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森,死气沉沉是对这地牢最好的描述,孙贤宏第一次走进这六扇门地下的羁押监牢时也是吓了一跳,虽然自己不比那些富家子弟日日花天酒地不思疾苦,但也没见这般情景。毕竟不是随便哪个少主或是少爷能随便到地牢里参观游览吧。
才走进这地牢内,便有一股刺鼻的恶臭迎面而来,像是空气中的烟尘和牢内血腥气味相交产生的奇怪味道,第一次闻到这气味让孙贤宏差些吐出来,这味道可比那闭关静修时呛人的烛烟气味更呛人。而现在,他已经是早已习惯了,每日这里都会收下几十个大小案犯,有时甚至有几百个,多到六扇门的办公大堂都得暂为羁押看守,甚至都不够。而每当有重案犯被捕羁押时,六扇门各门捕令都要提审,而这一次遇到的可不是小案子。
孙贤宏走入大堂内,两边早有一众虎口门捕快等候,见孙贤宏到立刻拱手齐声高呼道:“官上!”
孙贤宏继续向前疾走,随着身边跟来一个捕快,手中拿着一卷竹简。
“怎么样?”他问到捕快。
那捕快道:“官上,昨夜郊外犯的案子,共有八人,其中四人当场死了,两人被砍,两人服毒!”
“主头是谁?”
“现在便在审讯室内,共有两伙人,一路五人是山匪,还有一路三人身份不明!”
“又是白袍客?”孙贤宏再问到。
捕快顿了顿,回到:“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便就是白袍客了!仵作已经验明正身,八人各有不同程度的受伤。”
说着这话时,两人已经走到了审讯室前,这是一屋与平常监牢没什么不同的牢房,不过大上一些,比那公堂大厅又要小上一些,摆了一张长桌,对面是一张长凳,那犯人现在就在长凳之上,一声发黑的囚衣,手脚被铁锁固定......
“怎么样,开过口吗?”孙贤宏问到。
“没有!”那捕快回话,“这小子嘴硬的很,昨夜与他一道的那俩黑衣人被人丢在衙门前就已经咬碎藏在齿间毒物服毒自尽了,这小子晕死过去了,等再醒来,想服毒都不能了。”
“另外三人呢?”
“也都审过了,嘴巴一个比一个严,都是帮山匪,没有一个开口的!目前只是推测,昨夜三人与这人郊外接头是为倒货!”
“查出这人是谁了吗?”
“查过了,但没什么实用的,这人名叫丁卯绞,柳河城南杨柳岸人氏,无业游民,常年不与家人往来,事多年没有音讯。他用的佩剑材质少见,而且根据他手上和脚边还有胯下的老茧不难看出,这人应该是个雇佣杀手!知道的便是这么多,都写在这了......”说着,捕快递出手中竹简。
孙贤宏接过翻看......
“雇佣杀手?那怪嘴严!”
“这人方才受审时有些迷糊,卑职看怕是嘴里的残留毒物......”
“八成是装的!”孙贤宏反驳道,又继续问,“那匹货呢?是什么,武器,火药?”
“都不是,是一箱草药!”
“草药?”孙贤宏似是不解道,“一帮人大半夜出城去郊外倒手的便是草药?”
“这不是普通草药!”捕快说到,“这是离魂草!”
“离魂草?”
捕快解释道:“就是俗称的‘升仙草’,这是限制级草药,一般用作药物,平常百姓有个跌打骨折的,把这离婚草捣烂敷在受伤处可以止痛,也可以入药内服来缓解压力还可以提神。但若是点燃做烟吸入口鼻中便会让人精神错乱甚至产生幻觉,长时间吸食便会上瘾。这东西可是害人,若吸上入瘾后不戒掉短则三两月,长则半余年便会致人死亡......而且这东西若是一时不吸,便是浑身说不出的难受!”说到此处,这捕快不禁浑身地打颤。
“知道了,交给我吧。”孙贤宏点点头,提了一段带血发臭的烂皮鞭,推开了审讯室的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