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席恩这蠢货在临冬城放了一把火,也仅仅是做做样子,烧毁的建筑并不多,加上波顿家族占领了临冬城,开始修缮这古老的城堡。
诺兰来到自己的房间,尽管门板上底下有些焦黑的痕迹,但是它上面的防御魔法依旧完整,他躁动的心倏然定了下来。
“吱……!”
推开了尘封的木门,诺兰快步走到房间里面,墙上的那把光明使者还是老样子,如同装饰品一样安安静静,周围的布置也并没有什么变化,跟临走前一模一样。
但是当他看向角落的时候,只见三颗龙蛋已经不见踪影,只有一只消瘦异常的蟾蜍趴在那里。
“莱福!”
解除了莱福周围的魔法,诺兰小心翼翼地将它捧起,生怕一个不小心弄碎它干瘪瘪的身体。
就在诺兰想要将莱福放到床边桌子上的时候,一个迅捷如风、长着一双翅膀的白色生物飞了过来,刚着地的莱福一下子就被卷了起来,它那凹陷下去的眼珠子被挤得突兀异常,甚至还发出了一声回光返照般的哇叫。
等到那个白色生物将莱福卷走落在床上的时候,诺兰才看清它的真面目——全身白色,脑袋是龙的模样,长长的身体像蛇。而最让诺兰奇怪的是,这个龙首蛇身双翼生物的双眼蒙上了一层厚厚的膜。
它并没有将莱福吞掉,反而将莱福松开,然后龇牙咧嘴地和诺兰对峙着,好像在警告他不要靠近。
脑洞不一般的诺兰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个身长不足半米长的小家伙应该就是莱福孵化龙蛋的结果,而剩下的那两枚龙蛋极有可能被它当作蛋壳给吞掉了。
至于莱福为什么会这么瘦弱,恐怕是饿的,它冬眠式的孵蛋,本身就消耗大量养分,苏醒之后却被诺兰的防护魔法给困在角落里边,根本离不开。但是孵化出来的这个似蛇非蛇、似龙非龙的小东西又怎能挣脱魔法的束缚呢?
难道……?
诺兰忽然拿出魔杖朝这个白色小家伙来了一发昏迷咒,耀眼的红光从杖端射向它,但是却被它那光滑的鳞身给弹开。
这下子小家伙生气了,双翼张开,嘶吼着朝诺兰扑了过去,但是它低估了诺兰,也高估了自己,不足手臂粗的蛇躯却被诺兰一把抓住,背上的白色翅膀不停地拍打着,细长的尾巴也在用力地包卷着诺兰的手腕,而龙头小嘴始终咬不到近在咫尺的皮肤。
但是它这一副发育不良的样子,任凭它再怎么挣扎,也不过像玩具一样在给诺兰挠痒痒。
忽然小家伙停止了挣扎,嘴巴一阵蠕动,然后猛地一张开,一股乳白色的火焰在它口中喷出,直指正在观察它的诺兰。
但是火焰却在快要碰到诺兰面门的时候停住了,任凭小家伙怎么吐息,火焰也无法再进一步。
兴许是后继无力,小家伙的脑袋被诺兰用左手拿着魔杖敲了一下之后,再也撑不住了,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这时,趴在床上的莱福也悠悠醒来。
在绑好龙首蛇身的白色小家伙之后,诺兰怀着幸灾乐祸的歉意,开始着手救治莱福,但是看着它浑身没二两肉的身子,就忍不住发笑。
笑归笑,莱福还是要救的。
只见诺兰双手捂着臭小子莱福,霎时间,光芒骤现,被捆绑丢在一边的白色小家伙明白了这个可恶大家伙的举动,干脆停止了挣扎,静静地享受着光彩四溢。
不得不说,从光之王那里获得的这种能力,确实比治疗魔法还要强,甚至还能将人从死亡中拖回生命的光辉里,不过以诺兰的水平,他不能也不知道怎么做到。
不过拯救奄奄一息的莱福还是绰绰有余的,光芒散去,躺在诺兰手心的它渐渐变得丰腴,虽然不及以前肥美,但好歹也是恢复原貌,多吃几顿就能补回来了。
“还好你没饿死,要不然我得去求梅丽珊卓那老巫婆了。”
恢复意识的莱福没好气地瞥了诺兰一眼,然后猛地跳向一旁被捆绑着的小家伙身边,呱呱地叫了几声。
或许是交流生效,只见小家伙用力抬起脑袋朝诺兰晃了晃,尽管它的双眼被一层厚膜遮住,但它那讨好般的动作还是令诺兰解除了它身上的束缚。
回归了自由的小家伙居然丢下了莱福,张开双翼飞向诺兰,然后亲昵地伸出舌头朝他的脸轻轻地舔了舔。
“嗯?小家伙挺聪明的哈,知道谁才是你真正的救命恩人,不像某个蠢蛋,就会睡,还差点把自己饿死。”
对于诺兰独特的甩锅方式,莱福呱叫一声,表示甘拜下风。
“虽然你是采用蛇怪的培育方式给孵化出来的,好好一头龙变得不蛇不龙,不过既然跟了我,绝不会让你饿着,”诺兰尝试弄掉小家伙双眼上的肉膜,却痛得它摇头晃脑,只好作罢。
“给你取个名字,大牙?不出声我就当你答应了。”
大牙倒是聪慧,在诺兰救治莱福的时候,那温暖的光芒唤醒了它的某种记忆,所以它才会一下子变得这般温顺。
或许这就是胎教吧。
任由大牙在自己身上攀爬,诺兰才明白龙妈的乐趣,三条龙可是三倍乐趣呀!
看着大牙和诺兰你侬我侬,莱福用力地鼓着腮帮子,发出了饥饿的叫声,这下才让一大一小星星东西有所收敛。
喜获宠物的快感并没有让诺兰忘了正事,临冬城里的杂碎他可得好好清理一下,要不然吃饭也香不起来。
此时虽然是夏季,但是对于北境而言,寒冷从来不肯妥协。
从恐怖堡过来的波顿家族士兵们,只有寥寥一个人在巡逻,剩下的无不缩在房间里享受地下温泉通过墙壁管道输送过来的暖气,直到一声惊嚎打破了临冬城的宁静,所有波顿家族士兵纷纷出来查看发生了什么。
在广场上,诺兰手无寸铁地站在一个瑟瑟发抖的巡逻兵旁边。
见到这一幕,为首的士兵队长火气一下子就上来,利索地拔出长剑,并且一声令下,带着其他士兵从主堡里下来,打算给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小子上上族训。
他们却不曾想为什么那个巡逻的士兵会在诺兰身边害怕到不敢反抗,不过数量就是正义,当这十几位勇士来到广场后,眼前的诺兰忽然变成一团黑雾,然后分出无数缕细丝朝着他们袭来。
残忍而麻木的心瞬间变得恐慌,胆子相对较小的直接瘫倒在地,手脚还能动的则快速转身后退,不过一切都迟了。
所有的士兵都被一缕缕黑雾缠绕着扯到一块,他们眼泪、鼻涕乱甩,无力地挣扎、哀嚎、求饶,但是一切都无济于事。
地上的巡逻兵看着这些高悬半空、双眼暴凸的尸体,剧烈的心跳声不断地捣鼓着他的耳膜,就连呼吸也忘记了,然后双眼一黑,倒在了肮脏且安静的泥土上。
巡逻兵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城门外面,城墙上的旗帜、风干的尸体早已失去踪影。他用尽力气爬了起来,身体忍不住抖擞,脑海中不停地闪过自己晕倒前所看到的形象。
忽然城墙上面露出一个人影,两人对视一眼之后,巡逻兵发出一声怪叫,然后发疯似地跑掉了。
城门轰然关上,临冬城再次变得安详且与世无争,至此,史塔克家的鬼魂传说便开始在整个北境流传开来。
而远在恐怖堡的小剥皮拉姆斯·波顿,他正在为席恩做全身护理和病灶切除手术,对于临冬城发生的一切他并不知道,相信他也不想知道,有什么比得过调教一个不听话的臭佬更令他心情愉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