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人的智慧往往超乎想象,没准儿就是哪位智者发明了这不怕潮湿的香土也说不定的!你想那墓道里面的机关,哪个不是要人命的厉害!”
韩青也点点头,就算不认同也没有心思去反驳什么!很快,他们在洞中足足寻摸了一个时辰,那堆香土也渐渐燃尽,就在这时,香火熏烤的石棺壁上,隐隐约约出现了两行字!一旁正在沮丧的二人立时来了精神!他们不是相信奇迹,但是也一定相信如此隐蔽的字眼儿定然很有深意!
那是两行小篆摸样的字,像是一句诗:云阶月地别向烟霞开胜境,屏山镜水时从华径探幽踪!这两行小字随着烟雾的熏烤,时隐时现!韩青识字较多,于是她赶紧用石块在沙土地上刻出了这二十二个字!香火逐渐熄灭,石棺之上又恢复了光滑如初。
二人盯着这两句诗,似乎都看出了一些端倪,韩青半俯在地,仔细地掂量说:“这个地名叫烟霞岭,那别向烟霞,就是说咱们是可以逃出去的啊!”
张古月也是异样的兴奋,因为之前两人都不愿意点破如今境况的凶险,所以表现的很克制!他点点头道:“那云阶月地就是离开的方法了?”
“对,莫非就是晚上月光从洞口处照下来的地方!”
张古月反问道:“那这洞底也不大啊,四周都是结实的岩石,出口肯定是藏在水塘之中的复杂的暗道里了!咱们现在就可以找,何必非要等到晚上!”
韩青说:“你傻啊!咱们刚刚从水潭底部出来,这个里面全是溶洞啊!所以要等到晚上月光所指之处的那个溶洞口才行!”
张古月投来了不解的目光,重复的话语再次脱口而出:“你以前是什么人啊!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这算是崇拜本大侠吗?说实话,我也只是在江南看到过这种岩石而已,它容易被水侵蚀而形成岩洞。不过现在,这诗的下半句我就不知道如何解了!”
张古月看了看这两句诗,也是一知半解:“爷爷从小也教我识得一些字,可这诗文之类的,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没想过考科举什么的!”
韩青继续琢磨了起来:“屏山镜水,就是石壁为屏,以水为镜!这“华”就是光亮的意思,这不还是说用月光找出路?这重复了前一句了!”
“那也就能确定前一句是对的了!对了,它说这水就是水潭,那这石壁上又会有什么呢?”张古月向四周的石壁走了过去。
韩青大大咧咧地说道:“都看了几百遍了,还石壁上不就是郡公将军的七星刀法和七星拳法嘛,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而且这些和我们图谱上的没有一点差别的,不用看了!”
这时候的他们知道了逃出的法门,心里还是激动异常!再次走起路来也显得有了精气神!可这个时间点,距离晚上月光出来至少要两个时辰之后,洞口又极小,月光何时能穿过洞口直射而下还不得而知。好在洞中陈列的兵器众多,在等月光的这段时间,张古月就和韩青依照石壁所示,练起了七星诀上的功夫。
很快,他们就从图示的第一个招式练到了最后一个招式,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两个人时而招式相向,时而借招补遗,像是练剑也像是在洞中翩翩飞舞……
可是在这些招式之后,石壁上还刻有数幅画,那不像是武功招式,而纯粹是一幅幅壁画之类的东西。韩青收剑上前解释道:“真是少见多怪!别说本大侠好为人师啊!我来告诉你,这图谱后面的画像画的是一个历史故事,讲的是三国的时候,曹操借七星刀刺杀董卓的故事!”
张古月更有佩服之情了:“这你都知道?”
“山里娃,没见过世面了吧!传说那时候有一颗天外陨石坠落在越国的土地上,烧红了五十多里山川。这天下最强的铸剑师干将莫邪就取回了那颗石头,用上面的陨铁铸成了最出名的两柄剑—干将莫邪剑!也就是后来的吴王剑和越王剑,这你是听说过的吧!可是铸剑仍然剩下一点陨铁,就被他们铸成了七星短刀!也正是这把神奇的刀,后人才把新创的功夫命名为七星诀!”
“那刺杀董卓又是怎么回事?”
“本来的曹操呢是董卓的人,可你也知道,曹操怎么会甘居人下、甘背骂名呢?那时候董卓势力强大的很,被称为国贼,没有人有办法来撼动他的实力!旧朝老臣司徒王允对他也是深恶痛绝,可是一直没有办法而已!有一天,曹操来到王允的酒宴来捣乱,声称可以立时刺杀董卓,王允怕招事儿,赶紧叫人把曹操赶了出去!可是谁又不想杀董卓呢,暗地里,王允又把他给请了回来,问他有何妙计,曹操说:董卓生怕有人刺杀,随身一直穿着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护身铠甲,只要能借得王允府上所收藏的七星宝刀,定然能穿破甲胄,刺杀成功!”
张古月指着图说:“大侠啊,你讲的和图上画的不一样啊!”
韩青说:“哦,那是借刀的过程!王允府中在大厅内摆着一柄先帝御赐的金刀,上面镶满了珍珠玛瑙翡翠,华贵无比。当时的曹操就认为此刀一定是七星刀无疑了!其实不然,王允命人从内堂内取出了一柄缠有粗麻布的短刀,说此刀才是真正的七星刀!曹操拿着那柄黑乎乎的短刀赞叹不已,他说世人都只知道七星刀为天下至宝,却不曾想到它竟然其貌不扬!后来,有人告发是司徒王允借给曹操的这把七星刀的,董卓派了吕布前去缉拿王允,谁知吕布在府上也错将那柄先帝御赐的金刀当做是七星刀了,所以王允才捡回了老命!也正是这次缉拿,吕布在府上认识了貂蝉,剩下的传说你也应该听说过了!”
张古月点点头说:“如此说来,七星诀的来历竞合这七星刀有关,也和干将莫邪有关了!”
“是啊,所以一直以来,这种功夫都很流行,其实也很普通,因为大家都会!”
张古月想了半天,又开始仔细的打量壁画上的人物故事,他若有所思地说:“这曹操的故事再出名,恐怕也不至于花那么大的力气刻在这石壁之上吧!莫非它也暗喻着咱们要找的长天剑其貌不扬?”
韩青也被他突然的言语惊到了,她说:“不会吧,那柄金剑不是被苏傲子他们抢走了吗?”
张古月陷入沉思之中,他说:“不对!你曾经说过,太宗皇帝赐给郡公一柄可先斩后奏的金剑,那苏傲子他们夺去的很可能就是那柄金剑而已!它再惊世骇俗,也不是长天剑!我猜,那柄长天宝剑就堆在这些摆放的兵器之中!”
韩青吃惊地说:“你怎么想到的?莫非真是这样啊!那第二句诗就不是和第一句重复的了!一定不是的啊!”
说话之间,韩青立时往崖壁边堆放的兵器旁走去,然后开始翻看这些陈年的兵器!他们有刀有剑、有矛有枪、有镰有斧,十八般兵器,样样齐全,但是也有很多的腐朽损毁!“别动!”
张古月叫道:“别动!不要打乱了兵器的摆放,第二句诗正是寻剑的方法!”
韩青激动的一拍手,二人又重回了兴奋的状态!正在这时,月光悄然降临在了烟霞岭上!不一会儿就有一束月光刚刚好穿过了洞口照在了水面之上,水面如镜子一般反射着月光,反光刚刚好打在了石壁之上!而在那石壁处,映衬着光亮的正是一柄长剑!张古月上前赶紧抓起宝剑,两人欢喜雀跃!可是月光照在这狭小的洞口的时间极短,两人又急忙跳入水中,随着月光照亮的溶洞隧道,两人游入了溶洞的暗流之中!
韩青在水中游动,满身的泥泞灰尘尽被洗去,随着月光的映衬,她的青丝长发如墨染;雪白的肌肤胜玉兰;纤长的十指像春笋;胳膊摆动似藕莲!这一切,让往日邋里邋遢的她俨然成了沐浴月光的仙女一般!水中的张古月回身看到了这个画面,反倒是呛到了一口水,若不是水性极好,必会因此再遭麻烦!二人穿过了悠长的隧道来到了真正的湖底,一出水面,张古月开始不停地拍打水面和剧烈地咳嗽!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如巨大的蝙蝠一般飞过平静的湖面,他就像是苍鹰俯冲地面,轻松地叼起了自己的猎物一般!好在他们没有被当猎物吃掉,也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二人就被黑影拉回了长岛的岸边之上!
擦掉遮住眼睛的湖水,惊魂未定地韩青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能在湖面轻盈飞过的绝世高人!那人正是前日在张庙遇见的采药老翁,没错,就是那个一步一蹒跚的老翁!二人一边揉搓眼睛,一边又惊又喜,连连相问老者是谁!老人家依旧面带微笑地弯着腰道:“好说,好说!时到今日,老头子可以直言相告了,我姓孙,名思邈,也确实是个采药人而已!”
本来被湖水冰的哆嗦的韩青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止不住地惊呼:“孙思邈!药王孙思邈!人称“一神一圣一王”的药王!太厉害了!药王啊这是!……”
也难怪这韩青惊喜不已,他久经江湖,今天才算是真正见到了德高望重的前辈,真正的一代宗师!张古月也在周智道长那里听到了很多关于药王的传说,比如“药王医龙,起死回生”等,都是惊天动地的了不起壮举。如今能亲眼得见这武林泰斗,真是让张古月激动万分,他就地跪下,抱拳拱手道:“药王前辈,多谢您指引我们到此寻剑,还医好了我们的伤!真是……”
一时间,张古月涌出了满腔的感激之情,而想想以前,终日喂他吃药的时候,也不见他有什么言语!韩青也是赞道:“我说嘛!我们两人当晚伤重的差点一命呜呼!只是睡了一觉就马上能生龙活虎,不是药王,还能是谁这般厉害啊!哎呀,太厉害了!”
药王笑了笑!是的,当晚他们伤重躲在张庙,药王先是给他们安神,然后在他们入睡的时候对他们的施以金针,连接他们被击断的筋骨,用内力打通他们受伤的脉络。否则二人不会一觉醒来就如获新生!张古月递上寻获的宝剑,问道:“药王前辈,这柄可是长天剑?”
两人都投来了期待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