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容天突然有种想把那女人拎过来活活掐死的欲望。
倒是季子维仔细打量了对方很久,忍不住一脸沉思,“咦,这位小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如果他没记错,下午路经一个宠物店的时候,那个从垃圾筒上抱起一只脏兮兮小猫的女人,就是她了。
“你这个死变态不要到处放电,她可是我家少奶奶。”
对方优雅一笑,投给他一个迷死人的表情,“亲爱的小猫,我只会对你一个人放电,你不用吃醋。”
“你……我……”朗奕被气到吐血,谁能告诉他什么方法杀人不犯法?
这时,苏慕情也注意到了季子维的长相,忍不住走进了几步,一脸惊讶道:“你……你不就是那个……”
她用力抓着头发,拼命回想起这张熟悉的面孔究竟在哪里见过。
想了半晌,终于一脸恍然道:“你不就是那个唱《寂寞长夜》的歌手?”
话一开口,不但季子维愣掉了,就连一向不把她放在眼里的聂容天也愣了一下。
季子维在台湾娱乐界可是众人追捧的王牌巨星,虽说性向有些怪异,但却一点也没有影响他的歌坛事业。
每次出现在公共场合中或是不小心被喜欢他的粉丝认出来后,对方都会很夸张的大叫:“天哪,是季子维耶。”
而眼前这个女人,却直接把他的成名作喊了出来。
《寂寞长夜》是季子维当年踏足歌坛时的第一首成名曲,从那之后,就奠定了他在娱乐界不可侵犯的王者地位。
季子维饶有兴味的打量着五官并不十分出色的苏慕情,“没想到你就是容三新进门的妻子,唔……的确是有够另类。”
唱《寂寞长夜》的歌手?
他忍不住失笑,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混到连名字都没被叫出来的下场。
苏慕情的确没有与这种光鲜耀眼的大明星接触的机会,不过从她的打量中来看,这个人好像与聂容天交情不浅。
好脾气的笑了笑,不理会聂容天怪异的脸色,轻声道:“因为那首歌我很喜欢,无论是曲风还是歌词写得都有一种意境美,音律很有特点,仿佛在昭显着这首歌的作者内心深处无法向外人表达的某种愿望。”
季子维怔了一下,随意将目光调到聂容天脸上。
只见对方皱起了眉,仿佛被说中了心事一般,表情不是一般的难看。
或许只有聂容天自己知道,当她刚刚那番话讲出来的时候,他的心猛然一跳,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这个女人明明有着很不起眼的外表,可透析力却强到令人无法忽视的地步。
季子维淡然一笑,“容三,不得不说,你太太的这番话,的确很有说服力。”
冷冷一哼,聂容天一脸不屑,“她懂什么叫意境美,明明什么都不是,还在那里胡说八道,简直笑死人了!”
苏慕情没指望能从这个男人的口中得到肯定,面对他刻薄的指责,她只是好脾气的笑了笑。
“是啊,我的确是不懂音乐的,刚刚那番话也不过就是随口说说,呃,你们慢慢聊,我先回房间,不打扰了。”
说着,留下一道温和的笑容,转身向二楼走去。
死盯着她离去的背景,聂容天心底说不出滋味。
朗奕从后面望着消失在楼梯上的背影,忍不住道:“少爷,人家好歹也是女孩子,你多少温柔一点好不好。”
季子维却在这时不着痕迹的把他重新扯过来,笑得十分欠扁,“亲爱的小猫,如果你从了我,我一定不会像你家少爷那样,用那种很粗暴的方式对待你的。”
“你……你给我去死啦!”
“无论是歌词还是曲风都有一种意境美,音律也很有特点……”
这句话直到晚饭之后,还在聂容天的脑袋里来回起伏。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个长相明明很平凡,看上去也没有太多个人特色的女人,居然会针对那首歌说出这番话。
说起来他和苏慕纱之间的恋情,从来都不可以称之为恋情。
因为从头到尾一头热的只有她一个人,而自己则是完全处于被动下的牺牲品。
婚姻对于他来讲,根本不具有任何概念,所谓的神圣和幸福,似乎与他毫无关系。
所以当他大姐聂晶晶对外宣布这场婚事的时候,他才保持缄默,无动于衷的由着事态静静的向前发展。
也正因为如此,苏慕纱在婚前突然与人私奔一事,根本无法触动他心底的任何情绪。
没有爱情,哪来的恨意。
他不恨苏慕纱,仅仅是因为那个女人在他面前根本毫无存在感。
在自己的私人工作室里弹了会钢琴,脑子里不断重复着那句话。
“仿佛在昭显着这首歌的作者内心深处无法向外人表达的某种愿望……”
“咣!”
十指用力敲在琴键上,发出一个震耳的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