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进来后,没有说过一句话,子凡全程不想看她,只有在她离开时,子凡才望向她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子,收好。”丰先生把女子所留之物交与子凡,是一枚戒指。
“放在幽水阁吧,不是我的东西。”子凡端详了两眼,又把他放在柜台上。
“小子,若有一天你能破了酆都的规矩,这些东西能让你找到她们。有始就要有终,老夫曾立誓要穷尽所能踏碎那酆都死地,可惜,现在老了,没了那凌云壮志,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若是老夫挺不到那一天,小子,帮老夫个忙,让老夫的这些藏品物归原主。还有这个娃娃,也先交给你。”妹妹的留下的娃娃,也被丰先生放到了柜台上,就在戒指的旁边。
“你就那么相信我能等到那一天?”
“不是等到,是做到。会的,会的啊。”丰先生再一次拿起了报纸,遮住了他自己的脸。
滴答滴答的钟声从未停止过,站了许久的子凡最后离开了幽水阁,带着戒指与娃娃。
第二天,新闻爆出了某男子杀妻后畏罪自杀的消息,这场人间悲剧,也彻底化作了尘埃。
之后的一段时间,子凡一直情绪低沉,家人,同学都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却不知到发生了什么。丰先生也没有再打扰子凡,似乎是在给他时间走出来。
经历会让人成长,这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正常的生活让子凡慢慢从那天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不过幽水阁再很少见到子凡的身影,唯有药浴的日子,他才会去到幽水阁。然而这种平静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半个月后的一天早晨,子凡睡醒后看了一眼手机,发现丰先生在半夜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
子凡睡觉时手机会静音,所以错过了这几个电话,他微微皱眉,什么事情会让他在半夜给自己打电话。再看一眼微信,发现丰先生给他发过一条微信:速来幽水阁。
他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无论如何也应该去看看。子凡简单的洗漱一下,便直奔那里。
幽水阁和往常一样开着门,他直径走了进去,只看到了荆彦云的身影。
“你来了,老弟。”荆彦云今天的情绪有些低落,没有往常的热情。
“丰先生昨晚给我发信息,我手机静音了,没.....”话还没说完,荆彦云就递给他一个信封。
子凡有些诧异接过来,封皮上写着四个字:子凡亲启。
“丰先生给你留的,看看吧。”
打开信封,只有一张信纸,子凡拿出来展开,看着上面的内容。
......
小子,事出有变,老夫和宫羽要离开一段时间,很多事本想当面交代与你,未曾想时间紧迫,不得一见,故留此信。
幽水阁本想交给荆二,但是他一人势单力薄,老夫无奈委托于纵横一脉,过几日会有王家之人接管幽水阁,与荆二共同打理。
老夫不在的日子,小子你要勤于修炼,莫要偷懒。药浴等问题荆二会安排妥当。荆二由老夫一手带大,虽然懒惰,但为人忠厚正直,任何事情都可与他商讨。
王家之人虽与老夫有交情,仍需防范,不可盲目信从,轮回九劫与器灵皆不可暴露,切记。
玉雕之事老夫托人查探,发觉其背后确有隐密,稍有眉目再告知于你。此事蹊跷,多方势力都有参与,为保安全,莫要与他人提及。
小子,待老夫归来,定要查验你淬体进展,若要让老夫不满,免不了皮肉之苦。
落款:丰先生。
......
读完了信,子凡心里有些复杂,不是在于内容,而是语气。
“老弟,丰先生嘱咐你什么了?”这时荆彦云出声问到。
既然丰先生说荆彦云可以信任,子凡索性就直接把信递给他看。荆彦云也不客气,把信接了过去。
“呵,这个荆老头啊,这不就是说教徒弟的语气,又何苦呢。”荆彦云读完信后,跟子凡关注点一模一样。
“彦云哥,丰先生去哪了,为什么走的这么急。”
荆彦云明显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告诉了子凡。
“他回酆家了,酆家掌舵者突然病逝,家族大乱,他要回去处理事情。”
听完之后子凡心里一惊,还会发生这种事情?
“那丰先生为什么回去,他和酆家是什么状况?”
“这......哎,我给你讲讲吧,反正迟早都要知道的。”荆彦云叹了口气,讲起了故事。
酆家,掌控酆都的家族,天选之民。唯有他们才能以凡人之躯进入酆都,其他人都不能抵抗酆都蕴含的特殊煞力,一旦踏入,肉体瞬间自焚,化为灰烬。
丰先生就是这酆家之人,亦是酆家的佼佼者。他的真名,叫做酆裕承,天资卓越的他是酆家重点栽培的对象,不过他对酆家抽取鬼灵煞力的做法深恶痛绝。
而酆家本身内部也成两派,而丰先生就属于反对派的其中一脉。
二十年前,丰先生已然是带着三位徒弟的师父,荆彦云便是其中的老二,所以丰先生称他为荆二。也就是那年,他的师哥追查一只恶灵,却无意间撞见酆家人竟生炼活灵,师兄出手阻止,而后被人追杀,不幸身亡。
丰先生得到消息后暴怒,回到酆家一夜将作恶的那一脉五十六人诛杀殆尽。而后丰先生没有任何抵抗,被酆家拿下。
祖祠审判时,丰先生自己都以为必死无疑。但是当时的掌舵者,酆家大族长却力排众议,仅仅定了个逐出宗族的惩罚。族长还当着所有酆家人的面,对丰先生说了这样一句话:
裕承,自此酆族与你再无瓜葛,再斩酆姓恶人,上不问祖,下不顾亲,当尽欢也。
那天,丰先生对着镇门石三叩首,自此二十年来再未踏入酆家半步。
这次若不是丰先生所属一脉生死攸关,丰先生定不会再回那酆家。
子凡没想到丰先生有着这样的过往,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当年是何等桀骜的存在。
呆滞的他许久才从思绪中出来,而后才想起,如此的话荆彦云应该还有一位师弟。
“那彦云哥,你师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