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炎武刚刚入水,其妻杨氏顿时吓了一跳,四下一看不见人,脸上顿显担忧,“孩他爹,孩他爹!”
“爹,爹!”其子郭铁蛋也不例外,脸上挂满了担忧和焦急的神色。
毕竟,洪水肆虐,一下去就如同跳进了汪洋大海之中,那是生死难卜的。而作为郭炎武的妻子和儿子,他们担忧紧张也是人之常情。
然而,郭炎武下去,可他刚刚组织的人却没有跟着下去,一个个面面相觑,看一眼汹涌的洪水,心中有些发憷。
“啧,你们还看什么呢!赶紧下去找找哪娃和炎武啊!”郭正权看到几个人还在那里磨磨蹭蹭的,当即就压抑不住自己的暴脾气。拐杖一杵,那是威严十足。
“好好....”几人连连点头,当即不敢再耽搁,褪去外衣,噗通几声便尽数入水。
星火村四面环山,在只有一条水路通外面的情况下,便使得星火村村民个个熟悉水性,而郭炎武组织的几人,那更是其中好手。
他们几人,即便是赤手空拳,也能直接从长达百米多河中游到外面上岸,可见其实力。所以,虽然洪水很汹涌,但他们只要注意水中携带的树木,那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危险。
“都往后退,洪水涨起来了!”看着洪水快到面前,郭正权便连忙吩咐村民后撤。
“都看好自家娃儿,我们往山上退!”年轻力壮的男们自发组织起了一支维护秩序的队伍,使得村们能够有序的向后面山上撤去。
妇女、孩童以及老人们都很配合,使得撤退更加轻松。
其实,这也是因为星火村基本上每年都有一次大洪水。所以,对于这样的场面,他们也是习以为常,以至于面对这天然灾难时,他们并没有多少恐惧。
“炎方,炎严,你们两凯(个的意思)去那边把那根浮木拖过来。”已经游到义庄上方,郭炎武看到不远处有根直径在一米左右的枯木,他便立即让炎方等人去取。
“好!”在bo涛汹涌的洪水之中,郭炎方两人也不多言,冲郭炎武回了一句之后,便向着那块巨大的枯木游去。
“下面就是义庄,我们分头下去找,一定要把小愚找到!”郭炎武冲其余四个人喊了一句,然后一下潜入水中。
其他人各自使了个眼色,也分别潜下去。
在浑浊的水中,衣着破烂的乞丐静静地躺在棺材上。他的周围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但仔细看的话,金光外还有一层淡淡的紫色光芒。
金光和紫光为他挡住了浑浊的洪水,就好像是一个保护罩一样,将他牢牢的保护在里面,使他不受洪水的侵害。
而更奇怪的是,他的鼻间微微上下起伏,就连心口也是一样。他似乎还在熟睡当中,即便是被洪水淹没了,却对他没有丝毫的影响,他依旧熟睡着。
他身下的棺材也没有移动分毫,但是其他的棺材却都被洪水的巨大冲击力给掀翻了。甚至,就连原本破旧不堪的房门和窗户也是被洪水冲坏,只留下木框。
在如此情况下,熟睡的他显得更加奇怪。
“呵.....呼!”在这个时候,已经在水中憋了近两刻钟(一刻钟等于十五分钟)的郭炎武等人终于憋不住了,巨大的窒息感使得他们不得不放弃寻找,浮上水面换气。
但是,他们并没有就此放弃。因为,星火村的村民很团结,不会就此放弃任何一个族人、村民。
所以,他们换了一口气后,便又一次沉入水中。
如此往返,他们的体力也是渐渐的有些不支。而且,他们还有不少人因为洪水带来的树木藤蔓给划伤了,当然有的是被洪水中的石头给砸伤的,使得他们手部、腿部、腰部和头部都或多或少的流淌着鲜血。
但是,他们依旧没有放弃,那棵巨大的圆木给了他们很大的帮助,在他们体力耗尽的情况下,给他们提供了恢复体力的机会。
“大哥,要不让炎武他们回来吧!都这个久了还有找到起,估计..........”时间一刻也未停止流逝,很快便过去了半个时辰,见到郭炎武等人还未找到人,为了郭炎武等人的安全着想,星火村四老之一的郭正林已是心生弃意。
星火村一共有五大家,虽都是同根同源,但隔了十几代,便分成了五大家。而每一家最年长者便是族中的族老,为此,星火村有四位族老,一位村长,称之为一长四老。
他们五个人,掌管着全村的大小事务,比如祭祀、进贡、武选、文选都是又他们五人主持。同时,村中的红白事也是他们主持。
郭正林,便是四老之一,第二大家的最长者。
“大哥,我赞同二哥的意见,炎武他们是咱们村中的顶梁柱,若是为了小愚.....实在是值不得!”相较于一个人,作为四老之一的郭正茂也是很赞同放弃那小愚的。
毕竟,一个孩子和七个年轻力壮的壮年人,那价值可是没法比的。
“大哥,虽然咱们的祖训是不放弃、不抛弃,但是都过这么久来,连个人影都没有,而且....过了这么久了,那孩子说不定......”同为四老之一的二老郭正风也在深思熟虑之后将自己的意见说了出来,话没说完,脸上却带着悲伤。
“唉!”郭正权叹息一声,看了看汹涌澎湃的洪水及在圆木上休息的郭炎武几人之后,心中有再多不愿也只能作罢。
长吸一口气,他好像做了很沉重的决定,沉声说道:“好吧!让炎武他们上来。”
“唉!”听到郭正权的决定,众人齐齐叹息一声,并没有开心起来,心情反而是越加的沉重,脸上的悲伤之色也更浓。
虽然,平日里他们都不怎么喜欢那个只能住在义庄之中的小乞丐,但看着一条活生生的生命被这无情的洪水吞噬,而且还救不了,那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了的。
“唉!”郭正风无奈的摇了摇头,闭上眼,脸上挂满痛苦之色,许久之后,他对身旁的一个中年人摆了摆手。
这摆手的意思,那自然是不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