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赵父早早地起床,在门口晒着粮食肉干,让他有些疑惑的是,原本也会早早起床的赵菲和孔倩,却是现在都还没出来。
而就在他自顾自地想着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赵父循声望去,却见一个梳着发髻,虽身穿女装却英姿勃勃的女子走了出来,当即便愣住了,依着有些熟悉的面庞,赵父喊了句:“菲菲?”
赵菲昂首挺胸,器宇轩昂地走到赵父面前,严肃地来了个敬礼,大声道:“父亲大人,士兵赵菲向您报到。”
赵菲这声音如雷贯耳,击在了赵父的心头,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一位身经百战的士兵在向他走来,一时间居然没回过神来。
而听到声音的赵母也从厨房探出头看了看,看到一身古怪装束的女儿,她快走几步上前,打量了几眼,惊讶道:“菲菲这身装扮,比昨天来的那个官兵还要英气,还要有气势,让我感觉好像见到了大人物一样。”
缓过神来的赵父也是颇为同意地点点头,赞许道:“菲菲这一身啊,当真是有一种将官的气势在里面,普通人见了啊,恐怕是不敢和她对视了。”
赵菲得意地看着父亲母亲,笑道:“嘻嘻,怎么样!我是不是颇有大将风范?”
赵父此时已是明白过来,看着赵菲收起了笑容,严肃道:“菲菲,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是呀菲菲,你...你可得想好了啊!”赵母语重心长地说道。
“父亲,女儿的本事,你是最清楚不过的,与您想比,如何呢?”赵菲问道。
赵父低头思索片刻,倒是颇为欣慰地说道:“为父不及,远远不及啊!”
赵母和孔倩愣了愣,有些惊讶地看着赵菲,赵父的本事她们都见过,不仅手上有真功夫,箭法也是高人一筹,此时居然说不及赵菲,这让她们如何不惊讶。
“那父亲觉得,凭借您的实力,若上阵杀敌,胜算几分呢?”赵菲又问道。
“这个...”赵父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打仗不比狩猎,若是单打独斗,胜算颇高;可若是冲锋陷阵,恐怕也是挡不住各处兵器来袭,何况士兵的体能都与为父差不多,这胜算,怕是还要低于五五之数啊。”
“那就是了,凭借我的本事,父亲觉得我的胜算如何?”赵菲问了最为关键的问题。
赵父想到前几天一起打猎时,赵菲飞身一脚将一头野猪踢到在地,无法再次爬起,不由得说道:“恐怕是军中前列啊~”
虽然赵父这话有些夸大的成分在,但是也彰显了他对赵菲武力值的肯定。
“嘻嘻,那就这么决定吧,父亲在家和母亲一起照顾姐姐弟弟妹妹,我呢,就前往县衙报到。你们安心在家,等战事结束,我就回来找你们,如何?”赵菲那和煦的笑容感染了众人,一时间也没了反对的声音。
“我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呀~”赵父仰天长笑,一滴泪水顺风而落。
时间稍纵即逝,转眼间便到了出发的时候,换上母亲一针一线缝制的男子衣服,赵菲顿时变成了一个皮肤白皙的清秀男孩。
本来同村人是约好一起前往县衙的,但是赵菲怕被人认出来,索性提早一些时间独自前往。
“父亲母亲,倩姐,云儿,招娣,我走了,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也请代我好好照顾父亲母亲,家中之事,就拜托你们了。”赵菲背着放着衣服干粮和水的包裹,最后向众人说道。
“菲菲,路上小心,你要照顾好自己,可...”赵母还没说完,忍不住掩面而泣。
赵父也是心有戚戚地看着赵菲,沉声道:“菲菲,活着回来!”
赵云:“姐姐,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赵招娣:“姐姐,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父亲母亲的。”
孔倩:“菲菲,虽然姐姐很不希望你去做这个‘花木兰’,但是为了父亲,为了这个家,我很佩服你的勇气。部队不比社会,你要处处小心,千万保护好自己,我也会照顾好父亲母亲,等你回来的。”
赵菲此时也是眼眶微红,强忍着眼泪,颤声道:“你们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好了,不说了,我走了。”说完赵菲转身大步走向远处,头也不回,留下五个原地站着默默流泪的苦情人。
看着父亲给她画的线路图,赵菲比对了一下,模糊地继续走着。为了节省时间,她让赵父画的是最短的路线,毕竟翻山越岭对她来说如履平地。
出发时天蒙蒙亮,到达时夕阳已在山头散发余热。赵菲在心里算了一下时间,出发时应该是五六点中,现在估计是下午三四点钟,走了将近十个小时。
站在五米高的城墙前,赵菲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不由得变得轻松起来,终于是到了啊。
“兰西县,这便是这个县的名字了吗?”赵菲呢喃了一句,看了守城的两个士兵一眼,走了进去。
兰西县县城并不是很大,不过该有的都有,西市、东市、南市、北市,堪称最繁华热闹的四条街道,每天都是人来人往,商贩走卒络绎不绝,稀奇玩物也是层出不穷。
至于县衙在哪里,沿着城门一路走到底。
赵菲路上走马观花,走走停停看看摸摸,花了半个小时,终于走到了县衙门前,此时的衙门前面,一张桌子摆放着,一个穿着衙门衣服的中年男子在用笔勾画着什么,身边还有一个衙门的人站着帮忙。
看着还不是很长的队伍,赵菲决定先排队再说,看着前面的人手中都拿着征兵令,她也从包裹中取出来拿在了手上。
注意着身边人的表情,赵菲看到了是面露愁容,一脸的不情愿,只有少数人的脸上带着笑容,那是十分真实的笑容,只不过他们的衣衫褴褛,身上还散发着些许味道,让人不敢接近。
怎么感觉这几人像是乞丐?赵菲心中疑惑,转念一想却是不由得银牙狠咬,这万恶的地主老财,居然想出由乞丐代替征兵的法子,当真是为富不仁啊!不过又想了想,乞丐吃不饱饭,穿不暖,还没地方住,若是从军的话,吃穿住就都不用发愁了,倒也是遂了他们的愿望。
因为面前人数少,很快便轮到了赵菲。
“哪里人啊?”那坐着的记事官问道。
“赵家村。”赵菲说话的声音稍作改变,让人听着更觉得像个男人。
站在一旁的辅助官一听,便在一个框里翻找了起来,很快地,一本写着赵家村的小本子便放在了记事官的桌子上。
“嗯,赵家村,是谁家的小子呀?”记事官又问道。
“赵河家的。”赵菲答道。
“嗯,赵河——有了!”记事官将纸上赵河的名字用笔圈了起来,然后问道:“叫什么名字啊?”
赵菲稍一思索,说道:“赵云飞。”
记事官又在赵河的名字下面写上了赵云飞,挥了挥手,说道:“行了,明日卯时准时来此处集合。”
赵菲二话不说,转身离去,心中不由得暗自窃喜,原来这么简单,还以为会有前世的脱衣检查呢!
一时间竟让她觉得无所事事起来,掏出几个碎银子,赵菲找了家普通的客栈住下,决定先睡上一觉,这十个小时的路程,饶是她精力充沛也是有些受不了,简单地洗了个脸,赵菲和衣躺下,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