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一颤栗,肩膀抖索着向后耸立,呼吸有些过于喘重,挺直的脊梁,泛着不正常晕红的脸庞,闭上的双眼睫羽轻颤,整个人就像是一把拉开的弓弦,紧绷的不像话。
“别....”
(以下删减两千字.....)
手臂下意识地将自己的徒儿搂的更紧了一些。
猩红的眼角难得染上几分不该有的情欲,他低着头,靠在怀中人的肩窝处,披散的银发垂落下来,遮挡住了那双琉璃眸中的万千思绪。
“朝儿。”
他唤了一声,语气中有一种百辞莫辩的难言愧疚。
被他死搂在怀中的人已经失了力气地半眯着眼,意识浑浑噩噩,不知所以。
“朝儿。”
他又唤了一声,像是有些迟疑,犹豫,不知如何是好。
许是这次被听见了,朝露迷迷糊糊地颤了颤眼睫,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
也许不过下意识地反应而已,毕竟她现在意识并不清醒,但云镜尘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将搭在朝露脉搏处的手指放开,郑重其事地问道:“朝儿,想要成仙吗?”
并没有回应。
云镜尘不厌其烦地又重复了一句:
“朝儿,想要成仙吗?”
成仙?
成仙是什么?
混沌的脑海让朝露无法思考,但潜意识里的坚持却让她仰起了头,傻傻地呢喃道:“成仙,成仙...阿雪,成仙...朝朝要成仙,成仙...”
阿雪?
不知是何缘故,听见这个称谓的时候,心中竟有一丝落寞,但很快,云镜尘便摸着怀中之人的脑袋,唇角勾起一抹慈笑,眸光温柔似水地答应道:“好,朝儿想要成仙,那师尊便助朝儿成仙,可好?”
话毕,垂眸看着视线中那双懵懂,仿佛笼罩着一池烟雨春水的秋眸,他微微扯了扯嘴角,就好像袅袅淡淡飘散着的烟雾,明明白白的轻柔,隐隐绰绰的寂凉。
他抬手,掌心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条白色的发带,小心自她眼前缠绕而过,蒙住了她那双让人心生罪恶的眸子。
“乖,别摘。”
抓住怀中之人好奇想要触碰发带的细嫩手腕,十指相扣,慢慢将她压在身下。
……
重明鸟守在洞外,一日过去,未见人出来,心中更加担忧,但洞口处的结界却是将它弹飞出去,摆明了是不让它进去。
也是,它进去也帮不到什么忙,反而还会让主人更加难受。
早知道……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那么冲动跟这傻姑娘缔结灵兽契约了。
它也是成了她的灵兽之后才知道这丫头是水雷双灵根,还是个剑修。
这样的她,其实并不怎么需要一只灵兽的助力,就算要,也应该是同属性的,像它这样的,可能离拖累也差不到多远了。
“怎么,知道自己是个麻烦了,所以在这里内疚自责?”嗤笑的声音从不远处的水潭中传来,重明鸟立马警惕地望过去。
没料到水麒麟竟然跟到了这里,它是怎么进来的!
“你为什么会在这!”眼里冒着火光,重明鸟看着那咬着狗尾巴草,翘着二郎腿躺靠在潭边大石上的水麒麟,杀气毕露。
“你这拔毛鸡这么多年还是一如既往的没脑子,怎么进来的?跟着你们进来的呗,我那隐匿气息的术法可是比你厉害的多,怎么不服啊,要不打一架?”
嗤笑一声,水麒麟吊儿郎当地投过去一个极其挑衅的眼神。
轻蔑至极。
重明鸟气极反笑,呵了一声,提醒水麒麟道:
“怎么,是我记性不好还是你记性太差?当初不知道是谁,死皮赖脸地抱着我家主人的大腿,哭唧唧的说不跟我打,打不过我来着,这才没过多久,就忘了?”
视线交汇,火光四射,剑跋扈张,杀气腾腾。
场面一度紧绷起来,俩人的身上仿佛都冒起了炽热的火焰,只是一个如烈日灼烧,一个却是冰天雪地。
仿若太极阴阳两端,生来便是争锋相对,无法融洽。
飞沙走石过后,像是彼此商量好一般,两兽在洞外打的是一片天昏地暗起来。
但出乎意外的,术法皆远离洞口那边。
但高阶灵兽跟魔兽掐架,动静可不是一般的小,想来云镜尘也未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竹云峰的结界禁制防人不隔音。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了?”
离竹云峰最近的随便峰是首当其冲地被波及到,南虚御剑到半空的时候差点被一团火球砸个正着。
此火球正是从竹云峰那边飞过来的。
因为太多没想到,所以竹云峰的结界禁制防进,不防出。
“我嘞个叉叉,这什么玩意!”险险躲过那火球,南虚看着底下那瞬间被烧成一片灰烬的大树,气得差点怒火攻心。
“谁能告诉我,竹云峰那边怎么了!”一声冷喊,随便峰跟上来的弟子们面面相觑,终于有一人被推着站了出来。
低着头回答道:“回二长老,听这兽吼,应该是灵兽在打架。”
“废话,有耳朵的都听的出来,我要知道的是哪两只不要命的灵兽,敢在竹云峰掐架!”一个白眼翻过去,南虚毫不留情地轻斥了那名弟子。
弟子委屈地缩着脑袋,心里哀怨地想着,这不是你要问的嘛,明明您老看热闹出来的最早,还要难为我们这些来后的。
但想归想,却是不敢说的。
谁不知道他们峰头的二长老最是不讲理的,偏偏本人还非常喜欢用乱七八糟的歪道理去跟别人讲理。
“二长老,需不需要弟子去向掌门通报一声?”站在那被训弟子旁边的一名弟子不知是想不通还是怎的,非要咸吃萝卜淡操心地多嘴这么一句。
几乎是瞬间,那名弟子方圆一米之内的同门纷纷远离了他。
他开始慌了。
而这时,一声冷笑落到了他的耳边。
“天行子是没有耳朵还是怎么的,非要你去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明明是我随便峰的弟子,却整日里关心着掌门那边,怎么,你是有断袖之癖喜欢天行子那老头,还是脑子抽了看上了他那装模作样的女儿?”
一番话下来,那弟子冷汗津津地跪在了地上,脸色吓得煞白一片,偏偏南虚的语气还是那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态度,一时间着实叫人吃不准他的心思。
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更加战战兢兢,内心惶恐不安,忐忑懊恼。
明明知道自家峰主的性子,怎就非要嘴欠地说上那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