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听了也不再装便将面前的紫纱摘下露出本来面貌。孙贤宏定睛一瞧,这女子生得面如桃蕊眼泛星光,一头乌黑长发披肩,一点小巧鼻梁玲珑可爱仿佛是神人雕琢的,一副粉嫩丹唇露出笑颜似邪非邪,似善非善,脸颊旁的酒窝绽起登时叫贤宏迷住了,不禁心中感叹:这真如九天下凡的仙女又有如修炼千年的奇女子。而此女子不是她人,正是师姐江玉歌。
师姐说到:“想不到师弟剑法真是这般厉害,迅如疾风,快速闪电,一般人,我是指那些泛泛无能之辈恐怕连这把段尘剑都拿不起来吧,更别说能耍出花来。难怪李成毅那老头儿这般器重师弟,连这跟了几万年的贴身佩剑也愿意相赠。”
孙贤宏听师姐说完这话,尴尬笑起,“谢”道:“弟子‘谢’过师姐夸奖。”但心中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方才师姐所说的‘称赞’之词总让人觉得带有讽刺,而且这人言语之中对师父这般不敬,难怪三师兄都说这玉歌师姐令人难以捉摸。
“师弟笨拙小技得师姐指导赏识,真是......”
“三生有幸?”这师姐打断他的话抢先说到,“不必这般客套,我没什么大本事,你我师出同门,都是那李老儿教的,又有什么指导不指导的。”
“师姐果真豪情!小弟佩服!”孙贤宏称道,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位玉歌师姐虽是口无遮拦但性子直爽不娇作倒是与一般的豪气男子无异。
“听说你要离开下山,我先前没能赶上你的生辰宴,今日便特别来送送你。”师姐说到,“觉得我方才琴艺如何?”她眼睛朝着身后的古琴瞧去。
孙贤宏随着她的眼神望去,见那古琴竟还摆在圆桌上。“师姐琴艺高超真是一绝,这师门中除了三师兄的琴艺,小弟还......”说着转过头去,却见这玉歌师姐早已没了踪影。
“还从未听过这般高超的琴艺......”孙贤宏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对人说话,回头看见那古琴也不见了踪迹。
回到山下已经是晚上戌时了,用过晚饭回到了自己寝屋里,将下午剩下的一枚杏子放在桌上,倒下一杯茶,喝下一口,便看眼前这两人:一白衣长发的小巧女子对着杏子憋足了力气使劲儿,满脸涨得通红,一根根细短的青筋浮现在白如玉石的脸上;另一个白袍男子梳着短发坐在一边看着女子发出哈哈哈的嘲笑声,嘴里还说着各种挑逗的话语,眼看着女子满脸大汗雨花般流下,乐得合不拢嘴,就差一倒头摔在地上。孙贤宏喝下一口茶,硬咳嗽了一声,这男子听了方才停下。
这女子便是小璃,而那男子乃是师门中四十位师兄弟中最小的一位,孙贤宏的小师弟安胜钦。
方才那会儿是小璃为给师父和小师叔施展自己所学内力功夫,想通过内力移动杏子这移动小小的杏子可是内力中最为基本的一课,却把小璃憋得满脸通红,惹得安胜钦不住地嘲笑。
最后小璃实在发不出,一口气卸下一屁股砸在地上。那安胜钦噗嗤一声大笑,差些也笑翻在地上,笑到:“哈哈哈哈......哎呀,我说小璃啊,你这是发功还是如厕,憋成这样?”
小璃听了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孙贤宏斥说到:“师弟!休要胡言!”
小璃不服骂道:“好你个小安子这样嘲笑我,有本事你耍一个!”一步上前抄起杏子便往他脸上砸去。
安胜钦接了杏子也骂道:“叫谁小安子呢,师兄,你这小徒弟也太不懂礼数了吧,这样称呼自己师叔......小安子,你是在宫里做的小丫鬟吗?”说着便要一口咬下杏子,这小璃心下气愤不服,一扬袖子不知打出什么,眨眼间这安胜钦手中的杏子便少了一大半,没有注意到一口咬在了杏核之上。
就听他“哎呀”一声大叫,小璃不免笑起,安胜钦举着半块杏子对着小璃怒道:“好你个丫头,你要欺师灭祖啊!”
“欺师灭祖也是对我师父,你算什么?你配吗?”
“你你你你......”
“好了!”孙贤宏止道,“都别在闹了。”
小璃问到:“师父,那这次下山你打算去哪?”
“师父已经为我准备好了一条路,下月启程去柳河城。”
“柳河城?”小璃说到,“那岂不是要去绿湾领地界?”
“没错,”孙贤宏说到,“今晚做好准备,收拾行装,明日下山!”
“不是下月去吗?”小璃问道。
“是下月,不过明日先下山回家住上半月,总得先和清清她们报个平安,再从蜀地往柳河城去!”
“啊!回......回家?”小璃一听这话顿时浑身一惊,急得跳了起来。
“怎么了?你难道还要在山上待着吗?”
小璃一听这话,知道师父这是心意已决,难再推脱,结结巴巴地说到:“没什么......没什么......回,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