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不用打扮。我要当个南瓜灯。这样就只有我看得到别人,别人看不到我啦。”
这就是她标新立异的想法,我似乎无法理解。“啊?怎么当啊?”
她立马撒腿跑进房间,搬出个用塑料做的南瓜灯。
“看,就是这个南瓜灯。到时我把我自己塞进去,然后你站在旁边,假装提着这个南瓜灯。”她在兴高采烈的说着。
我听了连连摇头。“哎,你那么重。我怎么提啊?”
“那我钻进那个灯,灯放在地面上,你假装提着就好。”
“哦,好吧。”虽然觉得这样子配合她像个白痴一样,但我坳不过她,只能顺着她。反正也是很容易的事。
到了万圣节那天,我穿上南瓜服,带了个巫婆帽。夏满满则拽着她的南瓜灯。到了那里,她戴着耳机听着音乐硬把自己塞进去。我像个傻瓜一样按她所说的假装提着这个南瓜灯。我像尊雕塑似的站了很久,终于有人理我了。
王恬月过来问我:“许然,你在这干嘛呀?”还没等我回答,她便自问自答起来:“哦~你肯定是提不起这个南瓜灯把!我来帮你。”
一想到夏满满在里面,我就拒绝到:“啊?不用啦......谢谢你啊。”
她喃喃了几句,便走了。我松了一口气。但没多久她又回过头来:“这个灯不好搬啊,你一个人力量小也不好弄,还是我帮你吧!”
天呐,她真的是太热情了。我怎么能对不起这么热情的人呢?所以只好牺牲夏满满了。
我跟王恬月左挪右移了好一会,才缓缓移动这个南瓜灯。原来夏满满真是头猪,那么重!刚把南瓜灯移动了一点距离,就听到里面传来杀猪般的尖叫,还在喊着:“地震啦!地震啦!”
一边的王恬月下一秒也在尖叫;“啊~~~南瓜灯竟然会说话~~”之后她就边跑边叫着:“妖怪啊!妖怪啊!”真是悲惨的一幕,谁叫这是夏满满想出的这个馊主意。等到王恬月跑远了,我才把夏满满解救出来。
她依旧惊魂不定。“地震啊!地震啊!许然,快做你的扫帚跑啊。”
我扬了扬一旁的扫帚,说:“这只是个扫地的扫帚,不是巫婆手中的扫帚。”
“啊?......那怎么办.......对了,我们去防空洞,对,防空洞,走。”说着就拽着我走。
我连忙急刹车:“不用啦,现在又没地震。”
“那怎么回事?”她瞪着眼睛问我。
我实在很犹豫要怎么跟她讲,跟她说实话呢,她肯定骂我不讲义气,和别人一起耍她。要是不跟她讲实话呢,我又不知怎么应付。此时,我也只好犹豫的说:“额......其实.....那个....是.....”说到这,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在喊我,是个男生的声音。韩异在主持晚会,那么一定是林漠了。
夏满满也察觉到林漠的到来,小声的说了句:“那个....下次再问你。”说着准备搬她的南瓜灯走人,但看到林漠已经走到跟前,也只好说了句:“你们先聊,我不当电灯泡了。”然后她就识相的走了。其实就算没有她,周围也有很多灯亮着,照亮我跟他。
我叹了一口气,总算逃过夏满满的追问了,此功劳非林漠莫属。大概觉得气氛有点怪异,我看了看林漠,问道:“有事吗?”
“没事。”他很爽快的应到。
我听了也只是轻轻的哦了一声。我悄悄地在观察他。看到他今天特意换了西装。银色的西装外套,犹如披上一层薄薄的银霜。外套里面是件黑色条纹衬衣,他有健身的习惯,所以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他结实的腹肌。衬衣上的纽扣......看样子不是水晶就是钻石。贵族的生活就是如此,细小到一颗纽克也会如此讲究。衬衣上方还戴着条黑色的领带,衬衣下方是条皮质光滑、以猎豹为装饰、简约大方的银色皮带。皮带下方则是条面料讲究的黑色西装裤。相信他这套行头,哪怕细微到纽扣都是一等一的好货,价值不菲啊。他今天的穿着十分得体,简直就是女生心中的白马王子,帅气逼人。若不是我心有韩异,恐怕我早已被他迷倒。
大概他也是觉得不对劲,才开口说道;“去那边走走吧。”我寻思着,走就走吧,于是就跟着他缓步走向远方。只是没穿惯高跟鞋,走得有点不自然跟不习惯。幸好我也还够高,一抬头刚好到他的鼻尖那。
“我记得去年的今天,我们还在教室里拼搏。”他低头看我,淡淡的说。我看他那黑色的眼睛很明亮,很有吸引力。
我也不好回避,浅浅的笑了笑:“是吧,今天,我们还是同学,真有缘。”
他听了也浅浅的一笑:“缘分从来就是自己争取的,要么王子怎么会和灰姑娘在一起,要么我跟你怎么会在这有成为同学?”
我和他是同学,这是我无可反驳的事实,但王子与灰姑娘的故事我可以反驳:“王子跟灰姑娘只是童话。”
他听了依旧笑了笑:“我,就是你的童话。”
说的那么有自信,可惜这么多年来,我从未被他打动。也许是不习惯穿高跟鞋,也许是南瓜服太宽大,也许是他刚刚说的那句话让我心魂不定,我一下子重心不稳,狠狠地摔在地上,跟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林漠慌慌张张的扶我起来,可惜脚崴了,我也站不起来,只好瘫坐在地上。
他比我还担心:“怎么了?痛吗?”
“还好。”我看着我那可怜的脚,随便应了一句。
他犹豫了一会便果断地说:“我送你去医院。”
我连忙拒绝:“不用不用,我回家就好。”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不满地说:“好什么好,路都走不了了,我带你去医院。”
我心想:崴个脚都要去医院?我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可还没等我拒绝,他就已经把我横抱在他的手臂中。我有点紧张,再怎么说这也是学校,被别人看到了也不太好。说我跟他没什么特别的关系,别人肯定不信。可我跟他确实是没什么特别关系啊。
为了不让别人看到,我只好捂着脸说;“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可无论我怎么喊,他都当做耳边风,好像没我这人似的。我依旧喊着,他终于停下脚步,我猜他一定是想通了要放我下来。我便睁开眼睛看着他说:“快放我下来。”
他依旧不吭声,只是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难不成前面有珍稀动物?于是我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一看之后,吓了一跳,妈呀,真的有珍稀动物。韩异就在前方。此时我们三人都僵住了,谁也不说话。林漠抱我的手明显又紧了紧。我也受到惊吓:韩异不是该在主持晚会吗?怎么又在这?惨了,万一他们两个打起来怎么办?那我岂不只能坐在地上看着他们打?那这也太可怜了。
幸好韩异打破了僵局,他缓步向我跟林漠走来,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之后,他便像接火炬似的庄重的把我从林漠怀里抱走。林漠没吭声,好像我就是一个火炬似的。我真佩服他俩,两个情敌能相处到这个份上,那上辈子该是积了多少德啊。之后,我便稳稳的躺在韩异怀里。一路上,我都观察着他的表情,他样子很严肃,脚步却大步大步的往前迈。我喊了他好几声韩异,他都不理我,又对他喂了几声,也不理我。真是怪人。爱情不仅能让人变成零智商,也能让你变成哑巴。难不成他生气了?吃醋了?我只能想到这两个他不搭理我的原因了。
他又迈着步子走了几步,看到前面有个长椅,停了一下,便把我轻轻的放在那长长的木椅上。之后,双手握着我的肩,眼神咄咄逼人的问道:“他干嘛抱着你?”
我心里不禁颤了颤,挣脱他放在我肩上的手,反问道:“你又干嘛抱着我?”但话说完以后,他的眼神更加犀利,像是要穿透我似的。我感到周围寒气逼人,不禁蜷缩起来,像只乖巧的小猫。然后抬头可怜楚楚的跟他说:“摔了。”
他这才看到我那红肿的脚。之后又神情严肃的抱起我。“怎么又摔了?”像是句责问的话,而不是关心的话。
我怎么知道我会摔,又说不是我愿意的。再说,人也有祸兮旦福嘛。我在他怀里不满的喃喃道;“我怎么知道,我要回家。”我也会像个任性的小孩一样,吵着要回家。
他低头看了看我,说:“行,回家。”说实话,在韩异怀里倒是自然多了。跟林漠比起来,韩异是更宠溺我,但林漠比他多了份理性。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总算能回家了。由于之前他早已送我回过家,所以,他对我家的路也已经是了如指掌。虽然一路上被他抱着很尴尬,但总算家离学校不远,一会的功夫也就到了。
到了门口,在口袋里找了半天钥匙,才发觉放东西的包包落学校了。而且老弟出去买东西,根本没那么快回,真是糟糕。
韩异又皱着眉头问我:“钥匙没带?”
我也皱着眉头说是。
他听了便拿出他的iPhone,低头蹙眉,边解锁边问:“手机号码多少?”
我啊了一声,一脸疑惑,他不知道我的手机号码?但我的手机也落在学校,打过去也没用啊。
他这才抬头问我:“夏满满的手机号码。”
我这才想通,把一串数字报了过去。
韩异一拨过去,就听到夏满满鬼叫:“谁啊?不知道老娘很忙的吗?我在晚会上啊,春宵一刻值千金,搅什么乱。有话快讲,有屁快放,我的时间很宝贵的,讲话要收费的。”夏满满像AK47一样一连串的说了一堆话,但韩异在电话这头,从容不惊。
他只是毫无感情的说了句:“我是韩异。”
此时,电话那边的夏满满立马变成了一个小女人,声音温柔的让人起鸡皮疙瘩,相信她此刻一定恨不得把手机捧上天。她整温柔的说;“啊啊?韩大帅哥啊,有.....什么事?”
韩异迅速的接到:“回来开门。”
“啊?开什么门?”夏满满这头猪依旧在问。
“家门。”说完他便挂掉了电话,估计是不想跟夏满满这头猪讲这么多废话。不过即使如此,我相信夏满满也会冲回家。即使她在珠穆朗玛峰,即使她在沙特阿拉伯,她也会冲回来。因为打高一起,韩异就是她的神,她的偶像。韩异说东,她就不敢往西。果然,不出五分钟,夏满满就以神速出现在我面前,而且还抱着她的南瓜灯。这可比她当年跑800米快多了。她当时要是以这速度比赛,绝对第一。可见潜力都是可以逼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