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喜欢他,就要让他笑,让他高兴起来,扫去他的沧桑,她相信,他一定是一个出色的人,再沧桑,也藏不住他眉宇间的俊朗和凌厉的线条。
他一定是个很出色的人中之龙,而不是这样,自信一点也没有,因为,他几乎很少说话。
他的心里,一定很自卑的,不要不来了啊。
她心里有些害怕了,扬高了声音大声地叫着:“好痛啊。”
要他听到,要他想着,不要不来了,她会哭的。
可是,大半个月,他都不来了。
她想,是那话,刺激到他了。
她学会了做饭,没米了,就去等饭,天天会去捡柴。
这冷宫里的生活,还真是可以随人天天睡,只要不怕饿死。
她不想啦,现在想要看到凌云。
学会了生存,学会了适应。
一月,她的生日,他会来吗?早知道,就不说了。呜,千金难买早知道啊。
生活的日子,似乎就是这种调子,山坡上的柴,几乎是所捡无剩了,更要小心一些,白天不能点火,晚上才能,再或者,就不要烤了,捂着大衣被子,也不会冻着。
生日,一个人的生日,多孤单啊。
不知他会不会来,很想,可是,不敢想,怕到了天黑,会有更深的伤心。
总得吃饭吧,中午抢不到饭吃,那些宫女都好凶。
可是到了晚上,就容易得多,宫女不太管冷宫的事,所以,不管晚上别人要不要吃饭。
穿着厚厚的衣服,站在树的后面,能避避风也好。
在这里,千万不要病着,不然的话,苦的是自己。
无精打采地垂下头去,地上的积雪好厚,好想念那一深一浅的脚印。
一月,那水仙花,开得很香,淡淡雅雅的。
他淋着水,水仙花幻成了那可爱的脸。
还介意她说的吗?其实,她说的多少有理,如果不是想要真的关心他,怎么会对他这样说。
她说得没有错,他是身心都失败,所以,他自卑。
她说,一月是她的生日,就是今天。
就算不看,也知道,她会失望。
一旦想起,心里便是放不下。
她可怜的样子,她可爱的样子,她笑着的样子,都像花一样,在他的眼前晃着。
他叹了一口气,低笑自己,真的不怕再伤一次。
“嬷嬷。”他低声地叫:“给我准备一些面。”生日,是要吃寿面的。
住在母妃的房子里,那是,他和她有些缘份。
什么也不管了,伤害,也不会差这么一次。
提着东西,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中,又进了冷宫。
刚好送饭的人也到了门口,虽然他闪到了旁边,还是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宫女。
那宫女不悦地抬头看,竟然是十三皇子。
不悦的脸色,更加的难看。
“哟,这不是十三皇子啊,拐了脚,还一直往冷宫走,凑热闹啊,这可是女人住的地方啊。”真讨厌,他是一个倒霉的人,沾到他,就会满身的霉气。
凌云不说话,习惯了。
当皇兄,开始说他的时候,当妃子可以轻视他的时候,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十三皇子?”苏沫儿轻叫。他的身份,居然这么高贵。
可是,为什么连宫女都这样的语气说他。
他为什么不说话,只是垂下脸去,就是连宫女也看不起他,所以,他才越发的失败吗?
那宫女还说个不停,怎么可以这样伤害一个人。
好替他心痛啊,一刻也等不了。
苏沫儿拔脚就跑过去,扑在凌云的身边。
怒视着那宫女,喘着声音说:“你好大的胆子,十三皇子,你也敢这样大呼小叫的。”
“呵,你是谁啊?”那宫女叉起腰。
苏沫儿挽着凌云的手:“你管我是谁,你这宫女,你是什么人啊,怎么可以这样子欺负人,不过是踩你一下,又如何?谁叫你站在那里不动。”
他一进来,她的眼珠子就贪婪地看着,一动也不动。什么事情,都看得真真切切的。
“哟,你是新进宫的吧,他你也不知道?”那宫女,一脸的不屑。
苏沫儿紧紧地抓着凌云的手,也不管他要拖着她走。
还是义正严词地说:“新进宫的,怎么了?不管一个人的身份如何,不尊重别人,就是不尊重自己。”
“苏沫儿,别说了。”他低沉地说着,硬是拖着她就走。
“不行,她还没有给你道歉,她看不起人,也就看不起她,她也只是一个宫女,她瞧不起人,自己也瞧不起自己。”她大声地说着。
她说得很生气,很多人也看着那宫女。的确是过份了,不过是撞到她一下,嘲讽的话,说得极是难吃。宫女难堪地低下头,一跺脚就跑了出去。
“苏沫儿。”他低叫她,他不喜欢在众人的视线之中,一直拉着她往里面走。
她还一脸气乎乎的,可是,一转脸看凌云。
心里暗叫糟了,这一下,他必然会生气了,他不想人家谈他的事啊。
而且,自己还凶巴巴的。
咬着唇,皱起一张小脸,可怜兮兮地说:“我不是故意的。”
风呼呼地吹,吹得她满头都是雪花,那澄清的眸子,净事雪一般,盈盈地蓄着泪。二手,紧紧地抓都会他的手,怕是他跑了一样。
只要他转头走,他想,她的泪,一定会掉下来。
从来没有人这样对他的,自从脚伤之后,他知道什么叫做树倒猢狲散。
她不是很懒的吗?为什么还来为他出头呢?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居然狠狠地撞在他的心坎里。
再看她泪盈盈的眼,又觉得自己是罪人一般。
他没有说话而是放开她的手,往她住的地方去。
苏沫儿才眉开眼笑起来,讨好地去接他手中的食盒:“我来拿。”
“不用了。”他淡淡地说话。
没有了往日里的冷和自卑。她说的话,不无道理啊。
“呵呵,刚才我不是有意那么凶的,那人,好讨厌啊。”她可爱地吐着舌头,想着他千万不要把她想成很凶的女人,不然,形象就坏了。
“没什么?习惯就好了。”说这句话,难免,还会有些心酸。
“不行。”苏沫儿站在他的面前,认真地看着他:“不可以的。”
他不想再多谈他的事,没有什么好谈的。
苏沫儿的二手又缠上了他的手,亲密地挽着。
他觉得不妥,可是,她却缠得紧,然后可怜地说:“我等你好久了。”
又是这句话,总是让他觉得有内疚的感觉。
心里有些感触,让她挽着手去那小木屋,竟然感觉有些暖意。
“今天正好我过生日,我一天就站在那上面等你,我怕你不来。”苏沫儿老实地说着。
“不必等。”他纳纳地只能说这三个字。
再抬头一看,看到她委屈的眼神。
不知要怎么办,他抬头端出一碗面放在桌上。
“给我的吗?”她马上笑眯眯地说着。
这里只有她,不给她,给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