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金刚的前部先锋黄子英率兵在雀鼠谷李仲文和姜宝谊设立的大帐外百般辱骂却不敢进攻,因为大营内已经被李仲文安排数千弓弩手昼夜巡防,不过黄子英的目的也不是进攻,而是拖住这股援兵,等待尉迟敬德胜利的消息。
黄子英不急,可姜宝谊急啊!姜宝谊立功心切,身为汉代名将姜维的后人,虽然初次领兵作战,但是这一战对于他来说,只能胜不能败,不过姜宝谊和他太爷姜维一样,也是个悲情英雄,前面被黄子英设计胜了几次后,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而且这个时候,姜宝谊的年龄按照推算已经和李渊差不多大了。
面对黄子英屡次挑战,姜宝谊虽然有李仲文的压制,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来到鼠雀谷的第三日,趁李仲文视察营地之际,单独率兵杀出,身为右卫大将军,有统兵征战并掌握政权的权利,况且他在军中还是多少有点威信的。这就是他能不通报李仲文就行使权力的原因。
“少卿大人,姜大将军已经率兵杀出营去了,卑职发现后,阻挡不住”姜宝谊率兵杀出营后,底下的人发现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于是慌忙报告给太常寺少卿李仲文。
“此狗鼠辈,焉能为事?此时敌军气势正盛,我大军自关中远道而来,士气低落,身为左卫大将军,这点道理都不懂吗?”李仲文一着急,嘴里的脏话也出来了,本来李仲文就不屑和老将为伍,这会儿见姜宝谊不听指挥,怒气更胜。
但是姜宝谊已经出营了,这会儿骂也没用了,只能到帐外观看两军对阵。李仲文虽然关中响马出身,但是颇通兵法,不然他也不会深受平阳公主的器重。
对面黄子英只带了几百余骑,李仲文在营外看的清楚,分明是敌人引诱之计,虽然他和姜宝谊不对付,但是不忍心看这个老将深陷囵囤。
于是他亲自率大军赶出营准备随时接应姜宝谊。没想到刚出营,就遇到了前来接应黄子英的宋金刚。黄子英行诈败之计,一连三日,一日三战,每战皆败,引姜宝谊和李仲文入雀鼠谷,宋金刚早已埋伏在山谷处,截断二人归路,一举击败,左卫大将军姜宝谊被擒,李仲文仅仅只带着数百骑狼狈逃回晋阳。败报很快就传回长安。长安再次震动。
“听闻晋阳被围,朕派姜宝谊李仲文二人前去救援,谁成想,不出三日,竟传来败报,姜宝谊被擒,李仲文侥幸逃回,现在晋阳被刘武周团团围困,危在旦夕,只可惜朕的左仆射不在,无人为朕分忧了!”李渊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裴寂假意道,李渊素知裴寂为人,故此特意激他,若是他肯前去,不说能不能保住太原,李元吉肯定是性命无忧了,毕竟都是一伙的。
“小小刘武周,何须左仆射,臣愿为皇上分忧,亲自带兵前去征讨武周”果然,李渊这番话刚一说完,裴寂立刻上前道。就是李渊不说这番话,裴寂也要上前自荐。他要重新获得李渊的信任,就看这一仗了。
李渊心中清楚,裴寂虽然是个文官不是打仗的料,但是他得到这份旨意后,定然会去求救于李建成,而李建成的部下虽然多是些文官,但是那些五姓七族高门的世家子弟,多有能征善战者,这样一来,他就是要让朝中文武百官看看,战争之事,不是非要李世民出马也能行。
“那就有劳爱卿了,朕任命你为晋州道行军总管率兵五万前去救援太原”李渊见裴寂中了自己的激将法后,心中大悦,当即任命裴寂为晋州道行军总管。
下朝后,裴寂来到东宫之中,李建成正来回踱步,听闻姜宝谊被俘,李仲文又大败逃回晋阳,三万大军,仅剩不到几百人,早知道这样,就该让李世民前去,想到这李建成不满的看了一眼裴寂。魏征和裴寂为了一己之私,竟然想出这种损招。虽然不满,但是又不敢过度苛责裴寂。
虽然李建成的心中并没有手足相残的歹意,但是经过这几日,看到父皇都对李世民如此忌惮,也不由得对李世民起了防范之心。所以,仔细一想,裴寂虽然办错事,但是出于为自己好的目的,于是目光渐渐缓和下来。
“太子殿下,当初都是臣一时糊涂,万万没想到事态会如此严重扩大,老臣明日就去解救太原,舍得此身躯,也要保住太原和四殿下,若是丢了太原,臣之罪,万死犹轻。请太子当即处死臣。”裴寂看到李建成眼神发冷,当即道。跟随李建成多年,知道他是个心软之人,这么说,势必会引起他同情心。
“裴大人此话严重了”果然,听到裴寂这一番赎罪的话,李建成的目光开始柔和了起来,裴寂这才松了口气。
“从这两次的任命来看,皇上还是偏向太子的,这次裴大人亲自率兵出战,绝对不可再次有失了,若这次再次有失,肯定又会被秦王那伙人钻了空子”魏征上前道。
“如此,我麾下之将,尽裴大人挑选”
“依我之见,太原尚有精兵数万,更有宇文歆窦诞辅佐四殿下,短时日很难被破城”韦挺上前道。
“韦大人此言差矣,四殿下的能力你我都是了如指掌的,更何况,当初车骑将军张达为何兵败并反叛?四殿下仅令张达带一百多名步卒前去迎战刘武周二十万大军,不过听闻这位张将军有一小妾颇有姿色,言下之意,诸位不言自明了吧”魏征讥讽道。
“此事暂且不提,如有需要用人的,裴大人只管点兵”李建成被魏征一番讥讽,感觉有些羞臊,顿时制止住了魏征还想继续说下去的话,毕竟这关系到皇家脸面,魏征又是个口无遮拦之人,若是让他继续说下去,致皇家颜面于何地?
“臣保举三人,此三人均是范阳卢氏。清河崔氏,荥阳郑氏之中武功佼佼者,有万夫不当之勇”这时候,一直为开口的老臣裴炬突然站出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