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拉提高兴得跑来看着清秋如何坠墙而死。
就在众人以为这位年少有为的大梁凤鸣懿恭公主要陨落之时。
一个身骑白马的男子领着大部队赶来。
男子极力快奔,想让清秋落在马上。
鹿鸣眼看接不到清秋了,自己脚蹬马背,一个飞跃翻身,垫在了落下的清秋的下面。
“陛下!”大楚的将士们惊慌失措,忙过去看顾。
“别管我,快进去作战,不要放过一个犬戎人!”鹿鸣厉声呵斥。
清秋因为落下后的惯力而晕过去。
鹿鸣抱着清秋在士兵掩护下进城寻找安全地方。
这时听得梁古关南口有着巨大的马蹄声,城门被打开,马蹄扬起尘土。
城门刚刚打开之时,人们看不清来者,尘土在正午热烈的阳光的照射下看的清楚每一粒尘埃。
须臾尘土渐渐疏离,为首的一个身穿皇族盔甲的男子,男子脸庞呈小麦色,鼻梁高挺,男子双腿夹紧马儿,马儿冲进城中。
男子一旁,还有一穿碧色箭袖骑装的女子,女子的脸庞因为一路奔波显得有点不适合她这个年龄该有的皮肤。
“朝廷援军到了!大家冲啊!”贺萧认出了那人是锁清染和锁清潇!
顿时所有大梁将士,又如得到神仙丹药一般,浑身充满力量,举起长剑、短刀直冲向犬戎人。
正午过罢,太阳偏斜向西,整个梁古关内人们横七竖八的躺着,所有的将士们都累极了,有在城墙上睡的,有在空地上睡着的,有在死人旁睡的。
锁清染和锁清潇带着后来的人,悄声的处理着城中的尸体和废墟,鹿鸣带来的将士也在关外驻扎休息着。
关中之地,哈图库提前往回赶,因为他知道了东方此刻已经攻下了犬戎南部边境邺城,哈图库领着三十万人从西部回到了犬戎,立刻再次征集兵马准备再来一战!
木拉提因为大楚和大梁的援军到了,而不得不放弃梁古关,如丧家之犬般逃着也回了犬戎。
大渝的将士势如破竹,犬戎因为调走了大部分兵马,留下了残兵败将,大渝直入犬戎,攻下邺城后,又长驱直入,拿下十座城池。
梁古关内,清秋、叶昭、尘生、贺萧、龙甲以及陈厚朴,都躺在床上安稳的睡着,这是他们半个月来,最踏实的一觉。
清秋微闭双眼,皮肤因打仗变得蜡黄蜡黄的,已经不似之前没有打仗前那般洁白柔嫩。
清秋床边,鹿鸣、锁清染、锁清潇站在一旁,等待着清秋的苏醒。
“冲啊!”睡梦中的清秋忽然说了这句梦话,可见清秋是有多么的在乎这场战斗。
清秋双手举起,作打斗姿势。
“拿命来!啊!”清秋梦到了自己掉下城墙,整个人好似掉入万丈深渊,一下子惊醒过来。
“别怕,我在!我在!秋姐!”锁清潇一把抓住清秋举起的手,一手抚摸着额头安抚着。
清秋还未从惊吓中缓过来,慢慢地才反应过来自己躺在床上,身边都是谁。
“来把药喝了!”鹿鸣端着药碗走了过来。
锁清潇接着扶起清秋,使得他能够方便喝药。
“东方梧呢?他来了没!”清秋没有看到东方在屋内,皱眉急慌慌地发问。
“亏你还想着他!他已经攻下了邺城及其犬戎十城,可你还在惦记他,他早就被欲望冲昏了头脑!”锁清染听到清秋醒来便问东方梧,所以生气道。
清秋听到这里,心里低落万分,她在想东方竟然不顾自己的安危,跑去直接攻打邺城了,他们一起说好的,要一起攻入的!
清秋顿时觉得委屈不已,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强忍着泪水。
“就是,我巴巴地跑来救你,要不是我你就从城墙上掉下来摔死了!还不问问我怎么样了!”鹿鸣一边喂清秋喝药,一边佯装生气地说着。
清秋硬是将眼泪憋回去,然后恢复平静道:“你们不是好好地站在面前嘛!”
“叶昭他们呢?可还好?尘生呢?有没有被敌军发现了!库伦呢?还在地牢嘛!”清秋喝了几口药后又一连几个问题。
“秋姐姐!都好!都好!你放心吧,现在你养好了伤才是最重要的!”锁清潇看着清秋一醒来便又要想着这些,不免心疼,劝慰着说着。
“药喝完了就起来吃点东西吧!”锁清染在他们说话时,吩咐人已经端了膳食进来。
“这几天你都没有吃好!来!快看看,都是你爱吃的!”锁清染指着桌上的膳食接着说道。
清秋抬眼望向餐桌,桌上放着水晶火腿、鲨鱼皮鸡汁羹,鲜蘑菜心等一众自己爱吃的。
本来没有食欲的清秋,忽然想到他得带兵去攻打犬戎,完成攻下犬戎的任务,又坐了起来吃饭。
此刻清秋的心里想着,东方梧到底在乎不在乎自己,低着头吃着饭,眼泪悄悄地一滴一滴从眼角落下来。
此刻的清秋没有恢复平常状态,所以她想不到东方先去攻打邺城是为了更好的救她!
也正如东方所计划的,哈图库一听东方梧攻打邺城,连忙带着兵马回了犬戎,留下木拉提带领人做最后的一搏。
所以有了东方梧在后方掣肘,这边清秋碰到的犬戎兵才会少了一些,才坚持到了鹿鸣和锁清染的到来。
吃过饭,清秋出去活动活动,清秋慢慢地一瘸一拐地走着。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巨大的冲击使得清秋的腰背有点酸疼。
看着城中一个一个往出抬的尸体,有大梁人,也有犬戎人,清秋忽然觉得自己是一个屠杀了这么多人的恶魔。
为了自己想要的一统天下,竟然要这么多人为自己而死。
这与清秋之前的信念背道而驰,清秋也没有想到会如此,之前自己被欲望冲昏了头脑,想着是犬戎人先勾结迪力夏的,便大开杀戒。
可是停下战争后,清秋看着这如天降灾难般尸横遍野的城池,忽然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残忍。
清秋不是没有见过这许多的尸体,只是这次的多到清秋不敢想像,近乎五十万的尸体,清秋不免觉得战栗。
或许这就是清秋在女帝的道路上不可避免的杀戮与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