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皮资料夹里面是几张照片,还有一支录音笔。
岑馨蕊认识阮秋月,图片上只有阮秋月和段擎西两个人,背景……好像是一家酒店?
接着她打开录音笔听了一遍里面的对话,一张脸从迷茫疑惑变成震惊……
谁都不会想到,一场商业联姻的背后竟然藏着这样的故事。
录音笔里的内容全部放完她还沉浸在刚才的对话里,尤其是段擎西的那一句话,让她完全明白了他为什么要娶她。
“爸不是说了吗,如果我不娶她,段副总的位置我就要让给别人了。”
岑馨蕊还记得当初段擎西对她说过的话,他的表情带着不舍和迷茫,“馨蕊,我生在这样的家庭,如果没有权利,就无法保护好你,我们每天都要生活在随时被现实拆散的恐惧中。”
都是为了她吗?
展致远看着她的表情,大手慢慢攥紧,明知道这份资料交出去他们有可能就再也没有可能了,但是……他也希望她幸福。
前提是,段擎西对她好的话。
宋敏敏含笑,将那些资料收起来,低声对身边的展致远说,“为了确保计划万无一失,所以,你找个时间把黎夏末带到酒店,拍几张高清照片,我就不信,她的身子脏了,还能留在段家。”
“一定要这样做?”展致远抿唇,转眸看向岑馨蕊看她的反应,“馨蕊,你觉得呢?”
岑馨蕊拧了拧眉,最后好像是下定决心一样,伸出柔若无骨的手覆盖在展致远放在桌子上的大手上,“致远,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她都这样说了,他还能怎么样?
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黎夏末找了个借口问了段擎西的办公室在哪儿,知道之后又趁着同事们下班前都有些忙溜出设计部。
乘坐电梯来到第31楼层,探出头张望着,这一楼层安静的要命,恐怕此时真的是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到。
小心翼翼的摸到段擎西所在的办公室,她更加小心。
抬手轻轻的敲了敲办公室的门,生怕别人听到,像做贼一样。
不过她拧了拧秀眉又觉得不对,他替她挡了一那下,她帮他送个药理所当然吧?为什么要像做贼一样?又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又敲了敲门没有人应,她慢慢的推开门然后将脑袋探进去,竟然没人……
不知道为什么,知道没人的时候她竟然舒了一口气,可能是不用面对他觉得轻松许多吧,直接把药膏放在办公桌上就好了。
轻手轻脚的走进去,然后慢慢地将手中的药放在办公桌上,这才准备放心的离开。
刚要转身,却听到本宁静偌大的办公室内响起一声沙哑的男声,带着似有若无的取笑的味道,“在做什么坏事?”
她吓了一跳,身子一抖转过身看向声源的位置,办公室内的另一扇门前,他双手环臂姿态慵懒好整以暇的看着有些做贼心虚的她。
就算是在休息室内他依旧可以察觉到办公室里微不可闻的细微动静,于是开门的动作比她更轻,她倒是一点也没察觉到休息室的门声。
“我……”她声音一顿,接着说,“你今天不是被照相机砸到了么,我来给你送点药。”
“给我送药?做什么?要向我表示什么感情吗?”他唇角噙着笑,迈步走到办公桌前,将她刚刚轻放在桌上的药拿起来。
她急忙心虚的解释:“你想多了,我才没有向你表达什么什么感情,我只是不想欠你人情而已。”
“哦?我以为你要向我表达感激之情呢。”
这句话说得,可真是够隐晦的啊,她清了清嗓子,回答,“谢谢,还是有感激之情的。”
“嗯?那你刚才以为我说的是什么感情?”他挑了挑剑眉,有些玩味儿的看向她。
她因为这句话儿头疼不已,忽然就词穷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一双大眼睛瞄到墙上的钟,已经是五点。
“下班了,副总,我还有事,明天见。”
匆匆逃走的身影映入他含着笑的双眸,高大的身影慢慢陷入身后柔软的大班椅中,凝神看着那只她留下的药膏。
自己这样做真的对吗……如果最后她知道了肯定会非常失望的吧,可是有那么一秒,他不想将她推得那么远。
可是事已至此,他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走出副总办公室她按着自己砰砰直跳的心,好像有种很奇怪的预感,为什么最近段擎西突然在一点一点的向她靠近?甚至不惜伤岑馨蕊的心。
难道是因为……段古易回来了吗?
可是他的好,总让她觉得……他在计划着想要得到些什么,总之,很不好的感觉。
朗曦律师事务所。
周五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段幕臣还在事务所专心的看着最近那几个比较棘手的案子,办公室的门却突然被人敲响。
“进来。”将资料暂且收起来,正襟危坐。
段幕臣抬眸,言简意赅的问,“什么事?”
助理于童拿着一张色彩艳丽的邀请函走进来,之后放在段幕臣面前,问道,“Evan,明晚缘宜集团举办的大型欢迎宴会的邀请函送到事务所我这里来了,不知道您到时候会不会到场?”
段幕臣蹙眉,他一向不会出现在人太多的地方,这次也是一样,简短的两个字,“不去。”
“好。”于童领命,转身去安排这件事。
段幕臣随手将那张邀请函扔在一旁,却撇到邀请函的右下角写着三个对他来说很显眼的字,黎夏末。
“等等。”
于童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却被他又叫住,接着转身看到他将那张邀请函翻开,认真打量着邀请函的右下角。
策划人,黎夏末。
“我去,你去安排一下吧。”
于童有些狐疑,但还是什么都没有问,转身带上门出去。
外面堆了一堆的妹子,见于童出来立刻上前噼里啪啦的问,“喂喂喂,怎么样?段律师是单身啊还是?”
“我不知道啊,我没问……”于童有些脸红的摸了摸鼻头,不知道为什么见到段幕臣与她公式化的对话她也不好意思扯别的。
众人泄气的唉声叹气,“哎你怎么不问问啊,你还近水楼台先得月呢……”
话音刚落,段幕臣办公室的门却突然打开,那群人刷刷刷回头看过去,他身姿笔挺的站在门口,臂弯搭着一件黑灰色西装外套,表情淡漠的看着她们。
一秒钟的讶异过后他轻轻蹙着眉,声音冰凉,“都不用工作的吗?”
事务所的同事们立刻如鸟兽散赶紧去工作,刚才还围在周围的人突然就一个都没有了,于童也赶紧低头去工作。
不知道怎么的,下了班他竟然莫名其妙的开着车来到了这里,段氏缘宜集团。
看了半天觉得有些懊恼,段幕臣打了打方向盘准备离开的时候,却下意识的往公司门口看去。
竟然真的会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手放在耳朵上,好像在打电话。
本来想开车过去,却看到她突然朝着马路对面挥了挥手,视线调转到马路对面,一辆银灰色的车里走下来一个穿着休闲装的男人。
戴着墨镜,但依旧可以看得出他的俊逸不凡,修长的身体随意的依靠在车上,朝着对面的她招了招手。
黎夏末迅速挂掉了电话,等红绿灯转到绿灯才迈着轻快的步伐过去。
那个男人似乎跟她关系不错,因为动作似乎过于亲昵。
抬手敲了下她的脑袋,肖惊云面露不悦,很不满的说:“黎大小姐,约你可真不容易,比约大牌明星还费劲。”
“肖大导演,您工作那么忙哪敢耽误你的时间,我这是在为你考虑好吧?”黎夏末抬了抬自己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看了看周围,因为他的存在吸引了不少女生的目光,于是拽了拽他的袖子,“喂,找我到底什么事啊?能不能换个地方聊。”
肖惊云点头,给她拉开副驾驶座的门让她坐进去,然后绕道驾驶座上驱车离开。
段幕臣轻轻垂眸,一双幽深的黑眸深不见底,握着方向盘的手力道加重,接着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淡淡的吩咐,“给我查一下她一般和什么人走得最近。”
那边明显的愣了一下,接着明白段幕臣口中说的那个她是谁,立刻应下,“是,二爷。”
虽然离得远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是那动作以及表情已经在很清楚的说明他们关系非同寻常。
好像他们之间的距离依旧是那样,并没有更进一步。
到底该怎么样才能离她近一点呢?抬手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在考虑那件事到底要不要做……该不该做。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做事不果断利落了呢?又是关于她!
眼眸闭了良久后睁开,那双眸已经恢复原本的清明,接着打开引擎,驾车离去。
银灰色的跑车内,黎夏末觉得车内有些闷,降下车窗趴在车门上看着外面的风景,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肖惊云搭着话,“最近娅楠怎么样啊……她有没有和你联系?”
“她还好,就是拍戏的时候有些不在状态。”肖惊云看了她一眼,伸出手快速的将她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拿下来,“以后和我在一起不要戴着个眼镜行不行啊?整天戴着眼睛自黑,万一某天跟我上了娱乐杂志有了绯闻,公众还以为我的审美观降低了呢。”
“不行!我习惯了,你还给我。”黎夏末瞪着他伸手去拿自己的眼镜,他却不是举高就是拿到一旁,反正就是不给她,“肖惊云,你想不想愉快的开车了?”
“不戴眼镜你又不会死。”肖惊云撇撇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