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如此信任,臣妾也不好推辞,只怕有不好的地方,娘娘宽宏大量,莫要生气。”莫希月假笑道。
再不答应,那就是不给柳皇后面子了。新官上任三把火,皇后上任也是一个道理,总不能第一天就把她给得罪了。
柳皇后微微一笑:“那嘉贵妃好好休息,本宫就不打扰了,早日把身子养好,也好早日为陛下开枝散叶。”
莫希月刚压下去的血立马又差点儿吐出来,她和庄漠到现在都没有圆房,拿什么开枝散叶?
再说她是庄漠刚过门的妻子,怎么会愿意看到别人替她的夫君开枝散叶,这话不如说是一种提醒。
莫希月立马讪笑道:“娘娘说笑了,臣妾哪有这个福气,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嘉贵妃当真谦虚。”柳皇后依然温温柔柔的,但嘴角却多了一抹笑意,“好了,本宫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臣妾恭送皇后娘娘。”莫希月下床行礼,目送柳皇后离去。
“娘娘,您先回去休息吧。”琴枫将她扶起,小声劝道。
莫希月神色凝重,如同行尸走肉般躺回了床上,脑海中尽是柳皇后的音容笑貌。
女人看女人往往是最准的,这个女人绝对不是面上那么柔弱可欺。不止柳皇后,这一次选秀进来的,鱼龙混杂,她又失了庄漠的关心,当真有些难办。
放在从前,莫希月病了,来探望的人定是门罗可雀,络绎不绝,这回柳皇后来了,宫里的人都见风使舵,除了姜贵人和靖贵人,就再没有其他人看望。
莫希月患的是风寒,来的快去的也快,第二天她就好了大半,不能再拖着不去给柳皇后请安了。
“昨日听说贵妃娘娘玉体欠安,臣妾本想去探望,不巧皇后娘娘交给臣妾几件事,没能及时探望,还望贵妃娘娘见谅。”宁妃笑吟吟道,眼中满是戏谑。
其实莫希月并不知道宁妃怎就变脸的如此快,但趋利避害的心还是有的。
漫不经心道:“这有什么,宁妃妹妹怕是小题大做了,皇后娘娘交代的事自然是要放在第一位的。”
“娘娘能够理解,臣妾就放心了。臣妾想着一会儿去娘娘宫中讨杯茶,娘娘可愿意?”宁妃笑问道。
莫希月知道她不怀好意,自己还没有复宠,自然不想和她硬碰硬,便笑道:“本宫怕是有心无力,太医嘱咐本宫静养。”
“那倒是不巧了。”宁妃的表情有些僵硬,勉强保持着笑容。
她还住在明月宫,怎么不知道昨日姜贵人和靖贵人都曾上门探望,到她这里就变成了需要静养,什么意思昭然若揭。
几个刚入宫的妃嫔面面相觑,都闻到了其中的火药味,也分出了流派。
“贵妃娘娘现在可曾好些了?臣妾的父亲给臣妾带了许多上好的药材,不知会娘娘的身体是否有好处。”
说话的是一个身着烟紫色罗裙的妃嫔,容貌倒也是昳丽,与莫希月和宁妃的美都不同,莫希月是一种收放自如的妖艳,宁妃是一种倾国倾城的美丽,而她却染上了心计与世俗,让人瞧着并不舒服。
“你是?”莫希月扬着下巴问道。
“回贵妃娘娘,臣妾是永安宫的聂常在。”女子有些兴奋。
莫希月微微颔首,算是记住了这个名字,却没有表示什么。
宁妃却是不服气了,立马阴阳怪气道:“聂常在的好心怕是用错了地方,宫中可不缺药材,嘉贵妃身娇体贵的,怕是用不得宫外之物。”
“多谢宁妃娘娘提醒,只是贵妃娘娘用不用是娘娘的事,臣妾送不送却是臣妾的心意了。”聂常在笑道。
宁妃冷哼一声,便要发作。
“皇后娘娘驾到——”
众妃嫔一下就没了别的心思,立马行礼,齐声道:“臣妾恭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不同与昨日的常服,柳皇后今日穿的有些隆重,与她稚嫩的容颜并不相符,甚至有些怪异。
她的面上带着浅笑,声音温温柔柔的:“都免礼吧。”举止端庄大方,没有任何怯场,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谢皇后娘娘。”
“嘉贵妃今日也来了,身子可曾好些?若是不舒服,也不必勉强,本宫不会怪罪的。”柳皇后一眼就看见了她右手位的莫希月,关心道。
莫希月恨极了她这副样子,却还是无奈含笑道:“多谢皇后娘娘体恤,臣妾只是感染风寒,静养几日便没事了。”
“那就好。”柳皇后笑道,“说来也巧,本宫与多位妹妹一起入宫,年纪上也相差不多,若有什么要事处理的不合适,嘉贵妃了要多提醒着,众位妹妹也做个监督。”
宫中妃嫔从不以年纪定姐妹,谁的地位高谁就是姐姐,这也是茹嫔听到宁妃叫她妹妹生气的原因所在。
“皇后娘娘有这份心,臣妾就自愧不如,只是臣妾能力有限,还得有宁妃和茹嫔多多帮衬才是。”莫希月十分谦虚道。
推,肯定是推不掉了,那不如再拉两个人下水。她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过。
“既然嘉贵妃大力推荐,想来宁妃妹妹和茹嫔妹妹都是有一定的过人之处,本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柳皇后笑道。
此时茹嫔心中都已经在骂娘了,只有宁妃傻呵呵的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有些欣喜的领了命。
“陛下驾到——”
是小全子的声音。
“臣妾恭迎陛下。”
庄漠迈着大步,缓缓走进来,十分自然的伸手扶起柳皇后,两人落座后才挥手道:“都起来吧。”
许久未见,庄漠风采未变,与从前并无二致。
“陛下怎么来了?”柳皇后小声问道。
庄漠微微一笑:“这不是宫里进了许多新人,朕也来看看。”
“依臣妾看,陛下来看新人是假,来帮皇后娘娘撑腰是真。陛下就是怕皇后娘娘性子柔,叫旁人欺负了去。”茹嫔何等精明,笑吟吟道。
“几日不见,你的嘴倒是越发贫了,什么都敢说。”庄漠指着她,却没有什么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