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历二月初五,距新年的四天前。
从黄城忽忙赶回阳城的司马渊,终于是在卫旭的护送下,安全到达了阳城。
一回到阳城,司马渊便是不再停留,直奔花府,他有点儿想见苏如是了,都说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只想天天看到他(她)。
司马渊甚至是不知道,他对苏如是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但只有一天他明白,那便是,苏如是对于他来说,很重要。
只是,这段情,他却必须藏着,这是伦理不被允许的。
放在二十一世纪,大家只不过背地里说两句,也就完事儿了,可是,这个世界不同,有违伦常。
男人要被赋以宫刑,而女人则是要被骑木驴。
带着忐忑的心情,回到了花府之中,司马渊遣劳了几天的卫旭前去休息,他自己,却是划着轮椅,去了苏如是房间。
这两天,苏如是心情一直不是很好,所以,也就哪儿都没去,呆在床上睡觉,但愿长梦不愿醒了。
门也没敲,想给苏如是一个惊喜的司马渊,悄悄推门划着轮椅,进了屋子。
反手将门关住,司马渊划至苏如是床边,还不等他开口,苏如是已经是转过脸,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他,显得有点儿怒气冲冲。
司马渊被吓一跳,略有点儿尴尬,哽咽道。
“三小姐可好啊!我刚从黄城回来,这不,来看看三小姐。”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这样吗?托秦王爷福,我现在好的很,还成了侍嫁之人了,要嫁去朝日国了,你满意了吧?你的东风终于到了。”
苏如是话里带着气,听得司马渊一莞尔。
女人总爱耍小性子,苏如是再强,这一点还是没法改的,话说,偶尔耍点儿小性子的女人,才能更得男人的宠爱不是?
在司马渊看来,苏如是这般就是在向她撒娇了。
伸手轻抚着苏如是的侧脸,司马渊似笑非笑,心中温暖起来。
“三小姐莫气,这不过是皇上的退敌之策而已,就我看来,皇上肯定舍不得将三小姐这般能人,嫁去那朝日,皇上在赌,一切就堵在三小姐的那个一年之约。”
苏如是其实心里很清楚这些,但是,她就是讨厌,司马渊干嘛提前不告诉她。
心里不气了,可苏如是嘴上气的很,斜了司马渊两眼,苏如张嘴便道。
“噢!把我当工具啊?那当初你干嘛不先告诉我?让我知道了,我心里还好受一点儿,你说,你什么居心嘛?你这是在算计我,就为了让我帮你侄女儿,怕我不干,怕我反悔。”
“三小姐若是硬要这般想,那司马渊无话可说,但是,我可以向三小姐保证,司马渊一定保三小姐不会嫁去朝日。”
“真的?你说真的?”
苏如是终于气消了,司马渊即是这般说,那代表着,司马渊要想着对她负责了,女人嘛!都是好哄的。
气消了也就没事了。
将小手指伸出来,伸到司马渊身前,苏如是比划比划。
“干嘛?三小姐这是?”司马渊不明其意。
“你将小手指伸出来,咱们拉钩上钓,一百年不变,我知道一个地方噢!只要拉过钩的,就要信守承诺,一百年,不,一千年不变。”
司马渊信真了,轻轻伸出小手指,与苏如是的小手指,紧紧的钩在了一起。
“小手指之约吗?三小姐要与我誓约百年?”
“我……”
苏如是突勿的语塞了。
百年?皇帝的义女和皇帝的弟弟,要誓约百年?这是何等的笑话?天是刀,地是栏,一刀将苏如是与司马渊拦到了两边。
两人誓约百年?纠结。
这一指印下去,代表将会是很多很多的,苏如是与司马渊都有这个勇气吗?
眼神勿的露出一丝伤感,苏如是朱唇轻启,问道。
“秦王爷,你有这个勇气吗?”
苏如是说完,司马渊短暂的略一迟疑,终是头一低,抚过苏如是脑袋,将大嘴印了上去,与苏如是的小嘴,紧紧合在一起。
司马渊并无多言,只是用行动告诉了苏如是,他心中的坚定。
还是那股好闻的药草味,还是那湿滑的龙舌,还是那舒服的感觉,苏如是紧紧闭上双眼,满脸陶醉。
大大的胸脯,开始不停的急促起伏,这一刹,苏如是迷醉了。
两唇相击,那电流般的触感,直让苏如是身体颤抖起来,这一阵长吻,一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来了,方才停了下来。
不舍的分开,苏如是红着一张俏脸,盯着司马渊,久久不能言语。
别说,苏如是脸皮那般厚,居然也会脸红?看来,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果真是不错啊!
装点的,像红苹果一般的俏脸,那肯定是诱惑力非常嘛!
“那,我们的小手指之约就定下了?你要对我负责任,一辈子摊上我,不许不理我,我生气了,你得哄我,我难过了,你得痛我,行吧?”
也不管这台词老不老套了,苏如是算是暂借来用一番。
多的也不说了,苏如是微微偏头,静待司马渊的回答,她就想看看,司马渊会回以她一个怎么样的反映。
久久的呆了一阵之后,司马渊终是微微笑着摇摇头,将苏如是的脑袋抱在了怀中,让苏如是伶听着他的心跳。
司马渊用心来回答苏如是。
哎!两人这不被伦常所接受的爱情,就这般诞生了。
两人的路,注定会是一路坚难,这段爱情,到底又能不能长久?又能不能会有好的结果?
这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啊!
抱了苏如是一阵,司马渊才将苏如是放开,将之抚回床上,司马渊一改温柔,脸色一紧,谈起正事。
“三小姐,现在,是该考虑下,如何对付朝战了,这半个多月,那家伙可是没怎么让我好受。”
苏如是眼神凌历,头一歪,苏如是计上心头。
“不急,距新年还有四天,新年那天,花大人要举行婚宴,到时候,肯定整个阳城得沸腾,而且,各国也都会来贺礼,聊表敬意,如今扶宁不在,朝日定会派朝战来,到时候,我们再慢慢收拾朝战不迟。”
“那这么说起来,三小姐还真是想到好办法了?”
司马渊眼神流转,与苏如是追问起来。
苏如是只是笑而不答,神秘起来。
司马渊回来阳城之后,至新年的这四日时间里,苏如是天天与司马渊腻在一起,在外人看来,两人就好似叔侄一般,互相敬畏。
可是,知情的人都知道,两人这是恋爱了。
也许,最感到叹息的,该是司马飞燕了,自己这个皇叔,有多少年对女人不屑一顾了?如今,好不容易再对女人提起兴趣,却是莫名其妙的爱上了自己皇侄的弃妇。
不管苏如是现在是何身份,有一点变不了的是,苏如是曾经的确是司马信的侧妃,也确实算是司马渊的后辈。
这也不提了,可现在的苏如是,可是皇帝的义女啊!
召宁公主,这样的头衔扣下来,苏如是想与司马渊在一起,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谈。
古往今来,哪有皇帝的女儿与皇帝的弟弟,走到一起的?天不允许,地不允许,人更不允许。
这条爱情路上,荆棘满天。
苏如是和司马渊纵有小手指之约,纵然百般勇敢,他们亦是不得不去面对很多事情。
同为两个命运悲哀的人,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却是困难重重,天知道,两人还要经历多少难关呢?
不管这些,不理世人的言论。
苏如是照样是天天推着司马渊,与司马渊说说笑笑,在阳城大街小巷转悠,阳城的老百姓们,一个个见到两人,皆是向两人问着好。
知道的,这辈份是两叔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情人。
可悲啊!真可悲啊!
朝城之中,这几日,朝战越发觉得不爽。
一向脾气爆燥的朝战,哪能忍受得了朝日朝庭的退兵?正打的兴起的他,这突然退兵,显些令他阳萎了。
恰好,朝战不爽之际,阳城之中送来了一缕请柬。
请柬上说,阳城城守花子要于新年大婚,邀朝战前去喝喜酒,朝战这下兴奋了,本来心里就不爽,正愁找不到发泄的地方。
这回好了,阳城主动来了请柬,他就有理由去招惹司马渊了。
黄城的战斗打了半个月,司马渊可没少让他吃憋,这回,朝战想着要报司马渊一箭之仇,心里也就乐了。
这花子的大婚,他还真是去定了。
报着这样的想法,朝战在接到请柬的第一时间,便是将贺礼准备好了,就等着新年之际,他好去大闹一翻。
傻傻的朝战,哪里会知道,苏如是与司马渊一早就给他下好了套子,就等着他来钻了,他还认为,是自己去找两人茬。
而就在苏如是与司马渊正计划好了,如何整治朝战的时候,扶宁却是出乎所有人预料的,带着溪玉,悄悄的从朝日国都城出发了。
一路快马加鞭,扶宁与溪玉,朝着阳城急赶。无耐的是,扶宁一来,苏如是与司马渊的计划,必定会受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