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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出发前

李子方收招站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如果外人在这就能发现李子方的双腿此时虽然没有运行骨之力,但却不自觉地散发出奶白色的气息,这是李子方修炼的腿法有所突破的迹象。李子方站立了一会儿之后,嘴角微微上扬,自言自语道:“自从与孙强一战之后,到现在差不多将近三个多月的时间,我终于将只是将近大成的游蛇腿法修炼到了真正的大成,这次回学院后估计能够更加轻松一些了。”

稳定住双腿中因为突破而澎湃的骨之力,李子方往外院走去,他已经将近三个月没有去过外院了,也不知道谢迎春和张铁学习准备得怎么样了。

今天的谢迎春还是如往常一般在屋子里看着那本《水龙志》,这本书他已经差不多就要看完了,如果再有个十天左右的话。不过他也许看不完了,今天已经是一月的初十,再有五天就是学院报名的日子了,估计再过一两天就要出发了。

谢迎春打算明天就去内院找李子方,因为他无论如何都要在出发前回去看看父母亲,因为现在已经是春天了。冬天就像是于心不忍一般,在一月初的时候悄悄离去,完全不像它来时那般声势浩大,雪花飞舞。

谢迎春完全没想到今天他在看书时竟然会被打扰,屋子的门已经很久没有被其他人敲响了,上一次还是李福管家来催他提水呢。

谢迎春虽然心中有疑惑,但还是停止了看书,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前去开门。也许是自身知识水平的提高,也许是在书中见识到的东西对谢迎春的影响,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整理衣服的举动如此自然。

门开后,李子方面带些许微笑地站在门口,正上下打量着谢迎春。李子方略微惊讶地发现此时的谢迎春因为三个月没剪头发,头发被他用绳子简单地扎了一下,随意地垂在背上,身高相比起第一次见到有很大的变化,已经有正常九岁的人该有的身高和体格,并且双目略带精光,身体站姿自然而然地挺拔,与之前映像中的西街少年完全不同。

谢迎春见李子方惊讶地看着自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便主动开口问道:“李公子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李子方听到谢迎春的问题后方才正色道:“没想到你变化这么大,李家的生活应该还习惯吧。”

谢迎春也没觉得自己除了身高和体格之外有什么变化,倒是李家的生活确实挺习惯的,想到自己之前想要寻找李子方的事情,便直接开口道:“李公子,我在李家生活得很好,再过两天是不是要出发前往学院了,我想要在临行前回一趟西街,不知李公子是否能够同意?”

李子方注意到谢迎春说话更有自信,用词更有书卷气息,便知道他看到书一定不少,感叹道知识果然可以改变一个人啊。虽然心中感慨谢迎春的变化,嘴上也是同时说道:“当然可以,李家也要做些准备,后天就出发了,你在后天早上之前赶回来就可以了。”

说完这些事情后,李子方让谢迎春在去之前在内院守卫那报他的名字去取一件东西,说是让他能够安然返回东街的凭证。而后李子方又和谢迎春聊了一会儿,发现谢迎春这三个月的生活其实单调到让人崩溃,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能够这么过来的。李子方当然想象不到,因为他不知道就是这无聊单调到让人崩溃的生活是西街的人所奢望而又得不到的,所以谢迎春万分珍惜。

上午结束了看书的时光,谢迎春往厨房走去,准备将水缸灌满。此时谢迎春提着半桶水步伐沉稳,毫不费力,提水的速度已经赶上了厨房消耗的速度。所以在厨房刚刚完成今天的午饭的同时,谢迎春也将水缸灌满。走进人满为患的食堂,谢迎春就像看不见这么多人一般,自顾自的打饭吃饭。

吃完饭后,谢迎春拿着那本将要看完的《水龙志》往东院走去,下午他就要回去西街了,估计要到明天的晚上才能回来,所以他今天便要将书送还给老先生了,虽然万分不舍。

来到藏书阁后,因为是中午,所以公子少爷们都不在,还是只有老先生一人,与那满满的书架作陪。感受到熟悉的脚步声,老先生抬起头朝谢迎春笑了笑,虽然谢迎春这三个月很少与他交谈,但谢迎春身上的一股劲让他无比熟悉亲近。

“先生,我后天就要出发了,现在将书还给您。”看到老先生注意到了他的到来,谢迎春直接将来意说了出来。

老先生笑意不减,答道:“嗯,看得怎么样了,有什么收获吗?”

“学生愚笨,只是看到了作者的见闻,觉得大开眼界,收获却是没有,学生也没有看完,不知后面是否会有收获。”谢迎春如实答道。

老先生听见谢迎春还未看完,点了点头,在他意料之中,说出早就想好的答案:“嗯,很好,你能够如此坦诚地对待读书,我没有看错你,这本《水龙志》就赠于你吧,希望你能记住现在的状态,永远保持一颗炽热的求知之心,你去吧。”

说完这话之后,老先生便不再管谢迎春,又自顾自地看起了书,就好像谢迎春从来便没有出现过一般。

看到老先生如此,谢迎春也不好继续待着,深深地鞠了一躬后,谢迎春回到了自己屋子中,仔细将书放好后便往杂役院走去。

来到当初李福管家安排任务的屋子,详细和李福管家说明了情况后,李福管家很不情愿地将谢迎春送走了。此后他李福的儿子又要开始打水提水了。

去内院守卫那拿到了一块令牌,一面写着一个李字,一面写着方刚二字,谢迎春也不理解什么意思,拿着令牌便往西街走去。

走在东街的路上,虽然身上的衣服是李家杂役的衣服,但是谢迎春并没有像来时一般有些头抬不起来,而是就像正常人一般,步伐稳健地往西街走去。路过东街口那个牌坊的时候,谢迎春还特意看了一眼那些守卫,那些守卫个个高大魁梧,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龙修,反正给人的感觉就是威武霸气。

一路往西走,在下午临近黄昏时分才回到自己西街的家中,回想起生日那晚的经历,谢迎春实在不敢在晚上去他父母亲那了,便将已经三个月没住人的房子简单打扫了一下。之前准备的柴火依然整齐地堆放在房间的一角,鱼干和山果却不见了,也许是冬天里饿的出奇的老鼠光临过吧。房间里还是一如既往,只有一张快要散架的床和一张不知多少年前的薄被子。也没有丝毫嫌弃,谢迎春就这样如往年一样,再次睡在了自家的房子里。

晚上,谢迎春做了一个美美的梦,梦里仿佛又回到了父母亲还在的时候,睡着的谢迎春眼角也有眼泪滑落。后天他将要离开这里,离开他的父母亲了。

一大早,谢迎春便起来了,没有洗漱,也没有吃东西,他直接往无崖山走去。来到熟悉的地方,摘了一些不畏寒冬的花儿还有山果,谢迎春便来到了他父母亲的身边。

将花和山果摆好,谢迎春将三个多月来的已经死掉的杂草和初春新长的草芽都清理干净,又从旁边去了些土,往上边添了添。做好这些事情后,谢迎春也不说话,也不干什么,就这么静静地坐在那儿,就像是小时候父母亲带着他在山上看日出一般静静地坐着,只是谢迎春的身体会时不时地颤抖一下,就像是被这料峭的春风吹动了一般。

一直到临近中午,谢迎春在对着父母亲重重地磕了几个头之后,离开了......

谢迎春也没吃什么东西,也没有其他什么事情了,便直直往着东街走去。时间已经有些晚了,他必须在晚饭结束前赶回去,不然就又得感受被饥饿支配的痛苦了,虽然现在他已经有点饿了。

和父母说过再见后,谢迎春在西街已经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只是希望那栋陪伴他九年的老房子能够多撑几年吧。

明天就是离别的日子,未来充满未知和希望,谢迎春满怀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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