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
方想闭上双眼。
确实，费斯口中的那个世界的确很美好，没有贫穷，没有压迫，公正且和谐，人们安居乐业，互相帮助，散发出人性的光辉。
到那时，星城将不再腐朽和破败，如同重获新生。天空中久居的乌云也将会散去，阳光会久违地洒下来，照耀着每一个露出幸福笑容的人们。
方想睁开了眼，他站起身子，平静地直视着幻化成金发少女的费斯，并开口处说道：
“你说的很能打动我，但是我拒绝。”
这是个令人出乎意料的答案，尤其是对于费斯来说。
寂静。
房间内的三个人都没有说话。
费斯故作冷静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他的语气尽可能地平淡，但方想看得很清楚，费斯环抱在胸前的双手已经紧紧地攥了起来，正不止地颤抖着。
这是盛怒的展现，是平静海平面下的汹涌波涛。
“因为你不可能成功，靠武力去推翻腐朽没办法拯救星城。”方想并未因之畏惧，他缓缓说道：“你想要守护法律，想要惩罚那些超越规则的特权人士，重新给予星城人民以公平，这是无疑是正确的，没有错。”
“但如果你完成理想的手段是暴力，这就和那些特权人士没什么区别了。”
“因为当你实施暴力手段的时候，无疑已经践踏了法律的存在。以暴力手段成为城市的领导者，将会破坏现在星城各势力的平衡，会掀起更严重的暴力，无休止的战争，无休止地械斗，如果你没有能瞬间席卷一切的能力，星城人民的生活会变得比现在更加艰难。”
“所以，费斯，我想劝你收手，这一切还不晚。”
听到方想的话，费斯的形态再次变换，恢复之前那名白衣男子的优雅形象，他不屑地笑了笑。
“如果我们不这样做，请问，现在还有谁会给予星城更美好的未来，星城的高层？还是那些掌控经济的大家族们？”他的眼神逐渐冰冷起来，“亦或是靠你这名微不足道的警察？靠你这名下了班之后就对犯罪行径视若无睹的警察！”
“是的，靠我。”方想格外坚定地说道。
“费斯先生，我对你发誓，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只要我还活着，而且还是一名警察，我就会和那些背负着罪恶的人斗争到底，无论背景，统统将他们绳之以法！”
他凝视着眼前的费斯，紧紧握住了双拳，“如果你执意发动一场巨大的暴力事件，我将执行我作为警察的职责，对你实施抓捕！”
抓捕？
方想的这句话说出口，费斯瞬间笑喷了出来！
“抓捕？哈哈，抓捕！”
他捂着脸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方想先生，您脑子不会被锋给打坏了吧！对我实施抓捕，在我的地盘里？”
方想沉默着看着费斯。
骤然间，费斯停止狂笑，通过指缝，能看到他的眼神变得锐利，充斥着十足的恶意，“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在开玩笑费斯先生。”
“好吧。”费斯点了点头。
他转过了身子，并悄悄从西服的下面拿出一柄精美小巧的手枪，是一般手枪大小的一半左右。
“既然你执意如此，我就只好……”
突然，费斯转回子，将手中的枪指向前方。他的食指已经放在了扳机上，只稍微用力手枪便可射出一枚高速飞行的子弹，击穿方想的头颅。
但他看到了眼前的画面，却愣住了。
原本方想站立的地方空无一物，他兀然间消失了！
“佛克斯，你见到他去哪儿了吗？”费斯高声问道。
得到的却是佛克斯颤抖的声音……
“费斯先生，他……消失了，毫无征兆，就是一眨眼的事情！”
消失了……
费斯垂下了举枪的手臂，凝视着方想消失的地方，不可思议地呢喃着：“难道他并不是普通人，但……不，这不可能，那个女人……方想……不，这不可能！”
……
方想消失了？
不。
根据质量守恒定律，物质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
方想依旧存在，只是现在的他不被所有人看到。因为，此刻，他并不存在于物质世界，而是在时间上平行于物质世界的同步空间——灵的空间中穿梭。
“真想不到这地方竟然在警察厅的地下！”方想由衷地发出一声感慨。
而在他说出这句话后，身边传来回应：
“是啊，来到这儿后我也被吓了一跳。”
说话的人正是库克。
此刻的二人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向上攀升，有超过每秒二十米，在灵的空间中，这样速度的移动并不费力。
而且尽管物质世界中，两人的周围是漆黑一片的岩石，可在灵的空间中，呈现在两人面前的却是发出淡蓝色荧光的奇妙存在。
他们即将回到到地表。
“喂，小子，你真的打算以后见谁抓谁，不留情面？”库克问道。
他在方想说出那一番话之前就已经到了那个房间，并亲眼见证了费斯发出那番疯狂的言论。
说实话，当库克听到方想劝费斯放弃行动的时候着实为他捏了一把汗，因为他不知道方想从哪里来到勇气敢在对反的地盘上这么大胆，更何况费斯那家伙还是个疯子！
事情之后的发展他也预料到了，两人的谈话迅速结束，可是库克实在没想到费斯竟然会这么快起了杀心！
那家伙掏枪的瞬间，库克便如同条件反射般扑向方想，下意识地想要帮方想挡下子弹。
但当做出这举动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没办法触碰物质世界的事物。
绝望从心底生出……
不过超乎想象的是在他接触的方想的身体的瞬间，却并没有穿透对方的躯体！
而像是得到了神明的怜悯般，他反而将方想拉入了自己所处的灵的空间！
意外地救了方想一命！
发出淡蓝色荧光的奇妙物质消失，迎着正午的朝阳，人类在地表建立的宏伟奇观重新出现在两人的视线当中。
方想听到了库克的问题，他温暖地笑了笑，回答说：
“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