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盈无奈的坐在凳子上,此时的心口隐隐作痛。
“婉盈,你还是体谅一下阿玛和额娘的苦心吧。”林俊伟劝慰道。
“哥,我明白。”婉盈此时什么也不想再说,原本昨天的任务没有完成,险些遇害,心中便十分悔恨,再加上今早的限制出府,婉盈一时心乱不已,“哥,既然如此,我只能靠你了,你万事要小心。还有,要密切注意庄王府的人,现在已经有很多证据指向他们。”
“庄王府?”林俊伟点头道:“我一早也觉得他们有可疑。那你老实呆在家里,我先走了。”说着,林俊伟起身欲出门。
婉盈立刻喊了一声,“哥,对不起。”
“兄妹俩没什么好说对不起的,只是你以后再下药就换些新药,这种吃了我到现在还头痛呢。”林俊伟说完,快步走开了。
当文希经过婉盈房间时,婉盈的房门是虚掩的,她无意看向里面,竟看到婉盈正趴在桌子上抽动着身体,文希立刻走近房间。
“婉盈,你还好么?”文希紧张的问道。
婉盈听到文希的问话,挣扎着直起身子,强笑道:“我没事,心口有些憋闷,一会就没事了。”
文希注意到此时的婉盈额上已沁出汗珠,担心道:“还是再找胡太医来看看吧。”
婉盈立刻拉住文希的手,硬撑道:“我真的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你千万不要告诉阿玛和额娘,免得让他们担心。”
“可是,我能看出你真的很难受……”
“文希,我真的没事,”婉盈说着,试图走到梳妆台拿东西,文希立刻上前扶住。婉盈艰难的从梳妆台上的一个小盒子里拿出一粒药,立刻放入口中,咽下后,向文希解释道:“这是师父离开前,为我研制的丹药,它可以缓解我的病情。”
文希将信将疑的看着婉盈的脸色逐渐好转,才安下心来。“婉盈,虽然我对以前的事丝毫没有印象,但是这几日跟你一起生活,我知道你是一个坚强乐观的女孩,我希望你能从现在的困境中走出来,去面对更精彩的生活。”
婉盈此时心口的痛得到缓解,当她听到文希说出如此肺腑之言时,很是感动,“谢谢你文希,我也同样希望你能在未来的日子里生活的更加快乐,为了我们更美好的明天,就让我们从现在开始一起努力吧。”
天气逐渐转凉,街旁树上枯黄干瘪的叶子已开始凋谢,京城的秋天使人感到寒意。
宫中御花园里的百花明显不比先前娇艳。
艳岚搀扶着太后在御花园内散步。
“天凉了,花也开始凋谢了。”太后不由叹气道。
艳岚笑着回道:“母后,有的花虽然已经开败,但是还会有后起之秀再吐芬芳啊!您瞧那边的月季与秋海棠,不是正在争奇斗艳吗?”
太后听着,拍着艳岚的手,转开话题道:“你进宫也有些日子了,皇上待你可好?”
“这个,”艳岚一时有些语塞,吞吐道:“皇上对臣妾挺好的。”
太后看出艳岚有意回避,便问道:“你跟哀家说实话,皇上这个月去过你宫几次?”
艳岚低头不语,太后加重语气道:“你跟哀家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快说。”
“不瞒母后,臣妾到现在还没有得到皇上的临幸。”
“什么?你都进宫一个多月,皇上竟然没去过你那,这个皇上到底在想什么。”太后气道。
艳岚立刻相劝道:“皇上最近一直政务缠身,一心只为朝政着想,每日都是在御书房内的暖阁过夜,臣妾能体会皇上的辛劳,还请太后不要生气才是。”
“你这孩子呦!”太后说着,不由将艳岚的手握紧,“哀家直到现在也不知道让你进宫到底有没有做错。”
“母后千万不要这么说,进宫是臣妾自己的决定,臣妾没有得到皇上的欢心,是臣妾自己没有福分,臣妾能得到母后的关心,臣妾已经心满意足。”艳岚接着说:“外面天凉,臣妾陪母后回宫吧。”
得到太后的同意,一行人向慈宁宫走去。
艳岚独自回到淑月宫后,看到冷清的宫殿,心中的失落自不必说。
进宫作妃是她自小的梦想,她曾经想过,无论康熙对自己如何,只要能完成自己的心愿、身份高贵便可,可是自从她亲耳听到婉盈临死前的那一番话后,她的心动摇了。
她曾不知道世上会有以德报怨一说,而婉盈却做到了。她在后悔自己是否做错了,是否从一开始喜欢康熙起就错了,是否从帮欧阳清陷害婉盈起就错了……
当她正想着,忽然从窗外飞进一枚飞刀,正好射在她旁边的木柱上。她听到声响立刻看去,看到木柱上飞刀正插着一封信。
她立刻上前打开信看,脸上的表情不由复杂起来。
林俊伟走在前去御书房的途中,恰巧遇到兆远。
兆远上前直言道:“俊伟,你早就知道婉盈还活着,对不对?”
林俊伟被兆远问的一愣,哑然看着兆远。兆远接着说:“你不用瞒我,我昨天见到婉盈了。”
林俊伟一听这话,便照实道:“其实我也是前几日才知道的,当我得知水月庵被毁一事后,便寻去徐家,见到报案人时,我才认出婉盈。我一直没有向皇上禀报,只是照婉盈的意思。”
“这么说,婉盈现在还不想告知皇上她还活着的真相?”
“是的,”林俊伟开口道:“所以我想请兆将军也暂且帮忙隐瞒,就让这个秘密一直下去,直到婉盈自己想说为止。”
兆远无奈摇头道:“那就暂且如此吧。对了,昨夜婉盈自己离府一事你可知道?”
“知道,莫非你是昨晚见到婉盈的?”林俊伟问道。
“是的,你府外已有可疑之人在窥探,所以你要加倍小心才是。”
林俊伟立刻作揖感谢道:“昨晚婉盈定得你相救,林俊伟在此多谢了。”
“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兆远上前拍着林俊伟的肩膀道:“先不说这么客气的话,我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几次刺客事件都与庄亲王有关联,只是没有找到确凿证据,所以,从今天起我会加重人手调查庄王府,你便尽快训练校场精兵,我想,他们很快便会派上用场。”
“嗯,我们分头合作。”林俊伟建议道:“那我们快进宫把这个消息告诉皇上,好让皇上今后对庄亲王有所警惕。”
说着,二人快步走进御书房。
“不用你们说,朕也早已对皇叔起了疑心。”在御书房内,康熙背手踱步道。
兆远与林俊伟皆是惊讶。
康熙接着说:“当日在江南庄王府,朕便对刺客一事起疑,直到刺客事件再次发生,朕对每个亲信都有过怀疑,甚至是上次密信一事,朕也怀疑过林文昌,不过坐案细想,那场戏明明是嫁祸,而若是有人想坐收渔翁之利,那便只有是与林文昌唱反调的皇叔。不过现在没有确切的证据证实是庄亲王所为,朕也不能妄下断言,朕现在命你们尽快查清真相,不论用任何手段。”
“臣领旨。”林俊伟与兆远异口同声道。
林文昌禁止婉盈出府后,婉盈每日心中都焦虑不安,对徐家一事耿耿于怀。
正当她坐在房内急切时,小慧突来敲门。
“小姐,衙门的张大人有事找小姐,现在正在大厅等候呢。”小慧在门外喊道。
婉盈一听到“张大人”三个字,心中的焦躁立即变为厌烦,但毕竟张公义是朝廷官员不得怠慢,于是一边从橱柜里找出面纱,一边问道:“阿玛和额娘在大厅吗?”
“林大人上朝还未回来,福晋一早也由文希姑娘陪同去观音庙上香了。”小慧回答着,看着打开房门、面带面纱的婉盈,奇怪问道:“小姐,您这是做什么?”
“我以前未回府时都是这样子,好了,咱们走吧。”婉盈说着,极不情愿的随小慧前去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