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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风陵渡口

窗户下的月季花没了踪影,门口的石榴树也销声匿迹,唯有院里东边的杨树依旧矗立在风中,粗壮的树干见证着岁月的痕迹,日复日年复年。

七年级下学期,在一起三年的同桌被分到了隔壁班,而我们原来的班级所剩的同学没有几个。看着我们新融入的集体,怎么看怎么别扭,心理不痛快,视觉不痛快。

因为同桌的分别,我哭了好久,舍不得她。

“丁梅,我跟老师申请一下跟你去你们班吧,我真的舍不得你。”落雪对着同桌含着泪。

“雪儿,我估计不行吧,你别哭了,虽然我们不在一个班了,可是我们还可以一起读书上学。”丁梅在安慰我,眼睛闪烁着星星般的光芒。

落雪实在是舍不得,觉得三年的友谊不想这样半途而废,还是去找了老师。

“老师您好,我是落雪,我跟丁梅一直同桌,这次分班,我能不能可以分到她的班级?”落雪直直的望着班主任刘老师,生怕错过他的肯定与答应,而错过了和丁梅在一起的机会。

没等到班主任刘老师的答应,旁边丁梅的班主任樊老师开口了:“怎么可能?服从学校安排才是好学生。”

落雪张着嘴还想再说什么,可是嗓子里发不出任何声音。像堵着棉花上下都不顺畅。

落雪每日郁郁寡欢,日子没有因为她的不高兴而放慢脚步。

老师重新排了座位,为了便于管理,男女生座位就间隔着。

我的新同桌是原来班级的。

前排是男生,一个高一个矮,一个白一个黑。

高高瘦瘦的男生有一双明亮的眼睛,说话的时候嘴巴翘起来,弯弯的,眼睛里有闪烁的星光,笑起来暖暖的,就像冬日的暖阳,直接照进人的心里,瞬间温暖。

“同学,我们换座位吗?”阳光的无痕说换座位。

“嗯,行”老师排的座位确实不方便,男生一排,女生一排,有是男生后面是女生,以此类推。

上午答应了他下午换座位。下午上课之前他又转身问“落雪,我们什么时候调换座位?”

“换座位吗?”新到的班级,换了座位班主任会批评吗?怀着忐忑的心“我们还是不要换了吧,老师会不高兴的。”

“嗯,好吧。”无痕转过身,没再说换座位。

不换就不换吧,听老师的话才是最安全的。

等第二天一早发现前座换成了两个女生,而原来的黑白双侠同座到了落雪的右前方。

“好执着的阳光同学呀”这就是无痕。

时间久了陌生的集体也会变得融洽,陌生的同学也会熟悉。

“落雪,你能把你的政治辅导资料借给我看看吗?”无痕朝着窗户这面,微笑着问。晨光透过玻璃照在无痕的脸上,是那么的耀眼。

那一束光晃了落雪的眼睛,射进心中,脸上绯红一片。

“嗯,等一下我给你拿。”落雪在桌兜里找出书递给了无痕。

“谢谢”,说出口的时候,无痕的耳朵充血红红的,笑容更灿烂。

无痕对其他同学说因为普及初中学生比较多,学生的书不够,他没有领到政治辅导资料。

落雪是偷偷听到的,感觉得惋惜的同时还有种失落。

“他怎么会没有辅导书呢?多不方便呀?”内敛的落雪竟然为了别人的事儿发愁。

课程是紧张的,老师的幽默也会在课堂传出阵阵欢笑。

“你能把你的政治辅导资料借给我用一下吗?上完课就给你了。”

落雪低着头看书,耳朵却在听无痕跟后排男生的对话。

“不可以,我还用呢。”

无痕被拒绝了,脸瞬间像蒙了一层红色的布。

“我这儿有,你不用再借了,我除了政治课本还有练习册和一本试卷,练习册给你吧,这学期结束之前我就不要了,或许可以帮到你。给!”

落雪把书桌上的练习册递给了无痕。

“我不愿意看到你为难。”落雪心里想的也是按着想法做的。

“哈哈,”拒绝的男同学坏坏的笑了,听着像嗓子里塞了驴毛,不顺畅。

“谢谢”无痕接过落雪手中的书,并没有直接移开目光,就那么定定的瞅着。

“那么客气做什么,我用不着,你看吧!”

有些种子就是无意间播下。

无痕总是在课堂上回头看落雪,老师提问的时候,或者自习课,仿佛回头看落雪成了必修课。

“哎,”同桌于徐珍神神秘秘的,“雪儿,那个无痕经常回头看你。”

“没有吧,有吗?怎么可能看我。”其实落雪也注意到了,只是不想认同。

“他不会是喜欢你了吧?”

“怎么可能?不会!好好学习!”落雪心虚的强调着。

比起班级其他同学,落雪他们还是离学校比较近的,几个女孩儿中午结伴回家吃饭,然后返校。

偶然其实是必然。

落雪像往常一样吃完饭回到学校没下自习,到座位上拿出书来准备复习,抬头看到了邻班一个大眼睛女生在等自己。

“怎么,有事儿吗?”

“没事儿,就是过来看看你。”

“我?我有什么好看的?”落雪不解的挠了挠头。

“你没听说吗?好多人都叫你无痕媳妇儿。”邻班女孩儿晓蕾笑着说。

“怎么可能?”落雪懵了。

“真的,我们班有个女生特别喜欢无痕,而且还对他表达了,甚至写了书信。无痕说她没有自知之明。我们班女生说要看看你长什么样子……”晓蕾说了好多。

“他真的喜欢我吗?”落雪没有听到后面的话。

“雪儿,你想想,上课的时候你回答问题,无痕注视着你,”

“有次地理老师说女孩儿长倒三角形的脸好看,无痕那么仔细的端详着你。”

“而且一有时间他就对着你笑,反正对你挺上心的。”

“别逗了好吗?”对于同桌徐珍的话落雪跟明镜似的。可是,不能附和。

晚春夕阳的余辉让大地披上彩霞,柔和的一切。

落雪穿着蓝底校服,围着白色的丝巾,推着自行车准备放学回家,无痕正好骑车路过落雪身旁,抬头看到眼前阳光的男孩儿,暖暖的,仿佛咔嚓一声心中的冰被扯开了。

“雪儿,路上慢点儿!”

“嗯”。在出校门的时候落雪抬头望着无痕,一眼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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