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被吓得说话都有些结巴,他不知兰溪会出现在这,否则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说不出来那种话啊!
“赵公子仗着令尊是殿前太尉就如此蛮横无理,对一个小女子出手,这也是你那个殿前太尉的爹教你的吗?”
兰溪此话一出,那赵光当下吓得又一次跪下来:“兰溪公子,是我一时嘴笨,还请兰溪饶过家父吧!”
赵光之前靠着他殿前太尉的爹得罪了不少人,如果他们赵家倒台了,恐怕得有一大堆的人要他的命。
“此事我可以不追究,只是别让我再看到你,在你的赵府好好颐养天年吧。”兰溪虽然放过了他,但这句话倒是让赵光这辈子待在赵府永不出门。
赵光连连点头,站起身就要跑,却被兰溪一声拦下。
“等等!你还没向这位姑娘道歉呢。”兰溪很识时务地坐在泗菀身边,喝着她的杯子,用着他的筷子。
那赵光又兴冲冲地赶回来,对着泗菀就是一拜:“泗小姐,之前多有得罪,还请泗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求兰溪公子饶过我。”
赵光什么时候对一个六品官员的女儿行如此大礼,只是她的背后是兰溪,皇帝的亲侄儿。
“罢了,我也不多计较了。”泗菀看着赵光左边肿胀的猪脸,怀疑自己是不是下手略微狠了些?不过一想到刚才的猥琐样子,她竟觉得自己应该再打重一些。
“既然泗小姐不计较,那就滚回你的赵府,这辈子都别出来。”兰溪看着赵光踉跄的步伐,将扇子收了回去。
泗菀见那赵光跟身后有猛虎一般逃窜的急,不禁看了眼兰溪,怎么看都无法将这张脸跟猛虎扯上关系。
“看我干嘛?吃饭啊。”兰溪见白白点了一桌子菜没人吃,想来也是浪费。
还有泗菀这身装扮没个一两个时辰是打扮不好的,所以想来也饿了。
“兰溪公子,你用的是我的筷子。”泗菀看着兰溪手上拿着那双筷子,用的还挺顺手。
“哎呀,兰溪,这么好看的小娘子怎么不介绍我们认识呢?”赵靖安从楼上走下来,略带些邪笑。
穆修宜和上官奚只能在后面替赵靖安默哀。
兰溪剜了一眼,随手拿起桌上的花生向赵靖安膝盖处打去。
只听哎呀一声,赵靖安一条腿跪了下来。
“谁打我!不要命了!”他大声地吼道,但整个茶楼寂静无声,更是因为刚才的事情,更不会有人承认。
小二上了副新的碗筷,泗菀坐了下来,她能很明显的感觉到,整个茶楼里的人的目光都似有似无的向他们这处瞟着。
“泗菀姑娘,还记得我吗?”穆修宜落座后向泗菀打了声招呼。
“穆公子,自然记得。”泗菀微笑着回答,可是她的肚子都快要饿扁了。
她寅时起床,梳妆打扮,连口热乎饭都没赶得及吃,刚才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打的那一巴掌下手不轻,用了她些许力气。
“原来小娘子是叫泗菀啊,当真是个好听的名字,跟小娘子绝配啊!”赵靖安还想说些什么,上官奚立马一个包子堵住了他的嘴。
“泗菀姑娘别听他瞎说,他这个人没礼数惯了,千万别往心里去。”穆修宜替赵靖安圆话。
“无妨,我不介意。”泗菀拿起筷子夹起一个包子就往嘴里送。
赵靖安本想着还要在说些什么,可被泗菀这副吃相吓坏了。
一个人间绝色的小娘子吃起东西来如此豪放,倒真是难得一见啊!
就连同上官奚和穆修宜都惊呆了,按照道理来说不管官位多大,礼仪这种东西自幼便是要学的,男子要学,女子更要学。
兰溪倒是不在意,夹起一块烤鸭递到泗菀的碗里。
泗菀抬起头看向她,其实她是想夹烤鸭来着,只是这么多人,她又不好意思站起来,所以只能拿最近的包子吃了。
“慢慢吃,没人跟你抢,不够等会在点。”兰溪何曾对一个女人如此温柔。
赵靖安见兰溪如此,连吞包子都忘了,就瞪着大眼睛看着兰溪,笑得如沐春风。
赵靖安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他千算万算没算到的是,兰溪竟然对这种女子感兴趣。
这小娘子好看是好看,就是这吃饭样倒是大打折扣。
泗菀将桌上的五个包子吃完才觉得自己已经饱了。
“对了,兰溪公子怎么在这?”泗菀看着兰溪才发觉兰溪的眼睛一直望着她,她有些窘迫,略微低下了头。
“听闻翠香茶楼新出了茶,特意过来品尝一番。”兰溪转移了视线,摇摇手中的扇子道。
“那你们刚才一直再看……”泗菀觉得他们一定是看了很久才决定出来帮忙的。
“对啊,我们之前一直在那边的楼梯上,只是屏风挡住了,小娘子注意不到我们罢了。”赵靖安觉得即便吃相豪放,但小娘子性格直爽,是个不错的交友对象。
“不得不说,小娘子真的好有魄力啊!那一巴掌上去,赵光半个脸都肿成猪脸了!”赵靖安放肆地大笑一番,根本没发觉兰溪越来越深的眼眸以及一旁扶额的穆修宜和上官二人。
“靖安,你还是安静一会儿吧。”上官奚觉得赵靖安真的是将没智商、没眼力见发挥到了极致,兰溪对待这名泗菀姑娘有多大的不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靖安这一口一个小娘子的喊也就罢了,还当众调侃人家,若是真的将兰溪惹火了,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他。
“怎么了?我跟这位小娘子聊得蛮投缘的啊!小娘子家住哪里?芳龄几许?婚配没有?你看哥哥行不行?”赵靖安这是又犯了老毛病了,当初兰溪家表妹刚到大燕也是如此,一连几串问题问的人家面红耳赤,甚至跑到兰溪那去告状。
至于怎么解决的,记得那时兰家做宴,赵靖安也得到了帖子,吃了兰溪特意为他准备的糕点,一连拉了半个月的肚子,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当然这件事只有他们几个人知道,兰溪也没有弄得太难堪。
看着一旁的脸色越来越黑,上官奚连忙捂住赵靖安的嘴,连声道歉:“泗菀姑娘,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赵靖安嗯嗯啊啊还想说些什么,上官奚立马说:“你没看见兰溪的脸已经快要黑的跟煤炭一样了,这位姑娘一看就与兰溪关系匪浅,你还要在插上一脚,上次腹泻半个月的痛苦忘了?”
赵靖安一想到腹泻半个月全身上下止不住的一抖,当时他感觉自己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