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晚上的不懈努力,反复试验了不下二十多次。
到了天明的时候,透明的玻璃小杯中,终于被蒸蒸馏出了一丝丝微黄的透亮血清。
血清的蒸馏,是一个繁琐的过程,如果说,这事儿放在二十一世纪的话,苏如是完全不用这么操心。
一切交给医用器械就行。
只需要将血样放进器械里,医用器械会全自动的将血液进行分解。
人体的血液由有形成分和无形成分组成,白血球、红血球、血小板是有形成分,血清是血液中的无形成分。
用显微镜可以观察到血液中的白血球、红血球、血小板等有形成分,而观察不到无形成分血清,血清就是去除纤维蛋白原后的无形成分,颜色微黄,透亮。
血清的基本成分是水,水中溶有蛋白质、腊肪、糖、无机盐、维生素等营养成分,也溶有人体代谢产物。
其中有抗体,这是被称作免症球蛋白的蛋白质。
苏如是要做的,就是将这种蛋白质分解出来,以作抗病的解药,在二十一世纪的话,这一系列工程,完全依赖机械。
可是,在这个世界,一切就变得复杂了。
首先,苏如是必须考虑,如何将血细胞与血浆分离,众所同知的是,血液放置一段时间之后,便会自动凝结成为三层,最上层是血细胞,中间是血小板,最低层才是血浆。
这第一步倒不复杂,苏如是很容易,便得到了血浆,可难就难在,要如何从血浆中,将血清分离出来。
刚开始的时候,苏如是想到,利醋中的酸,来进行分解。
可最后,苏如是发现,醋一滴进去,血浆里的蛋白原,立马被分解,产生的化学作用,只让血浆变成了一堆废物。
试验了二十几次之后,苏如是才发现,酸能作分解液,但同时还需要将分解后的蛋白原还原,这样便需要用到加热。
结果,最后的几次试验之后,苏如是终于是成功的从血浆之中,分解出了血清,别听着觉得玄乎,你要不信,自己去实验实验。
当然,千万别钻牛角尖好吗?在小说的世界里,在苏如是穿越的这个世界里,苏如是也就只能利用这般有限的条件,完成无限的使命了。
天刚蒙蒙亮,诊室里,苏如是,术医,司马渊,卫旭,四人累的座到地上,动弹不得,连续了一晚上的精神紧崩。
将血清提取出来以后,四人便是再也振作不起来了,这太累了。
整整一个晚上,二十多次实验啊!而且还是利用这些烧杯不像烧杯,酒精灯不像酒精灯的器材。
你能想像,苏如是要做成功这件事,她付出了多少努力吗?
座在地上喘了一会儿气之后,苏如是才将密封的杯子取了出来,此刻,杯子里有了少许的微黄透亮血清。
苏如是拿在眼前晃了晃,这才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小瓶,将之倒了进去。
“行了,现在,就试一试,这血清到底能不能抗病吧!”
“主子,恕我直言,必竟谁都没有试过,这东西到底能不能抗病,还很难说,主子还是三思而后行,免得又白赔上一条性命。”
术医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提醒起苏如是。
必竟,这一切都只是苏如是猜测而己,还并不知道,这血清到底能不能抗病,若是不行,那用来试验的对象,不就白白死掉?
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没关系,这血清,我来试,这血老鼠能抗病,但是,它们也是传播疾病的使者,它们身上定有病菌,卫旭,抓一只来,让它咬我。”
“主子,请三思。”
卫旭吓了跳,连忙返身,跪倒在苏如是面前,要苏如是三思,而此时,诊室的门外,花凤楼提着一个锦盒,静静的伫立在门口。
将诊室内苏如是的话,尽数听在耳中,这一刻的花凤楼,突然对苏如是生起了尊敬之心。
一个女人,有勇气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顾,而亲身试药,为了黎民百姓,苏如是甘愿牺牲自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花凤楼很佩服苏如是的勇气。
而这,也更坚巨了花凤楼,想要采苏如是的决心。
越是令花凤楼佩服的女人,花凤楼越想采,这便是他身为一代淫侠的准则。
花凤楼在诊室外呆住,诊室内,苏如是却是下定了决心,不顾司渊的劝阻,卫旭不肯抓,那苏如是自己来。
一个纵身从地上跳起来,苏如是趁三人不注意,揭开锦盒,猛一咬牙,将手伸手了进去。
里面那只被抽血抽得奄奄一息的血老鼠,一见苏如是将手伸进来,便像是看到了美味的饭菜一般,一个猛扑,冲了上来。
照着苏如是的手心,便是一口咬了下去。
这一咬,血老鼠不放就是不放,小小的鼠嘴,一个劲儿的将苏如是的皮肉啃食,吃痛中的苏如是,狠劲儿一上来,手一捏。
瞬间便是将咬住自己不放的血老鼠的脑袋,捏成了一把血浆。
“敢不放,要你命。”
忍着手心传来的巨痛,苏如是脸庞狰狞,就是这一喝,诊室里三人彻底惊呆,直到这一刻,三人才明白了,一向温柔的苏如是,真要狠起来,那股狠劲儿确是不一般的。
都说最毒妇人心,苏如是不毒则已,一毒那肯定惊人。
将满是鲜血与血老鼠血浆的手,从锦盒里抽出来,苏如是将一片黄一片红的手放在眼前看了起来。
诊室外偷看的花凤楼,心惊不己,心道,这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狠啊!
正在诊室内的三人都在好奇的看着苏如是时,被血老鼠咬了一口的苏如是,某一刻,却是突勿的两眼一花,一个站不稳,倒地不起了。
果不出苏如是所料的是,牧城的怪病,果然是这些老鼠在传播,而且,最重要的是,这种怪病,发病奇怪。
一但中招,短时间内没了抗体,那么,不管是人还是动物,一定必死无疑。
“快快,术医老先生,将血清输进如是体内,快快,唉!你怎么这么胡来?”
司马渊慌了,一个劲儿的叫起术医,冲过去,将倒在地上的苏如是扶起来,紧抱在怀中,司马渊骂起苏如是。
苏如是太过于倔强了,其实,这药本就不用她来试的。
术医慌慌张张的将苏如是手中的血清抢过来,拿起苏如是事先准备好的银针针管,将血清吸入针管内。
在苏如是脸色苍白下,将血清输进了苏如是的血管内。
做了大半辈子医师,术医第一次做这么疯狂的举动,他以前从来不敢将任何东西,输进入的血管内。
但自从苏如是与他解释过以后,术医豁然开朗,将自己心里的误区,尽数消除。
一小管血清打进了体内之后,苏如是的呼吸才慢慢缓和了下来,眼皮越来越沉重,终于,苏如是忍受不了身体的超负荷,整个晕倒在了司马洲怀中,不醒人世了。
苏如是倒下的消息,天刚一亮,便是传遍了整个术家医馆。
当所有人听说,苏如是以身试药之后,那份感动,由然心生,众人对苏如是越来越尊敬了。
在这个女人没有地位的时代里,男人们很少会去佩服一个女人,而苏如是则是他们佩服的第一个女人。
直到这一到,术益才相信了,苏如是在风之国的传闻,并非虚假。
正是这个将扶宁都气的吐血的女人,在用她自己的生命,寻求救助世人的解药,暂不说成不成功,光是她有这份儿心,都值得大伙儿去赞扬了。
苏如是不是个多高尚的女人,就是来医城之前,她还顶着****的骂名,来医城了,人家背地里,还要说她是嫁了侄子,又嫁叔叔的荡妇。
可不管别人怎么说,苏如是坚持走属于她的道路,说白了,苏如是来医城,也只是为了自己的父亲。
但是,苏如是觉得自己可以做的,她便力所能及去做,这才是世间大义。
女人,不怕你做不了,最怕的,就是你不敢去做,不做,你永远没资格去后悔,做了,即使后悔了,你也尝试过那个过程了。
没做,有啥好说的?说啥你都没资格,就是这个道理了。
苏如是一倒下,大家伙儿的心,也都开始跟着纠紧,这最纠结的,当属花凤楼与司马渊了。
苏如是是司马渊的老婆,苏如是这一倒下,司马渊担心,那是理所当然,暂且不论。
可是花凤楼的纠结,就显得有点儿好笑了,感情,这一代淫侠,是怕苏如是就这样倒下去起不来了,他花凤楼还没把苏如是上了呢!
苏如是的怎么能就这样死了?
可笑的是,花凤楼甚至都打好了最坏的主义,那就是,要是苏如是死了,花凤楼就算****,也得把苏如是采了。
就这般,随着鼠疫暴发,苏如是为了提取血清,便是倒下了,一众人都替苏如是担心着,希望苏如是能平安无事。
苏如是大姐啊!您就是大伙儿的精神支柱啊!可千万别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