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纵然自己店里出了人命,但是面对这样强大的金主,他就是有一百个胆子都不敢报警。
这些人已经到了无视刑法的地步,在这世上哪怕活着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老板不仅不敢得罪,还得想着法地好生供着。
老板说完后,底下一阵哗然,这些人多半不是为了免单尖叫,只是喜欢这种刺激的气氛。
许靖声似乎有话说,伸手示意人们停下来,全场刹那一片安静。
说实话,这位少东家一来就给了所有人一个下马威,所有人都不敢有半分懈怠,他们可不想成为下一个仔哥。
整个夜店酒吧笼罩着一层挥散不去的肆虐氛围,人们生怕喘了一口大气,混浊了许靖声的呼吸。
许靖声黑眸有目的地往里面扫着,最后落在沙发旁那个黄毛身上。
目光锁在那人身上,吩咐文山:“去把那个人带过来。”
那个黄色脸色瞬间煞白,仿佛置身二月隆冬,身上一点人气都没有。
这里到处时是许靖声的人,他俨然是逃不掉的。
不出几分钟,那两个黄毛被拎到许靖声面前。
“你刚才说了什么?”
黄毛混混狼狈地跪坐在地上,头顶传来一声低沉夺命的声线。
他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他点头哈腰侍奉着的仔哥的下场他不是没有看到,就在上一秒,他死了,就死在他眼前,地上他的血还没干呐!
“啪,啪,啪……”
戴耳钉的黄毛瞳孔哆嗦了一下,手掌颤抖着掌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我嘴贱,说了混话,污了您的耳,许少就当听了几声狗叫。”
一阵一阵的巴掌响声像是下雨一般。
人们不禁将目光转移到对面的褚承欢身上。
那女人端正秀气的五官,因为恐惧而微微变形,眼里都是泪,闪着渴求的光芒,皮肤在灯火的映衬下嫩得能掐出水。
只是穿着很保守,什么都不肯露出来,一看就不是这些娱乐会所的常客。
巴掌声响了几分钟。
“嗤~”许靖声笑了一声,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比自己矮半截的一撮黄毛。
“狗叫?”许靖声一边用纸巾擦拭手里的脏血,一边轻慢又慵懒的勾起唇角,“我没听够,心里不痛快,你说怎么办?”
耳钉黄毛眼里刚刚聚起来的稀碎光芒一下子被打碎。
他面色煞白,那么清楚的要求就算他们脑子再笨都不会理解错。
这是让他学狗叫啊。
戴黑色耳钉的混混嘴唇颤动着似乎要说些什么,那么多人看着,难道他要真的要学狗叫吗,如果叫,那么他以后就再也没有脸了,如果不叫,许靖声的狠毒他刚刚才见识过的。
狭促着,黄毛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褚承欢,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值得许少这样动怒?
只是几秒,黄毛还没来得及抬头,又是当胸一脚。
“要命还是要面子,你自己掂量?”头顶传过来一阵低沉的,像是从地狱深处传出来的索命声线。
“汪……汪……汪……”
音乐停止以后,那几声卑微又沉重的叫声格外入耳。
底下不断传来难听的唏嘘声。
“还是许少会玩啊!”
“呜!公狗不光要叫,尾巴也要摇起来,做事情要贯彻到底,有始有终啊!”
褚承欢看着朦胧光线下的许靖声,那人像是喝了点酒,脸色有些明媚的倦意。
他穿着一件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的暗黑衬衫,衬衫的扣子在脖颈处被解开,露出隆起的喉结以及坚实干净的脖子,衬衫剪裁规整,偶尔贴在皮肤上,可以看到男人坚实有棱的肌理。
他嘴角噙着一抹纨绔的笑,似乎很享受折磨黄毛的乐趣,黑夜里他像是一只吃人的、妖魅的鬼祟。
余光似乎瞥见前方那人眼里异样的恐惧和鄙视,许靖声侧身,轻咳几声,一脚招呼在那个小混混身上,黄毛小子连滚带爬消失在众人眼前。
夜场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难免发生些小打小闹,大家今天也都开了眼,闹剧收场后,大家兴致缺缺。
于是头顶音乐声又如地震一般响起,灯光闪烁,女郎又重新爬上钢管,尖叫的继续尖叫。
就在刚刚仔哥躺着的地方,被重新摆上一张桌子,桌子上几个头发五颜六色,流里流气的年轻男人在玩色子,吹掉的啤酒一箱又一箱。
刚才的死寂和沉默全然消失,就像那件令人生恐的事没有在这里发生过一样。
褚承欢真的无法想象,他们是怎样做到的,心里难道没有一丁点的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