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黎三十年初春……
硕亲王王府传来一个噩耗,九皇子薨逝了!九皇子的尸体被发现时是在硕亲王府的清月阁里。
当时硕亲王蜷曲着身子躺在榻上,浑身冒着虚汗,嘴唇发紫,双眼紧闭,双手握着拳头,还尚有一丝气息。就在硕亲王妃出门去请太医的那一刻,死了。
御书房……
“啪”皇上愤怒地将折子甩到地上,怒目圆睁,扯着嗓子怒骂:“混账东西!朕如今尚且健在,身子骨也算硬朗,怎么你们一个个的都上书让朕将朝中事务都交由太子全权处置?”
窦太傅恭敬地回答:“回禀皇上!诸位大臣此意是想多给太子一些历练的机会,并非是教唆太子谋权篡位,更无意让皇上退让皇位!”
皇上:“窦太傅,你也是朝中的老人儿,更是太子的老师。朕一向信任你,你可别学他人走错了路!”
窦太傅:“老臣明白,老臣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请皇上明鉴!”
皇上:“左丞相领兵讨伐西凉也有的日子了,边疆频频传来捷报,说是左丞相西讨甚是顺利,朕甚感欣慰!待他凯旋归来,朕一定要好好赏赐他一番才是!”
窦太傅:“是!”
突然,门外传来宫人们的呼叫声:
“硕亲王薨逝了!硕亲王薨逝!”
皇上皱眉:“高川!”
太监首领高川应声而入:“奴才在!”
皇帝:“屋外何事如此吵嚷?这是御书房,不是民间的街市。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首领太监高川回答:“回禀皇上,硕亲王府来人传话,说是硕亲王薨逝了!如今硕亲王府乱作一团,硕亲王妃伤心欲绝,也晕倒了!”
“什么?”皇上震怒:“硕亲王好端端的怎么会薨逝呢?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今儿个寅时,据说刚发现是硕亲王还有一丝气息,硕亲王妃去请个太医的功夫就不好了!”
“怎么会今儿个寅时才发觉得呢?早干嘛去了?”
“这……恐怕就要问硕亲王妃了,奴才也不得而知!”
“那静贵妃知道吗?”
“静贵妃娘娘已经去了硕亲王府了,还叮嘱奴才不要惊动了您!说是您政务繁忙,无暇管这些琐事!”
“那是朕的儿子,朕有什么不能知道的?虽说自古帝王皆无情,但朕是个例外。天下不如骨肉重要。快,摆驾硕亲王府!窦太傅自便吧!”
…………
贤亲王府……
“王妃娘娘!王妃娘娘!硕亲王府来人传话说是硕亲王薨逝了,硕亲王妃悲伤过度也昏厥了过去,说亲王府如今是乱作一团,皇上和静贵妃都去了!”露露慌慌张张地跑到荣乐面前传话。
“什么?快,备轿,去硕亲王府!”
“是!”
…………
荣乐乘着轿子穿过了一条条街道,就在硕亲王府门前停了下来。硕亲王府的家丁体贴地过来搀扶着荣乐下轿。
“妾身请皇阿玛安!静贵妃娘娘安!”荣乐乖巧地行了见安礼,皇上命人给她看了坐。
皇上:“你来了!”
荣乐也是一脸的伤感,安慰着皇上:“皇阿玛,静贵妃娘娘,你们都莫要伤心,现下要查查硕亲王爷是因何而薨逝的!不知太医怎么说?”
静贵妃难掩悲伤:“呜呜……多谢贤亲王妃关怀!太医至今还未查出我儿的身子有何不妥之处。”
荣乐叹息道:“这些年来,京城里发生了太多的事儿。事事皆与太子殿下有关!不妨让太医从硕亲王的膳食中查起?”
皇上沉思了一会儿,回复:“朕觉得如此甚好,赵太医,去查查硕亲王的膳食,看看有没有不妥之处!”
赵太医:“是!微臣这就去!”
…………
半个时辰后,赵太医和硕亲王府的管家娜依前来回禀。
赵太医:“启禀皇上,贵妃娘娘!微臣在硕亲王爷的膳食中发现了一味剧毒的药渣,此药毒性缓慢而又极其伤身,平日里不易发觉,时间长了肠胃中贮存了大量的毒素,继而引发肠胃的溃烂,然后嘴唇发紫,浑身冒虚汗,随后不知不觉的离开人世!”
皇上疑惑地问:“什么毒竟如此厉害?这毒又怎么会混到硕亲王的膳食中?”
赵太医:“回皇上的话,此类毒药唯有黔城国才有,名为‘噬魂草’。将此毒草碾成粉末状混入膳食中无人能够发觉。此药的颜色与青菜极为一致,因此,硕亲王爷是长期食用了此草才会一夜之间薨逝的!”
在一旁的高川突然搭了话:“皇上,奴才记得,贤亲王府的侍妾苏氏从前是在黔城国住过一段时日的!”
荣乐不满地问:“难道高公公是觉得这药是苏姑娘下的?苏姑娘的目的是监视贤亲王,这与硕亲王有何干系?”
高川丝毫不理会荣乐,自顾自的和皇上说:“皇上,苏姑娘与皇后娘娘来往甚密,方才贤亲王妃娘娘也说了,苏姑娘的目的是贤亲王,但贤亲王与硕亲王亲密无间,难保不是苏姑娘为了报复贤亲王而向硕亲王下手!”
皇上听后又沉思了一会儿,继而点头道:“言之有理。高川,回去传朕旨意,命东厂在五日之内彻查此事!务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万不能让硕亲王死的不明不白!”
高川恭敬的作揖:“喳!”
…………
硕亲王为人善良果敢,从不与人为敌,即便是有人为难他,他也是一忍再忍。殊不知,他这一次次的忍让竟造就了他如今死的不明不白的下场!静贵妃就这么一个儿子,年纪轻轻的就薨逝了,换做谁都会伤心的吧!
静贵妃回到寝宫,哭得声嘶力竭,锦阳宫满宫的宫人见自家主子如此伤心心里都很不是滋味儿。
“儿啊,都怪额娘!额娘只顾着叫你兄友弟恭,以孝为本,却害的你如今死的不明不白。倘若你有一两个仇人额娘也好有法子去彻查啊!”静贵妃边哭边喃喃自语:“如有来世,额娘希望你不再是皇室子嗣了,即便是额娘也不会教你事事隐忍了!”锦阳宫掌事宫女如玉贴心地为静贵妃捏肩,还安慰她,让她节哀!
远在边疆的贤亲王在得知硕亲王薨逝的消息之后更是悲痛不已,也已无心打仗了,即刻班师回朝。
长春宫……
皇后手中把玩着玉如意,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佩瑜,不愧是本宫一手提拔的人,办事干净利索。”
苏佩瑜掩面而笑:“都是皇后娘娘教导有方!”
皇后大笑:“哈哈哈哈!如今硕亲王薨逝,对贤亲王多少都会有些不好的影响。任凭她纳兰荣乐有天大的本事,这事儿她都无从查起了吧!”
苏佩瑜:“可是妾身听说皇上已经动用了东厂的人来彻查此事了,由此可见,硕亲王在皇上心里头还是有些地位的。”
皇后:“皇上对谁不是如此?不管是阿哥也好,公主也罢。皇上对谁都是用尽心思的,这并不奇怪。”
苏佩瑜:“也好,如今太子殿下的地位是稳了!但凡有些本事的亲王都已归天了,剩下的都不足为惧!”
…………
时隔三日,贤亲王终是回来了。
贤亲王府内,荣乐和玉凝二人坐在后花园的凉亭中喝茶谈笑,赏花赏景!气氛融洽。
贤亲王:“爱妃,我回来了!”
荣乐听到有人叫她,回头一看,竟是贤亲王。她高兴的直奔着贤亲王去,还在贤亲王的脸上落下重重的一个吻:“夫君,你怎么回来了?”佟佳玉凝只是远远的向贤亲王行了个礼。
贤亲王拉开荣乐,略带忧伤地说:“我听说九皇兄薨了,就立刻赶回来给九皇兄送葬!”
荣乐:“您回来晚了,皇上已经下令送硕亲王下葬了。只可惜,硕亲王年纪轻轻的,也不曾留下个子嗣。”
贤亲王安抚道:“天命难违,只是这残害九皇兄的奸人抓到了没?”
荣乐微眯双眼摇头:“没有。皇阿玛给了东厂的人五天时间,五天之后必有结果。这奸人下毒的手法极为隐秘,绝非生手。而且,我有预感,此事和苏佩瑜脱不了干系。”
贤亲王:“你既怀疑她,就去查查她的底细嘛。你是我贤亲王府的正室大娘子,贤亲王府的大小事宜都归你管!要是出了什么事,有我担着,你不必担忧!”
荣乐瞬间化作乖巧的小绵羊,用脑袋在贤亲王那结实的胸膛上蹭了蹭,低语:“嗯嗯!”
正午,荣乐又找来玉凝谈话。
荣乐:“凝儿,这佩瑜还没回来吗?”
佟佳玉凝:“还没呢。这些日子里佩瑜都是早出晚归的,也不知她有何事如此繁忙。”
荣乐:“你可知佩瑜以前的底细?”
佟佳玉凝:“妾身只知她以前在黔城国生活过一段日子,也略懂黔城国的毒物。”
荣乐:“她为何会在黔城国生活呢?”
佟佳玉凝:“她本是黔城国皇室的遗孤,后被妾身的伯父所收养!妾身的伯母嫁给伯父多年却一直未能生育,路过黔城国捡到了这个孩子。后随了妾身的伯父姓苏。在她十三岁那年曾回去过住了一段时日。”
荣乐心领神会地点头:“明白了,多谢你能够告知我这些。我问你的这些事儿千万不能让佩瑜知道了,好么。”
佟佳玉凝:“妾身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