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巫偏不,一个下马威还是有必要的。
“呵,你家长辈没教过你礼节吗?”
“阿谷不知,毕竟不曾生于大漠。”阿谷品出味儿,这傀部落一开始就没打算好生谈判,势要占据上风。
“你知我说的是什么。”傀巫就更加不悦了,这人怎的如此滑溜!
“哦!意志力啊!”一脸的恍然大悟,颇为懊恼道:“那还真是小辈冒犯了,毕竟小辈的眼不能视物,想要用意志力,一睹巫的尊容,也是好奇心所致。”
“也望巫有容人之量,小辈这也是无心之举。”
您大人有大量,年岁一大把了,何必和十多岁的孩子这般多计较,平白失了身份。
多大的人了!阿谷心中不免这般吐槽。
一句话,硬把巫堵的哑口无言,真是好的坏的都叫你说完了,我上何处说理去?
为了表明自身没有说谎,阿谷的眼瞪得贼大,无神的双瞳,无一不在说明自身的诚实。
木羚还在一旁应和道:“对呀,对呀!她的眼已受伤一月有余,不知傀部落的巫是否有能救治之法?”
毕竟眼睛受伤的战士,几近折损一半战力,后半句倒是真诚许多。
阿谷对此也萌生期待之意,没有残疾的人,不渴望拥有一副健康的身体。
“听说傀巫乃大巫传承,想来巫术定是了得。”阿谷带着期许道。
不管有用没用,高帽子先给带上。
这帽子好带,可难摘呀!这不,傀巫连忙摆手道:“阿谷是吧!我乃术巫。”
又一个陌生的词汇,阿谷真是少有接触,僵硬着面孔,继续问道:“何为术巫?”
戌桉和木羚也是傻愣愣的呆滞一旁,眼中无不再叙述他们的无知,又有对此的好奇。
可傀巫笑了,小部落出生定是没错,要不就是传承断代。
“术巫的意思就是治不了你的眼。”
这老头怎么那么坏?真是白期许他的答案了。木羚气鼓鼓的心里念叨,看向阿谷,面无表情,但心中定是气恼。
这个糟老头!
“行了,小友的伤我是治不了,医巫药巫的数量在这大漠并不少见,离得最近的就属磐石部落,到时你们可以去那边看看。”
“至于有没有能耐?请大巫救治,这就是你们的事儿了。”
“先来谈谈,你们到此处来的目的吧!”
傀巫也不想多做纠缠,一天一夜的鏖战,意志力消耗不可不大,此时疲倦的直犯困,年龄大了,岁月终不饶人。
也是顶着那口气,对银月井的期许,这才强撑下来。
怎的也要看上一眼才安心不是?
倒让他稀奇的是,这几个小家伙竟没趁乱逃走,再一想外围被凶虫包围,还有一圈的部落战士守卫,这点实力还真不够看。
阿谷尴尬地挠了下后脑勺,“这……不过是想长长见识,看看是何宝物威能如此大,吸引了那般多凶禽和凶虫的注意力。”
“你们不知宝物重地必有战士把守?”傀巫的眼神似笑非笑,说出的话也不在客气。
木羚着实看不惯他这倚老卖老样,道:“自是猜到了,这不就过来碰运气了嘛!”
“也是恰巧你给放了行,才能一窥此物尊容,只这未免太过平平无奇。”
木羚胆子贼大,绕着银月井竟仔细打量起来。
还想伸手摸一摸,却被一股气势所挡,不能前进分毫,抬眼看去,入眼的依旧是傀巫的笑容,笑得毛毛的,这使得木羚直接向阿谷身后退去。
“老头儿,你别又憋着坏吧?”
傀巫无奈,看得着实心累,我是你想的那种人吗?“看也看了,就回去吧,好生休息一夜,白日再细谈我等的交易之事。”
“啊,原来老头儿,你记得啊!”木羚惊呼出声,眼睛瞪的滚圆,气鼓鼓道:“你这是故意晾着我们,你这事儿办的着实不地道,小气至极。”
“就是,这也忒可恶了点,还关小黑屋呢!”戌桉对此怨气槽可是装的满满的。
他们显然忘了身处何地,对着老头就开怼,阿谷出面假意劝阻一番,扭头故作为难道:“这,我们今夜也出了不少力,要不傀巫就不要限制我们的自由,如若不放心,战士跟随便好,毕竟我们这个实力,对贵部落也造不成多大威胁。”
“可会有麻烦啊!而我讨厌麻烦的人或事。”
傀巫依旧眯着眼笑道,却残忍的刺破了他们的幻想。
一股怒火直冲太阳穴,阿谷真想给这老头儿来一发龙卷风,让你好生尝尝头昏脑胀,身体失重之感,奈何实力不济。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是想赶我们走呗!
我还非赖在这了!阿谷学着傀巫样盘坐在地,闭目修炼。
倔脾气上来,理智一下子被冲垮,难以翻身,将无赖贯彻到底。
木羚同戌桉紧跟其后,傀巫没有杀他们的打算,免死金牌到手,也不能随意任主人家搓揉。
平白看轻了自己。
这几个小家伙真是弄得傀巫苦笑不得,没有坏心眼,就是想为自己争取些权利,或者说是相对而言,更好的待遇。
一旁护卫的战士看不过眼,就想将它们拖拽出去,不待上前,连忙被傀巫给制止。
目光炯炯的看向阿谷,她是这三人的核心,也不开口说话,就这般看着,有好奇,有打量,还有对此女资质的赞许。
可阿谷被看的浑身不舒服,心想努力对自己安慰道:稳住,胜利就在眼前,就差一步之遥。
是的,阿谷的目的很简单,就想靠着银月井修炼一晚,吃不到肉,喝口汤行吧?
银月井有辅助阿谷修炼之效,吸收月之力更是事半功倍,阿谷这些时日修炼下来,玉骨也在逐渐蜕变为月骨,沾有月之气息。
这过程,对木羚和戌桉也有大大的好处,初生的灵对自身力量的掌控尚且不足,有轻微的力量溢散,在旁修炼也是利大于弊。
可一切的前提就看这位傀巫大人准不准许。
阿谷对自身的目的也无半点遮拦之意,一下叫傀巫看个通透。
“原是赋灵者,这就难怪了。”
“月之恩赐吗?这和银月井到是相辅。”傀巫喃喃念叨,耳朵微颤,一个字也不落的入了阿谷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