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尽快忘记佩思吧,这个姑娘,不适合你……」影猴对智明说。
「其实我一开始也没想过跟她发展,只是想感谢她替我解围……」智明回答。
影猴当天到赤柱跟佩思「碰面」以后,知道了她为啥要跟智明分手。影猴觉得:智明根本不能满足佩思的需要。若要跟她继续当朋友的话,尚是可以。但要跟她继续下去,只会令他们两败俱伤。反正刘骅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人,跟他的关系还是越少越好。
影猴这时看着尉晶,觉得她跟智明其实也挺匹配。尉晶发现影猴正在看着自己,马上猜到他在想些什么。「你……你别打我主意啊!我不会当你师媳妇的!」尉晶说着,影猴马上笑了起来。「儿女私情的东西,我也没空管了……事情搞定以后,我也可能没机会管……」智明拿起一杯啤酒说。他一方面很想赶快消灭万成组织,但另一方面又未想到自己可以怎样脱身。
他不想再被人困在笼子里面。
「我的电话在哪儿?」炫峰坐在病床上问他的养子。昏迷了三天两夜,他挺肯定公司会有很多问题等他处理。晨峰掏出一根钥匙,从病床边的保险箱里拿出一台手机。炫峰接过手机,刷开屏幕一看,只见「旋转木马」的群里有一百多则短信。他快速地看了看那些短信,知道智明正跟警察合作。群里面的人议论纷纷:有的认为智明是个叛徒,有的则认为这表示警察和他们都在同一阵线。
看完这些信息,炫峰作出了一个决定:他要亲自去问问智明。「我醒来了,出院以后想跟你聊。」炫峰按键输入。拿着手机过了半响,仍未收到智明的回复,炫峰的眉头不禁紧皱起来。晨峰看着他的养父,心里很想替他做点什么。「爸,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晨峰问。炫峰看着他的养子,这才想起智明也是晨峰的老师兼舅舅。「嗯……明天告诉你的舅舅,星期天到我们家吃饭吧!」炫峰微笑着回答。
两位警员这时走进病房,想跟炫峰做一份笔录。炫峰看着两名警员,心里大叫不妙。他不知道智明跟警察说了什么,要是他说的话跟智明不符,那日后就会十分麻烦。他心想:在没有跟智明商讨之前,最好的做法就是装作失忆。「张先生,你好!我们是重案组的探员。现在想跟你做一份笔录。」其中一位警员对炫峰说。炫峰拍了拍晨峰的肩膀,示意叫他到病房外面。晨峰马上就跑出病房,留下炫峰和两位警员独自相处。
「两位警察先生,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不过,我也不太记得当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炫峰对两位警员说。两位警员互看一眼,接着又对炫峰微微一笑。他们知道:受了重伤以后,很有可能会短暂失忆,但他们也知道:炫峰很有可能只在演戏。「不要紧!你记得多少就尽管告诉我们吧!」一位警员说着,另外一位警员这就拿出笔和本子。
回到学校的办公室里,智明看见佩思依旧坐在自己后面的位子。不过佩思今天没有向他笑着问好,只是低着头批改自己学生的卷子。智明看见这个状况也没跟佩思问好,只是静静地拉出了自己的椅子,并坐在办公桌前干自己的事。这天他像平日一样,从小卖部给佩思买了一份三文治,但今天他看着手上的早餐,根本不知道可以怎样处理。
谭校长这时来到佩思旁边,手上还拿着一叠文件。「刘老师,你真的要辞职吗?我们会很挂念你啊!」谭校长对佩思说着,智明的耳朵马上竖了起来。「对啊,校长。我想转换一下环境……有空的话,我一定会回来探望你们!」佩思笑着对校长说。智明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他缓缓地转过身来,只见校长的脸上挂着一副紧张的表情。「刘老师要辞职了!你怎么都不劝她留下?」校长对智明说。
「呃……对咯,为什么要走呢?」智明对着佩思结结巴巴地说。
「嗯,没什么!只是当老师太久了,想试试别的东西。」佩思假意回答。
谭校长在旁边听见两人的对话,马上已经知道不妥。他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你们慢慢谈!」接着就转身回到校长室去。智明继续看着佩思,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其实走的不应该是你……」沉默片刻以后,智明终于开口。「不要说了!我不想在学校跟你吵架!」佩思举起一只手掌,放在自己面前说。「那我们放学再说吧!」智明回答。「不用了!我没话想跟你说……」佩思低头看着桌上的卷子,强忍着泪水说。
智明没再说话,转过身来就继续批改卷子。其实他也打算辞去中文老师这份工作,他想集中精力对付万成组织。钟声响起,智明放下手上的红笔,来到四卯班的教室。教室里的学生全都穿着厚厚的大衣。时间已经不知不觉地来到十二月。再过一两个星期,学校就放寒假了。过完寒假以后,智明就可能不会再跟这班学生见面。
「舅……不,胡老师!」晨峰跑到智明跟前说。智明看见晨峰的表情,已经猜到他想跟自己说些什么。「欸,怎了?有事找我吗?」智明对晨峰说。「对,我爸想跟你见面。」晨峰点头回答。「好,我安排一下。」智明不想在教室里面说得太多。他不想其他的学生怀疑,而且他觉得要晨峰当自己和炫峰的传话筒,这也太残忍了。上一代的事情,还是留给上一代的人处理较好。
午饭时间,智明走出学校大门。这时他才发现:校门的保安已经不是杨诚。踏出大门半步,一位穿着常服的男士,从黑色的房车上来到他的跟前。不用男士多说,智明已经知道他是刘骅的助手-小王。「刘先生来请我吃午饭,对吧?」智明对小王说着,男人马上笑着向他点了点头。佩思这时也来到学校大门,她看着智明和小王的眼神非常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