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蒂似乎一直在那里,两人第一次冷战,格外冷静成熟,不争不吵,只是话有些少。
两个人每天起早贪黑,各做各的事,互不干扰。
夜里,医院冷寂,外头东风呼哧呼哧地吹着,褚承欢盯着手上的病历发呆。
她忍不住开始反思,是自己太急于求成了吗?
她总是会想起年少时的他,脸色俊逸,笑起来的时候很治愈,像是清晨朝露粘上蜂蜜,叫人看着心里既紧张又甜蜜。
褚承欢单手撑着下颚,侧目看着窗外漆黑的夜景。
今晚没下雪。
她突然开始想他。
而此时,另一边,许靖声正坐在露天大排档里,眸色微敛,酒水一杯接着一杯下肚。
一般褚承欢值夜班的时候,许靖声就去找付伟奇他们喝酒。
其实也不算喝酒,他们喝,许靖声单纯嚼花生加陪聊,还总被他们笑娘们唧唧的。
如今一改往常,酒如水下肚。
付伟奇和钱有大不明所以,面面相觑。
“哥,我亲哥,成了成了,尼玛等下胃穿孔了!”付伟奇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隔住许靖声的酒杯。
真这么喝下去,特么地就要进医院了。
许靖声蹙眉:“发神经?”
付伟奇轻咳一声,手指松了松。
怂了。
付伟奇瞧着许靖声今晚情绪不高,便自顾自地开始找话题,先讲学校那些破事,后来不知怎么的就说到许伯韬怎么和他爸结下良子,然后怎样发了疯一样报复他们家。
付伟奇说得面红耳赤,觉得下一秒就要爆发。
许靖声嫌吵,烟瘾上来了,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流里流气地咬在唇间,试试水,也不抽,只是手指磨砂着打火机的火轮。
咔吱咔吱的声音,似乎能冻结许靖声的神经。
钱有大喝了一口酒:“你们听说了吗,欧阳权白那破律所出事了。”
许靖声挑眉,突然想起今天在工地收到的那几张褚承欢和欧阳权白两个人在咖啡厅见面的照片。
付伟奇皱眉,微微一晒,一点都不在意:“什么事?”
咔擦,许靖声点了一烟,放在嘴边,戏得很用力,烟圈滚滚腾腾,他摊在椅子上,眼神清亮,却能给人一种心痒的懒散。
钱有大刻意打量了许靖声一眼,夜色些许昏暗,绰约的星光勾勒着男人如神袛的轮廓,钱有大尤自抬起头:“说是得罪了一个大官,事情闹得挺大的,他爸妈亲自出山都没辙,估计这回要黄了。”
大家思绪轮转,许靖声突然拉开椅子起身,铁制的椅子角与水泥地面合奏,撕扯出一声惊觉天鸣的悲哀。
引得旁人侧目。
许靖声眉头皱起来,显得有些不耐烦,头也不回地往巷子里走。
“操。”付伟奇喝了一口酒,“谁受得了他这个狗脾气。”
许靖声坐在漆黑狭小的巷子里,点了一支烟,借着月光一个人默默吸着。
他抽得有些过火,发出啧啧的声音。
尼古丁一点一点渗进肺里。
他不想叫任何人看到他嫉妒得发疯的模样。
嘴角阴测测的扯开。
早上褚承欢接了一个电话就急吼吼赶了出去,恐怕就是为了欧阳权白吧。
他只吸了几口,转身准备走出巷子的时候,一抬头,眸色便愣了愣。
是赵帧娜,付伟奇公司的一个知名艺人,曾经是方便他与付伟奇联系的中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