啐!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呀?怎么可以对这个即将被他休掉的女人产生这种怪异的想法?
她纯不纯净干他屁事?
江楚然急忙收回自己突然有些越轨的心思,仰装喝了一口杯中的液体,他快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
没有注意到他奇怪表情的安朵蓝像似终于找到可以发泄内心不满的撒气筒一样,“真是不能理解那女人到底都在想些什么,我对待她家的猫都已经比对待我儿子还细心了,可是……”
“扑――”
一口酒刚刚入口,便被她突来的这句话刺激得直喷出去,他狼狈的样子吓得安朵蓝低叫一声。
“怎么了怎么了?”她急忙掏出桌上的纸巾在他的脸上一阵乱抹乱擦,“你杯子里的那是什么饮料?很难喝吗?还是过期了?”
江楚然被她粗鲁的动作搞得险些险些崩溃,“大姐,你居然拿我儿子和一只猫去比较?喂……你不要再擦了,很痛,喂……”
就在他躲闪之时,手中的酒杯一歪,里面的液体不小心洒向安朵蓝的头顶,一股刺鼻的酒味令安朵蓝低叫一声,她刚要向后闪身,不料一头撞上江楚然的下巴。
还没等疼痛感消失,她发现自己的一头长发居然被他胸前的三颗钻石钮扣牢牢缠住,迫使她不得不将脸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前。
“安朵蓝,七年前你已经对我投怀送抱一次了,难道你还想再来第二次吗?”
他举高双手,微垂着下巴看着胸前的女人正以一种暧昧的姿态紧紧地挨着他。
“是你衣服上的那三颗讨厌的扣子死死纠缠着我好不好,另外,七年前是你先主动的,江楚然,你不要来回乱动,喂……我头发被你揪得好痛……”
江楚然终于发现自己的扣子紧紧锁着她脑际的几缕发丝,她半弯着身只能保持着缩紧肩膀的样子,两只白嫩的小手还不停的在他胸前一阵乱摸。
有没有搞错啊,他可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眼前的安朵蓝越是心急,她的一头乱发打的结便越多,江楚然不敢保证这女人的手再继续乱摸下去,他会不会当场就把她给吃了。
他放下酒杯,一只大手牢牢攥住她的一双小手。
安朵蓝因为他的动作微微一怔,侧着脸在他的胸前眨巴眨巴眼睛,似乎在询问他到底想要干嘛。
楚然轻柔的将她的一头长发慢慢的从自己的衣扣上解开,当他解到最后一缕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竟然不想让时间流逝得那么快,心跳没来由的加快了几分,喉咙处也奇怪的干燥起来。
见鬼!他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好久都没有再碰到女人的关系?
“还好还好我的头发没有断掉。”终于从疼痛中解脱出来的安朵蓝很宝贝的打量着自己纠结在一起的发稍,“那些洗发水的广告根本是在骗人,用上之后哪里产生又柔又顺的效果了?”
她在一边碎碎念,身体内的欲火已经快要把持不住的江楚然冷着脸突然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向楼梯处。
这个巨大的动作将安朵蓝搞得一头雾水,她一边把弄发稍一边望向他的背影。
“喂,你还没有向我说对不起,弄得人家全身都是酒味,臭死了,喂……”
安朵蓝的叫声不但没有换来他的道歉,反而还令他越走越快。
“什么态度吗,脸色说变就变,男人是不是也都患有更年期综合症什么的?”
她的小声咕哝,换来江楚然的一记凌厉的瞪视,“不要在别人的背后说三道四。”
斥责声刚落,安朵蓝立刻将自己的嘴巴紧紧的抿在一起,并且还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万般无辜的看着他。
已经走到一半的江楚然被她顽皮的样子逗得险些笑出声来。
上帝!他到底娶回家来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啊?
这个时而令他想笑、时而令他皱眉、时而让他气得暴跳如雷的女人,居然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牵动了他这么多情绪出来。
安朵蓝……她的年龄真的快到三十岁了吗?
翌日清晨,身穿一套纯白色运动衫的江楚然从外面晨跑回来,刚刚踏进家门,便闻到一股菜香从厨房处飘散出来,他一边用挂在脖子上的白毛巾擦着额上的汗水,一边大步走向厨房。
“我向你飞,雨温柔的坠,只要你无怨,我也无悔……”背对着他的安朵蓝一手奋力的掂着大勺,嘴巴内还哼唱着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的流行歌曲。
始终坐在餐桌前的江天宇一手支着自己的下巴,漂亮的小脸上虽然没有笑容,可是眼神却异常专注地盯着母亲的后背,“妈,你唱跑调了。”
“你管我……”一路掂着大勺的安朵蓝三下五除二,将刚刚炒好的菜俐落的倒进盘子内,转过身,她将冒着热气的盘子拖到江天宇的面前,顺便摆出一副店小二的姿态,“宇哥,请吧!”
她皮皮的样子,令站在厨房门口的江楚然忍不住沉笑一声,内心之中也忍不住升起一丝感动,家、厨房、老婆、孩子……
这一切的一切,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他竟然被眼前的这一副画面所感染。
回想起昨天晚上在客厅里发生的那一幕令他郁闷了整整一夜,害得他的睡眠质量也差到了极点。
他可是江楚然!只要他一招手,便可以唾手可得天底下任何一个女人,偏偏因为一个老女人而产生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失眠,这种矛盾的心情是他前二十六年从未有过的经历,难道这个安朵蓝是一个魔鬼吗?
他低沉的笑声,引起了室内二人的注意,被母子二人一同行注目礼的楚然假意轻咳了一声,“我只是顺便经过,你们在吃早餐吗?”他没话找话道。
“恭喜你,居然连这个都被你猜出来了。”说着的同时,安朵蓝还调皮的冲他伸出去一根大拇指,“所以说能做到CEO的人果然有着外星人一样的可怕思维。”
这句似褒似贬的话,令楚然眉头深锁,这女人真是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能将人活活气死,不知道自己当年为什么会稀里糊涂和她上了床,真是崩溃啊,他纯洁的处男之身,居然让一个大他三岁的老女人给糟蹋了。
一边的江天宇还唯恐天下不乱的微微别过下巴,“妈,我想‘奇怪人类’大概是想同我们一起吃早餐。”
奇怪人类?江楚然没好气的瞪着自己那个混蛋儿子,这个讨厌的小鬼果然让人头疼。
不理会母子二人诧异的眼光,他一屁股不客气的坐在餐桌前,一手还拍拍自己面前的桌子,“没错,奇怪人类就是想吃早餐,别忘了这里也是我的家。”他不过才离开七年而已,为什么这个小屁孩让他产生了自己是外人的错觉?
看到他气哼哼的样子,安朵蓝好脾气的为他盛了一碗米饭,顺便还投给他一个没有恶意的笑容,“给你个机会尝尝我们安氏独创豪门宴。”
她一一指着桌子上的几道菜系,“新出炉的游龙戏凤,还有这一盘是绝代双骄,这一盘是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
江楚然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几道菜,忍不住皱起细细的眉头,“什么叫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这名字听起来好恐怖。
“笨!就是海带炖猪蹄啊,别告诉我你连听都没听过。”
楚然老老实实的摇摇头,“是有一些陌生的感觉。”说着,他拎着筷子浅尝了一口,松软而滑腻,却又不失肉色的鲜美,真是好好吃哦。
饭菜的香美,让他暂时忘了自己昨天还嚷着叫着要和这个女人离婚呢,一家三口共同坐在餐桌前享用着早餐。
他有多久不曾有过这样家的感觉了?父母三催四请,甚至还下了最后通碟命令他回家看看妻子和儿子,可是他却找尽各种理由和借口留在国外不肯露面,他不知道是在逃避自己,还是在逃避身上的责任。
当年母亲用钱和势来逼迫他,对此,他真的不服,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他自认自己终于可以独挡一面了,所以他要向这一切的不公平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