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啊,你看你身上的伤口流出来的血都有点黑色了,该不会是中毒了吧。”
“要不……我帮你吸一吸,牺牲一下,帮你自己排排毒?”
萧良臣看着王柳青,左胸的伤口发黑,不禁嘿嘿笑着,关心的问道。
“滚开,是不是又皮痒痒了?”
王柳青没好气的白了萧良臣一眼,心里想道。
“这伤口结了痂之后,上面残留的血液停留久了,可不就会发黑吗?我又不是三岁稚童,还想占便宜,呸。”
经过全县最好郎中的治疗,和一小段时间的修养,王柳青身上的伤,已经是好了六七成。
其实吧,本来吧,到这时间,是可以全好的,可是那萧良臣的,不知道什么心理在作祟。
那郎中说要脱了王柳青的衣服,为她拔箭上药的时候,萧良臣怎么都不肯答应。
毕竟一来,让一个郎中,占了王柳青的便宜,还是这么的义正言辞,顺理成章,萧良臣心里是真的不爽。
二来以王柳青的那规模,平时能掩盖住,那也是因为他不经常在众人面前出现,最多是单独跟着萧良臣。
可是如今这脱衣服上药,那可就藏无可藏,什么都暴露了呀。
此时,严老抠正左手抓着一只鸡,右手提着一篮子的鸡蛋路过。
听到了萧良臣说的血液发黑,就是有可能有毒,这时候,严老抠略有些慌忙的扭过头,看了看自己屁股上的伤。
“黑,黑了?”
严老抠瞪大眼睛,自己全身上下除了屁股上这一刀,其他地方都没有刀伤啊。
而且这还是别人打斗的时候,不小心殃及池鱼,被劈的一刀,怎么就这么倒霉。
“少……少爷。”
严老抠看着萧良臣,支支吾吾的开着口。
“哦,老抠啊,怎么了,有事吗?”
萧良臣转过头,见是严老抠来了,左右手还提着鸡和鸡蛋。
萧良臣不禁在心里感叹了一句,看来在县里面,又有哪户人家倒了霉了。
“老抠啊,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人家大爷大妈养鸡不容易,你要是想吃就从府上的帐去支吧,咱们不缺这点钱。”
“呃,少爷,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这事。”
严老抠连连摆手回道。
“哦,那是为了什么?”
听着萧良臣的发问,严老抠转过身,那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屁股,又看了看萧良臣。
“咳咳咳,那个,不是说伤口有黑色,是会中毒的嘛,我看我在这也没有别的熟人,也不知道找谁帮我吸,呃,所以就……”
“去你的,滚犊子,哪凉快哪呆着去。”
萧良臣不等严老抠把话说完,就一脚踹到严老抠的屁股上。
严老抠被萧良臣踢的一个踉跄摔出去,但为了不要摔到鸡和鸡蛋。
严老抠,双手伸直提起,只来得及侧了个身,就直接用身体稳稳的吃住了,摔到地上的全部力。
“诶,这就算工伤吧,到时候你去看病的药费我们府上出了,免得你又舍不得花钱。”
萧良臣无奈的看着严老抠说道,余光却扫到了徐渭,正朝他这略有些急忙的走来。
“怎么了徐先生,今天是来的这么急,要不先找个地方,喝口茶,慢慢说?”
萧良臣笑着迎上去,对徐渭客气的说道。
“不用了少爷,就在这直接说吧,我这里有两个消息,一个是好的,一个是坏的,少爷你想先听哪个?”
“哦?”
萧良臣略微一笑,心想这徐渭也跟着学坏了,都开始卖关子了。
“那就……先听听好消息,让我高兴高兴吧。”
“这好消息嘛,就是少爷您要我和李守备练的,新军已经初具规模,打到了四五百人。”
“只要再练一两个月,想必战斗力,抵御一下一些土匪海寇,是没有问题的。”
萧良臣听了这好消息,果然是开心的笑了起来,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后来这里最担心的不就正是那海寇嘛,只要兵练好了,那就不用担心。
况且按照历史上的痕迹来看,这海寇入侵还有一段时间,足够他好好练完兵,做好准备,这个完成了,其他的坏消息就不足为虑了。
“那徐先生也说说,坏消息是什么吧?”
听了好消息,萧良臣对坏消息,也只是漫不经心的问着了。
“坏消息就是一股海寇伙同了附近的山寨土匪,正朝我们先杀来,如今距离县城,已是不足六七十里了。”
徐渭苦笑着看着萧良臣说道,看了看萧良臣愣在原地的表情,还是狠下心来继续说着。
“况且这次可能还不止一股海寇侵扰,我们这里还有其他的海寇,往其他的县村杀去。”
“所以说,这最近的卫所,也有可能先不来救援我们这,不怎么重要的穷乡僻壤,就算来了,也可能是一些毫无战斗力的软脚蟹。”
“这……”
萧良臣的好心情一下子就被破坏殆尽了,这按照历史上,不应该来的这么快呀,莫非是因为什么蝴蝶效应,把这给提前了吗?
“徐先生赶快令人关闭城门,召集新军献上城墙吧,我只能先去看看情况了,诶。”
萧良臣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自己就穿越过来,就真是一天安生日子也没有过到啊。
这不,刚刚解决完县城的内部矛盾没多久,海寇又打来了,还是在他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一大批的席卷而来。
澄海县,东门,当萧良臣爬上了这颇为低矮的小土墙,不禁心情又更坏了一番。
就这墙,架个云梯,没两下就爬上来了,这让人怎么守嘛。
不过萧良臣不知道的是,他也许是被后世那些电视剧里,高大无损的青石砖城墙给洗脑了。
真正的像他这样一个偏僻的小县城,能有这样子的围墙,并且不塌,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在徐渭的指挥下,一群面色带有一些红润的健康大汉,或拿着长枪或拿着弓箭,已经在城墙上严阵以待。
说句实话,长枪手还好说,可是在弓箭手在兴趣里面也是比较稀缺的。
毕竟,长枪手只需要练好的纪律,然后单一的重复着练那个刺的动作,便大体可以用来战斗了。
但是想要培养一名合格的弓箭手,那是需要日积月累慢慢的去提升精度,还必须要在某些方面有所天赋才有可能。
所以,现在萧良臣的新军里面,弓箭手所占的比例也不过只有两成。
就这点人,那也是靠县城里面,那些经常去打猎射箭的猎户当中找寻的。
其实人家还不愿意来,要不是萧良臣的条件实在太过于优厚了,他们连理都不会理,毕竟,这当兵可不是什么好营生。
还有徐渭本来也只是一个谋士,实在是萧良臣拿不出什么武将,才被迫营业去管那班军汉的。
总而言之,一切准备都特别不充分,此刻萧然曾站在城墙上观望着情况,而心里一直在发虚。
这个时候,不远处,几只飞鸟在上空掠过,道路上,卷起了一些的黄沙,那群海寇的先头部队,已是先到了。
队伍的中间还有几个人用木头搭了一个简陋的教室,上面坐着一个颇为骚包猥琐的人,穿戴着狗皮大帽,摇着破折扇,往他们这看来。
不过战事紧急,萧良臣也没有这么多的心情,去好好的观察。
这时候一个举着白布,骑着马的人,朝他们城墙这跑过来。
“不要放箭,不要放箭,这是我们家,我们那卧狗先生送来的信封。”
那信使颇有求生欲的,将那白布用力地挥舞着,直到走到城墙下面。
借着那城墙放下来的吊兰,萧良臣拿到了,那封被送来的信件。
本来吧,如果仅仅是跟着土匪的队伍,那张玉是想在信上写什么,就写什么。
但是他这先头部队里面还有很多海寇的身影,况且那些寇里面,也有一些读书人,是认识字的,所以他也只能颇为隐晦的找机会了。
萧良臣一拿到那信,确认信封上大大的字写着,劝降书,顿时,他就笑了。
一般来说,按照后世电视剧里面的情节,他不应该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这信给撕了,来表示自己和那些贼寇不共戴天并且永不投降的决心。
然后好好的说这些鼓舞的话,把气氛给搞起来了,让大家都愿意为他卖命守城,激动人心,这个他还是会的。
于是他拿着那个信,就直接要撕掉,还是徐渭,伸了伸手阻止了他,对他说道
“公子何必着急着撕呢?不如先打开看看,到时候再做决定也不迟。”
“嗯?好吧,那就看看他到底写了些什么吧。”
萧良臣拆开信,打开看了看,大部分都是一些没有营养的废话。
而真正有用的话,意思也只是说我们要来打你了,你快投降,不然没好果子吃,然后就是给他个机会,要在城前,好好地谈判。
“落款……卧狗先生?”
萧良臣念着这名字,好像突然闻到了什么熟悉的味道,但又说不出来。
不过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个谈判,也许会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