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五天,清秋一行人终于来到了金城,河西走廊最东边。
夜秦燕王拓拔余在金城外等候多时。
那拓拔余一身箭袖密制圆领短褂,带着圆形帽子站在城门口处,拓拔余身形高大,脸庞在河西这边风吹日晒,显得黝黑。
清秋代表的是大梁,所以早早在车上换好了装束。
清秋着九彩百绣珍珠凤尾对襟冠服,外帔边镶东珠藕色霞帔,戴九龙九凤百宝凤冠。
一身装扮耀眼夺目,一下车来,站在城外的夜秦百姓纷纷瞩目。
夜秦地属沙漠边缘地带的河西走廊,物产不怎么丰厚,很少见到有女子穿如此华贵的衣裳,不由得瞠目。
这边锁清潇也跟着下来,她着赭色对襟立领云锦缂丝长衫,下着真丝密绣栀子花样垮裤,戴着点翠鎏金朱雀凤穿冠子。
这下夜秦的人们各个望过去,许多女子羡慕着,旁边也有很多夜秦大家族的女子跟来,看着清秋和清潇两姐妹如此华贵的衣裳,心里好不艳羡。
叶昭虽还是骑装,可也是除了清秋、清潇两人外,来到此地的大梁的官员中官职最高的。
叶昭换上了麒麟刺绣圆领开襟窄袖骑装,腰间的蹀躞带以紫金打底,外套着玄铁打造铠甲。
夜秦的一些将军看着一女子的武装都要比自己的好的不知多少倍,顿时心里也有点愤愤不平。
清秋看着众人如此艳羡他们,心里有点恣意,可也不能太过自满。
“燕王殿下!吾等初次来到夜秦,还望燕王能带路,让我们直入河西,去往西凉,寻找药品,吾与你父王已通过国书!”清秋最先开口,落落大方的与拓拔余交流。
“凤鸣公主远道而来,真是夜秦的荣幸,凤鸣公主半月前在关中的威风,我等都听的几分,今日一见,公主果然不同风姿,不如在金城休息一下,再上路也不迟!”拓拔余想尽量拖延清秋。
“燕王客气了!休息就不必了,在下求药心切,只想尽快赶往沙洲敦煌,望燕王见谅!这是你父王亲笔书信,请燕王过目!”清秋回绝了拓拔余在金城休息的意思,并且拿出和拓拔寿的国书,说明夜秦王已经允许清秋可以直入河西,去西凉。
拓拔余接过书信,看了看后,露出笑容说着:“父王虽然如此说,可我见到凤鸣公主这样的奇女子,想与公主能够认识!不知公主可否赏脸!”拓拔余坚持要拖延清秋。
清秋见状,亦不想多费口舌。
“燕王见谅!吾要尽早寻得良药回去救我麾下将军,如若燕王再三阻拦,清秋不怕与夜秦如犬戎那般!”清秋一脸冷厉的说着,眼神直直的盯着拓拔余。
清秋说这话,是意思拓拔余如若再阻拦,便要如同犬戎一样灭国了!清秋这是在警告,也是在准备宣战!
叶昭听到这,亦作冷静,可心里有点悬!如今这些人怎可能在这打仗。
“大梁公主未免火气有点大啊!”这时拓拔余一旁站着的男子说话。
这男子一身夜秦少见的中原文人服饰,一身墨绿色襕衫,但清秋看到手中虎口位置有些老茧,一看也是上战场的将军。
清秋心里转念一想,觉得可能是个文武双全的人才。
“不知这位是?”清秋没有开口,清潇便端出大梁兖国公主的架势问着。
清潇的父亲是兖王,所以清潇的公主名分是兖国公主,是除了清秋外,最尊贵的公主。
“这位是秦州城主窦韬!”这时另一位看似王爷的人站了出来。
这是拓拔余的二弟拓拔进。
“原来这就是秦州城主窦韬!久仰久仰!”清秋略微放下些姿态说着。
这窦韬是关中休战贸易区中的秦州城的城主,这是关中休战区的城池。
是当时几个国家一起商定的,至于这些城池的首领,都是城中的百姓他们自己选出来的。
而秦州城的首领就是窦韬,这窦韬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夜秦一直想拉拢,便封窦韬为夜秦的上卿,又赐陇东将军之尊号。
可是这窦韬一直看不上这些夜秦的人,觉得他们不配为自己的主君,所以一直只是与他们阳奉阴违罢了。
这厢窦韬觉得清秋说话有点狂傲,便出言提醒。
“这位看来便是夜秦誉王了!”清秋又转身对着拓拔进说着。
夜秦现在最强的两位王,便是拓拔余和拓拔进了,其余的都被他两收拾了。
“吾竟不知大梁凤鸣懿恭公主竟然识得在下!”这厢窦韬虽然觉得没必要与清秋交谈,可清秋的一些壮举早就传遍大江南北,故窦韬想看看这女子究竟有没有传的那样厉害。
“怎会不知,将军的祖上是世代守护这里的,将军的祖上当年死守秦州使当时的北凉都没有办法攻破,后来夜秦建国更是没有,后来将军出任城主,我们六国商定的如今休战区,还是将军辛苦筹划的结果,这才保住了秦州不受战争!”清秋回答着说着。
这窦韬脸部没有半分变化,听完清秋的话后,不语只是随意一笑。
清秋亦不搭理,清秋现在只想赶去西凉。
“燕王是否可以让吾等启程了呢?”清秋作出一个强势的动作和拓拔余说着。
这时,一旁来了一个侍卫,在拓拔余耳边嘀咕了几句,后拓拔余说:“既然如此,那凤鸣公主就启程吧,只是护着凤鸣公主你的男人可真多!”
清秋不与他计较,听到他说可以启程了,便上了马车,又开始了奔波,凤鸣军在城外官道上策马奔腾。
“王兄,你为何放走了那女人!”拓拔进朝着拓拔余叫着。
“父王带人来传话,我能怎样,况且说大楚带着巨大的礼物来此,就是为了行方便的,既然鹿鸣都如此了,我又为何不买个人情?”拓拔余说罢,往城中走去。
拓拔进忙跟上:“那鹿鸣也来了?真是热闹!这锁清秋看来魅力不小啊!”
拓拔余没有理会他,继续走着。
这边马车上,清秋、清潇和叶昭忙换下装束,换回骑装。
“长姐你说那拓拔余什么意思啊?是谁来了给他买了人情,就放我们离开呢?”清潇有点想不到的说着。
“我也不知道,说不定是东方吧,他叫人打点的吧!”清秋回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