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莲儿哭丧着一张可怜兮兮的小脸,“奴婢如果做错事,公主直接打骂责罚便是,奴婢绝不敢有半句怨言。”
“我干嘛要打骂责罚于你?”赵星绒真的是满头雾水啊,现在受到惊吓的明明就是她好不好。
“可是……上一次公主殿向对奴婢说谢谢的时候,奴婢换来的可是挨了公主殿下整整四十板子啊……”
说到这里,那莲儿还是一脸惊恐,一副深受其害的可怜模样。
赵星绒猛然间明白过来,原来这小妮子竟然因为自己刚刚的那句谢谢,吓成这副没天理的模样。
她急忙走过去,将跪在地上的小可怜拉了起来,“好啦好啦,我又没说要打你罚你,你不要每次都神经兮兮……呃……我是说,你又没做错事,本公主怎么会随便责罚于你呢?”
莲儿委委屈屈的被扶着起身,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公……公主,您真的不罚奴婢吗?”
“不罚不罚,难道你敢质疑本公主的话吗?”她佯装生气。
“不是啦,只不过……奴婢觉得公主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耶。”
“呃……这个……我不是说过了吗,就是上次掉到河里之后,我好像有摔到头,所以有些事情记得不是很清楚啦……”
她扯着每天都要说上至少十遍的谎言来安慰这些饱受惊吓的下人,说到现在,连她自己都快要相信她是真的失忆了。
不过幸好身边还有一个莲儿,她以自己撞到头为名,骗着莲儿给她讲了不少关于段宁善以前的事迹以及这皇宫内院的一些情况。
当今皇上段昭庆在位二十四年,膝下只有一子一女,长子段宁康也就是当真太子是凤贵妃所生,而段宁善则是由已故的陈皇后所生。
皇上对这两个子女皆是疼爱有加,在段宁康十五岁的时候便被封为了太子。
而段宁善与太子虽然是兄妹,但平日里走动甚少,兄妹亲情自然也疏离几分。
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为了尽早完成任务,就要努力的适应这个时代。
赵星绒自幼与年长自己五岁的哥哥相依为命,从小便十分独立。
哥哥移民加拿大之后,她也凭着自己优异的成绩,成功的找到了一份自己喜欢的职业,一所国小的美术老师。
这次若不是为了去加拿大接侄女回T市,她也不会倒楣的被迫来到这个连家用电器也看不到半个的远古时代。
午膳刚过没多久,赵星绒实在厌倦了每天留在那奢华寝宫里与太监宫女打屁的无聊生活,一个人溜到御花园欣赏风景。
皇宫的花园果然不是盖的,四周都是假山流水,花花草草也全是名贵的、她从来都没见过的品种。
园子里散发着泌人的香气,鸟语花香,阳光明媚,帝王之家果然极会享受。
远处,似乎传来几个人谈话的声音,赵星绒虽然没有八卦精神,但那隐约有些耳熟的声音,让她不由得想起那天那个无礼又刁专的男人――蔺远彦。
悄声走近几步,果然看到一处凉亭内坐着三个人,除了那个俊美非常的蔺远彦之外,还有当今天子段昭庆以及太子段宁康。
对于皇上和太子,她并不算很熟,只是当她落水的那天,皇上曾亲自来探望过她,知道她暂时失去了些记忆,皇上的眼里流露出几分心疼,这对于从小没被父母关怀过的赵星绒来说,实在窝心。
而当今太子和她之间就有些疏远了,虽然那人长得极俊美,可是眉宇间却总散发着阴气,而且看她的眼神也总是带着几分冷意,让人无从亲近。
“蔺卿家这几年来为我南朝立下了无数功劳,令朕实在心慰,如今蔺卿家也二十有五了,朕闻得蔺卿家府上尚未有妻儿相伴,倒是想给蔺卿家做个媒,不知蔺卿家觉得朕的爱女如何?”
身着一袭大紫官服的蔺远彦优雅的轻啜着杯中香气四溢的茶水,俊美奢华的面孔上露出几分淡淡的浅笑,“皇上如此抬爱,倒是令臣惶恐……”
“父皇,蔺卿家年纪尚轻,而且现在又整日为国操劳,哪有多余时间去想娶妻生子之事。”
一边久未吭声的太子不由得放下手中的杯子,脸上表情从阴冷渐渐变成了不悦。
他悄然看了蔺远彦一眼,见对方脸色依旧如故,并未有多大变化,捏在杯子上的手劲,也不由得暗中加重了几分。
皇上听了,略微皱了皱眉头,“康儿,不是父皇说你,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朕不只一次要你尽早纳个太子妃,为何你要执意反对?”
“儿臣自然有儿臣的道理,如今我南朝国力尚浅,周围许多国家对我南国都虎视眈眈,儿臣一心只想为我朝效力,娶妻一事,暂且推后也不迟。”
说着,那太子还别有用意的看了蔺远彦一眼,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而蔺远彦却微微撇唇笑了笑,看不出是喜是怒,这太子和那蔺远彦之间怎么奇奇怪怪的?
就在赵星绒偷窥的同时,却不料身后传来一道轻细的声音,“公主殿下怎么会在此?”
她被这声音吓了好大一跳,回头一看,竟是皇上身边侍候多年的太监永福,而他这一嗓子,同时也惊扰了那边凉亭处的三个人。
见皇上太子还有那个蔺远彦的目光直直向自己逼来,赵星绒只得硬着头皮过去向对方行礼打招呼。
看到她出现,皇上自然是满眼的慈爱,太子则不悦的皱着眉,一脸的不欢迎,至于那个蔺远彦,依旧面若春风,一副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模样。
“臣倒不知,宁善公主除了一些特殊的癖好之外,竟然还有偷听别人讲话的好兴致。”
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段宁善,生在帝王家,自幼便拥有一股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换下曾经那些红红紫紫的衣裳,如今的段宁善,穿着一袭清新淡雅的罗裙,又一改往日的浓妆艳抹,刺鼻脂粉。几根珠钗恰到好处的插在发间,竟散发着一股少女特有的韵味。
蔺远彦对这公主向来没什么好感,刚刚诧一见她的打扮,心底倒有些失神。
可转念又想,这段宁善因为几个月前见过自己一面之后,就对他穷追猛打,?姑娘家的矜持早被她抛到脑后。
不但没有一点公主该有的高贵,反而比那妓院里的头牌还要嚣张过分。
她变着法的接近自己,实在烦人。
这次她又将自己打扮成这副清新模样,虽让人见了不免心动,可谁又知道这背后又隐藏着什么样的阴谋。
赵星绒原本就因为上次落水事件对他没什么好感,现在又听他这么扁低自己,俏脸上不由得染上了一层薄怒,“蔺大人何必将话说得如此刻薄,这御花园本来就是皇家之地,我来这里游玩散心,碍着蔺大人什么事了?”
“宁善,不得对蔺大人无礼。”
太子冷冷的瞪了赵星绒一眼,口气中难掩训斥之意。
赵星绒刚刚就发现这太子对蔺远彦的态度有些不对劲,而且她刚刚又没说什么过分的话,这人干嘛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瞪着自己。
就在几个人眼波流转的同时,皇上的脸上却突然露出笑意,“康儿,这你就不懂了,难道你看不出,蔺卿家与宁善这是在打情骂俏啊……”
打情骂俏?赵星绒险些因为这句话而活活呕死,“父皇,我哪有?”
太子听了,俊容上更是阴郁几分,“怕是父皇多心了吧?儿臣不是说过,蔺大人日理万机操劳国事,没有太多时间去应对儿女情长之事,还望父皇莫要再提此事为好。”
“可朕倒觉得宁善与蔺卿家很相配……”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