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的气氛微妙,
数学老师站在讲台上,背过身写下板书“刷刷”又擦掉,第三排第四排的同学捂住鼻子,没有发声。全班的实现集中在章芜身上,她没有往后看,也没有举手说要做些什么,耳朵却不争的红了。
时间被拉回到三十分钟之前,数学课,穿着藏青色polo衫,端着隐约写着“某某活动赠”字样的杯子进入教室的,是这节课的老师。新课内容大致是结束了的,这节课的计划就是做题之后讲解些知识点。课堂安静,老师时不时走下来一转,走到章芜旁边伸头看了看她的做题情况,随意一看也没有看出个什么,说到底是捂得严实,于是也就走到下一个同学的座位旁。章芜见老师走开了,又把手放开了题纸上到处写着些看着挺复杂的公式,唯独答题的横线处空着。
老师不知是看了谁的答卷,一会儿便觉得时间够了走上讲台准备讲解题目。这时一声“噗—”传来,一股子味道弥漫。现场的状况完全不想段子里说的这么让人释然,故事里好歹是有响臭之分的,可这时全然是不存在这样的情况,它叫嚣着占领整个教室,不给尴尬的人留一点点埋放不适的空间。
章芜的脑子一下子烧了起来,烧得从脖子到耳尖的皮肤发烫发红,脚不安稳的放置在桌子下,她感觉后面所有人都在关注她。
确实是在关注的,但谁也没有发出个什么声响,没有扑哧一声的笑声也没有埋怨。尽管如此,当时在章芜的脑海里构思了不少小心思,她小心翼翼地将这些小心思安放在同学们的身上,又反过来借此责备自己。
终于,下课铃在老师讲完试题之后想起,没有拖堂,她急忙走出了教室。
晚上回家吃饭,章贤林看她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用筷子敲敲碗沿示意有话要说。
“宝贝怎么啦?今天学校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章芜楞了一下,三下五除二的讲清了事情的经过。本想着故事的结束衔接的应该是温暖的安慰,谁料一句“这么小的事情都记挂这么久,想开一点。”被丘同说出来之后,又让章芜内心起了波澜。为了说明自己确实是在为一件对本人来说很大的事情在焦虑,再一次描述时,她在话语之间又加了几个词,诸如想哭、害怕之类的。
晚饭草草结束。
躺在床上,她暗暗在心里盘点自己的情绪,在重复了一遍丘同的话之后,给自己标上了小心眼的标签。急忙想要摘掉,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可越重复记忆越难以抹去。
该是什么样的性格会对这些事情一遍两遍念念不忘?章芜深谙自己的拧巴情绪,想要改变,可每次总是陷入新的心态漩涡。“玻璃心”“小心眼”这些词语都像石块,紧紧的被绑在她的腿上。舆论让她对自己的状态的排斥在一件件小事的积累之下逐渐溢出,有时她也开始不满自己。
于是挣扎、出逃,自顾自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