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次,子凡都是无功而返,他却越来越习惯冲煞的感觉。
这一次次的冲煞也并非毫无用处,煞力在潜移默化的改造着他的身体,他能储存的能量越来越多,只是他还没有感觉罢了。
“煞力,也叫做气,借鉴你呼吸时气体在体内流淌的那种感觉。”
“天地的风,流淌的河,天道运转,人亦相同。”
“小子,不是让你去瞎猫碰死耗子,不经思考,这种随意的挥掌没有丝毫用处,你要调动你全身的感知,去寻找藏在身体里的煞力。煞力不是从手臂挥出,是全身。”
子凡一遍一遍的挥掌,回想着丰先生教与他得每一句话。他心里苦笑,这方法真的有用么。
“公子,你不专心,每一掌都在敷衍。”一旁的雨亭提醒着子凡。
“不要叫我公子了,叫我猪精,笨的要死还公子个屁公子。”子凡不由得有些烦躁,他不记得这几天他挥过了多少掌。
“公子你心乱了,深呼吸。”
“呼。”子凡也知道雨亭说的没错,他缓慢的吸气,呼气,平复自己的心情。
雨亭抬手轻轻挥动,轮回九劫飞出,在子凡身边旋转着,带起的微风勾勒着子凡的身体。
“公子,丰先生的意思,大概是每掌都要感知全身,让气流动。”
感知全身,让气流动,子凡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呼吸的韵律,风的起落。
他抬起手,在空中绕着,仿佛在打太极云手,最后猛然发力,一掌探出!
仍然是普通的一掌,结果与之前毫无差别。
不对,自己太注重出掌了,重点不是应手臂,是全身。
旋转的伞,流动的风,血肉,经脉,脏器,轮回不止,周而复始。
血肉,经脉,脏器,血肉,经脉,脏器。身体当作旋转的伞,寻找那带起的风。
风,起!子凡猛然睁开双眼,一掌探出!恰巧路过子凡前面的轮回九劫,肉眼可见的稍稍晃动了一下……
成了!子凡也明显感觉到这一掌的不同,有什么东西在身体流淌,最后汇聚于掌心。
“公子成功了!嘻嘻,我就说公子可以的。”雨亭看到这一幕比子凡还兴奋。
真是不容易,总算是成了,子凡看着掌心,多少松了口气。
随后子凡上楼请教丰先生之后该怎么做。
“呦呵,小子成了?感受你身体里的煞力,让其在体内循环。时刻去循环煞力,直到像呼吸一样永不停歇。”
只有奔流不息的煞力才会聚而不散,做到这一步,已是正真踏上修途。
有了刚才的一掌,子凡让煞力开始运转就变得非常轻松,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剩下的事情仿佛浑然天成。
“小子,还不错,后天继续。”丰先生拿着报纸,毫无波澜的叮嘱了一句。
“还继续?!不是都成了么。”子凡一直以为成功了就可以不再遭罪,却没想到冲煞还要继续进行。
“废话,你现在那少的可怜的煞力,根本不能自主修炼,冲煞是给你扩充煞力容量,直到你独立修炼为止。”
丰先生放下报纸,冲子凡幸灾乐的嘿嘿一笑,接着说到:“小子,即便到了你能独立的时候,也只可能更痛苦,做好心理准备。”
最后子凡吃过饭,垂头丧气地出了幽水阁。本来以为噩梦结束了,不曾想才刚刚开始。
回了家,躺在床上的他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不知内心是喜是忧。
“雨亭,我为什么要修炼……”
“或许,是为了身边的人吧,公子。”
……
第二天一早,子凡被一通语音电话吵醒,一凡拿起手机扫了一眼,才六点多,又是丰先生。
“小子,速来幽水阁。”
就简单的一句话,却带着刻不容缓的语气。
子凡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简单收拾一下便急匆匆的出了门。
下楼打车,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幽水阁。
进门后子凡却现空无一人,是出事了,还是被坑了?
“子凡。”正当他发愣的时候,宫羽出现在他的身边。
“前辈早,这么急叫我来,是出什么事情了么。”
“嗯,今天要来一位很重要的人。”
“谁啊?丰先生是还没过来么?”
“纵横一脉的人,丰先生去接了。”
又是纵横,子凡听过这个名头很多次,却对这纵横一脉一无所知。他也一直没有去问。想问的时候没机会,有机会的时候忘了问。
“前辈,这纵横一脉干到底嘛的?”
“算命术士。”
额,子凡没想到宫羽就说了这样一个简略的答案,憋了半天又问了一句:“准么?”
“准。”
“公子,纵横一脉是传自战国首位纵横家王诩,也就是人们口中的鬼谷子。”
“纵横,意为纵横天地,纵横之人善观天象,易辨人,讲究天为谱,地为盘,鬼人尽为棋也,靠三寸之舌破百城之主,阳韬阴略定万载春秋。”
“以前多以谋士,策辩之士居多,经过千年的演变与世代更替,现在命术也是他们的看家本事。”
恰巧这时候雨亭跳出来,帮子凡解了疑惑。
看看人家,多说两个字能怎么的。不过自己也是笨,之前直接问雨亭不就好了,子凡心里跟自己言语。
不过丰先生为什么叫自己来,难道要给我算命?
反正丰先生等会就把人接回来,子凡等着便是了。
“子凡,去把轮回九劫放到仓库去。”
子凡明白宫羽什么意思,乖乖照做。
十点多的时候,熟悉的黑色轿车终于出现在门外路边,车门打开,丰先生从车上下来,而另一位与丰先生一起的竟是一位女士。
两人结伴进了幽水阁,黑色轿车也扬长而去,看样子荆彦云就是把人接回来就走了。
进了门子凡看清了这位客人,又是稍微愣神。
她大概三十左右的年纪,唇红眉翠,肤如白雪,披肩长发,吐气如兰。穿着一件银白色搭配的连衣裙,浑身散发着成熟知性的魅力。
“丰先生还在这老地方,真是大隐隐于市,庐中有圣贤。”
“哈哈小若曦越来越会说话了,来来来我给你介绍,宫羽不用说了,这是子凡,也是幽水阁之人。”
丰先生简直就是变了一副嘴脸,子凡头一次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甚至有点不习惯。
子凡对若曦点头示意,心里却骂着丰老头虚伪。
“宫羽前辈好久不见,我和妹妹都很想念您。”
“好久不见,小曦,也替我跟小晨带好,说我改日一定去看望她。”
“那宫羽前辈一言为定,可不许食言啊。”
“好,一言为定。”宫羽的眼睛里竟然露出一丝丝宠溺的味道,看得子凡甚是惊奇。
若曦跟宫羽问过好,又转向子凡伸出手,打了个招呼,子凡与她握了握手,并没说什么别的。
“哈哈,小若曦,咱们等会儿再说正事,先让老夫看看你的本事如何,看看我们这小子命数怎么样。”
若曦轻笑着说到:“丰先生是要考验我,也好,若曦试试看。”说完,她再一次望向子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