数,按器材就能分出全钢,全木,钢木,铝木,不锈钢等等一系列种类。全都是全新的,沿着排列的实验操作台一张一张抚摸过去,手指上占不到一点点灰尘。在这些实验台靠墙的一侧,堆积着一些单独陈列的实验台面板,通风柜,器皿柜,气瓶柜,安全柜,更衣柜,鞋柜。还有实验台面板,试剂架,实验室专业水斗系列,办公隔断系列,这些大概都是为了在实验过程中做个别调整实验方向反应速度方面的工作临时使用的。
“别看了,小八,毛,现在可不是欣赏的时候。”被这一系列的实验器材所打动,同为圣鲁大生物学系学生的小八和毛看得出了神,多亏温雅的提醒,小八和毛才低下眼不好意思地回过神来。
继续行走,和先前的实验家具室有些区别,这里陈列的各种样式的显微镜,主要的几个器皿柜上摆放着玻璃仪器,烧杯,皿管,瓶斗,成套真空仪器,砂芯滤器,浮度计,热量计,测震仪,压力表,气体采样器,气体检测仪,测温仪,磁力搅拌器,质谱仪,液相色谱,折光仪,旋光仪这些器材。尚且还没有看到这栋大楼的主人,不过从他收藏的物品可以看出,他大概是个生物科研的研究者,而且他对自己的实验要求严格力求精确不容一丝一毫的怠慢,他考虑周密,思维发散,有见解心德良多。作为同样是生物学领域的学者,小八和毛在此居然暗生敬佩之心。
再里端,依旧是井然有序的布置,架子上陈列着研究的成果猫耳,猪鼻,狗肺,蛇心,熊掌······各种各样不同类别的动物肢体放置在浸满防腐液的透明封闭罐子中。夹,钳子,缝合器等解剖用具放在解剖台上,台下几个笼子,还有5只活奔乱跳的白白胖胖小老鼠和两只小兔子在。其中一只小白兔后脚似乎是被强酸或是强碱之类的化学药剂烫伤,右后脚的皮毛下半部分完全脱落,连包扎好的白布条还有些泛血印。让人在意的可爱的小白兔,小八把小白兔抱出笼子,从这些东西不难看出做实验的人似乎还挺有爱心的,说实话现在实在想象不出他到底是怎样一个十恶不赦之人,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拿人做人体实验呢?
小八把兔子当成婴儿一般怀抱着,拿起笼子便几根诱人发绿的青草喂食嬉闹着小白兔,毛更是在一边看得有些眼红,小声嚷嚷着小八给他也抱抱,小八避开毛的伸手就是不给,“让我也抱抱嘛!”小八不理睬毛,毛继续争执,小八有些无语更有些生气地背对着毛说话,“你这个家伙怎么死脑筋,没看见你脚底还有一个笼子吗?”小八这样一说,毛乐了。
“唉,我怎么没想到呢。”毛提着笼子欢快地叫起来。
拿过笼子间的青草诱引着兔子走路,拨弄着青草喂食让两只兔子相撞,小八和毛两人一会儿便发现了其中的乐趣,用青草为引让两只兔子头部相撞勾引出相互间的怒气,两只兔子懒洋洋动作及其缓慢地扭打起来,像古代斗蛐蛐那样两只长得差不多的兔子间开始争斗出强弱,像最原始的决斗那样,虽然小八和毛已经停止了拨弄青草,但是两只兔子的怒气都有渐长,爪子的拍打间变得较之先前更加用力,五只看戏的老鼠呆眼看兔斗,兔子双方都没有退让的意思。
在小八和毛的玩闹间,乔已经从门外出去偷偷潜入后再回来,告诉众人前路似乎并没有什么看守,可以继续前进。开始行走,小八和毛已经完全不在状态,温雅怒言相斥,“你们两个到底还在干什么?如果不想去救修的话回去好了。”
温雅教训一句后板着脸直接走掉了,被温雅一说毛和小八吓得立马放下手中的兔子,兔子掉落到桌底随意地追逐起来。小八和毛这才端正着扫兴地走起路来,在队伍最后面跟进相互之间还各自臭骂,指责着对方不是。
来到底层这边最里面的这个大厅,这一间比先前几个大厅加起来都要大出许多,小八和毛在后面不由惊叹,“好大!”
看着眼前在墙沿出装置的从未见过的电子仪器设备和前面左右两边对称而列的8间小屋,这里面到底是干什么的,摸不着头绪,毛和小八低头思考,看到两只小兔子追逐着从脚边经过,不由得看了一眼,稍有些笑意。
小白兔在大厅之内窜行,一直直跑忽然转弯,在8间小屋的最里边的停顿下来,再后边是墙壁了,两只兔子无路可走,似乎又要打斗起来,看着眼前的情景,小八和毛其实很想上前阻止,然而温雅在旁边使得他们俩的心里有些胆怯,另外,还有——
8间小屋4排成列,最里面,第4列之门,在兔子打斗间左面的的大门打开了,房间里雾一样的非常浓重的冷气随之散开,待冷气消散,大家看得清楚在冷气之中现身的人儿——武士本齐名,他似乎一直在这里等待着他们。
“你终于来了吗?乔,我已经等了你很久了。”和房间中吹拂的冷气一样寒冷的话语,武士眼中只能看到乔一个人,没有多说,半露上身,黑色和服系于腰间,从腰骨之中,抽出没有刀鞘的武士刀。
看着眼前的场景不免直咽唾沫,“这个人怎么回事?”小八和毛同大家一样怯怯地躲到乔的身后。
乔小声斜眼看着小八和毛嘲讽着,“怎么了,两个胆小鬼,先前不是说好由你们来拖住他的吗,喂喂!”
“胆小鬼就胆小鬼好了总比做他手下的刀下魂强多了,还是你来对付他吧,胆小鬼什么的都随你叫好了。”
“你在说什么呢,小八,真没骨气。”毛看着小八的样子一本正经感觉有些好笑。
“你的意思是你不怕咯,算了,这样你上吧,代替我的份努力干吧!”小八揪着毛的后背硬把他往前面拉扯,“去呀,你倒是去呀。”
努力地后仰,毛还是被小八往前推了一步,毛走了一步,这还得了,毛马上原形毕露躲到小八的身后,承认自己是个胆小鬼,乖乖地不说话。
和乔同行五人,没有人敢出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乔和武士的对决,没有人帮得上忙,武士回头转告温雅,“你们也快点去找修吧,动作快一点。”回头直面武士,慢慢摆出认真的表情,听不见温雅他们的移动,乔跺一下脚,“快点,这里交给我!怎么还不走。”
“可是——”温雅声音间流露几分犹豫,但马上振作起来,“我知道了!”温雅往后退步移动到8个房间的第一列,进入第一个房间。
众人见状,也纷纷行动起来,在8个房间边各自默契地行动起来,温雅进入左边第一列的房间,杰进入右边的;卡莫顿进入第二列左边的房间,毛和小八进入右边的。
一瞬间,人都走光了,偌大的大厅之中,只剩下乔和武士两人站在这边。考虑到让温雅她们方便寻找,乔心理盘算起来。
直行横过一个箭步,乔出掌按住武士的卧刀的右手,封住武士的行动,空出的左手,乔以手刀力斩武士的鼻骨这边,武士也用空出的左手往上抓住乔的手腕阻断手刀的斩击。
四手相缠,形成双方手臂不能活动的局面,乔左脚膝盖顶起,武士右脚抵住乔的脚板防御,放下左脚乔右脚侧踢,伸出右脚膝盖对击。
使出浑身解数,乔的攻击并没有奏效,无奈之下,没有过多的考虑,乔用头部对准武士的脸迎击,武士没能反映过来这突如其来的一招被迫退回到冷藏室中。
退后点地的同时继续退后几步站稳,“还真是粗鲁的招式!”武士对着衣冠整整的乔评价,语气中夹杂几分藐视。
乔嘴角淡淡地微笑,跟进武士的步伐走进冷藏室之中,一切都和自己预想的那样,这样温雅他们应该可以安心地找人了,后脚踏进冷藏之室连带着不忘把门带上。
冷藏室之中,呼出热气,瞬间凉彻。彻骨的寒意,极寒之气,遇冷成霜,飘落于地,聚冷为冰,冰晶碎雪,犹如钻石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