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女离开的时候,胡同口的一堵墙后面露出一对阴森的眸子,见她们一行三人分开后,犹豫了一下,不过马上选择跟着李墨的身后。
“咦……奇了怪了,明明……”黑衣人自言自语道。
“你是在找我吗?”李墨出现在他身后。
黑衣人闻言,浑身颤了一下,只见他双足蹬地,身子如猎豹般向前猛窜了出去,然后双手用力在地上一推然后一旋,整个身子凌空一折,直挺挺的在空中转了一圈,然后双脚落地,双眸死盯着李墨。
没错,是他,就是那个小煞星,还是那副皮囊,只不过好像和几个月前不太一样了,对,想起来了,那个小煞星总是一副冰冷的模样,而此刻却嘴角多了一抹高傲的弧笑。
“嘿嘿!七弟,别来无恙!”
声音尖锐,异常刺耳,听着很不舒服,宁愿自己耳朵聋了,也不愿听他说话。
李墨的记忆中,这个称他为七弟的刀疤脸和他同属于一个组织,也是一名墨客,只不过他排行老三,简称墨三,此人凶狠毒辣,嗜血如命,别看他此刻笑脸,可李墨心中清楚此人是有名的笑面虎,趁你放松警惕的时候,会突然出手要了对方的命。
“你跟着我,宗主知道吗?”李墨答非所问。
墨三心中暗惊,心道不妙,他多少也了解墨七的秉性,他如此问,自然有他的深意,再结合这几个月不归队,他猜到了墨七想干什么,于是他眼珠子一转,马上笑道:
“七弟,你看看你这是干什么,我们兄弟许久不见,一见面这么生疏了,当然是宗主想你了,才派愚兄来寻你了。”
墨三故意把右手从腰间拿开,想让李墨放松警惕,同时也是为了使他相信自己说的话的可信度。
李墨闻言,顿时笑了,笑的开心,甚至有些轻松,眼前这个墨三不知自己早已非他熟悉的那个七弟了,他学过心理学,懂得人性的曲折,眼前这个墨三越是如此说,那就说明自己的行踪宗主还不知道,也许墨三还没来得及禀告上去。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晒在树梢上,飘飘荡荡的金黄色落叶在霞光中显得是那么的萧瑟。
李墨双眸迷离,有些恋恋不舍的看着傍晚的落叶,喃喃道:
“时候不早了。”
人这一生只有两件事可以做,生和死。第一件事在出生的时候已经做了,另外一件事早晚也要做的。
别人不了解他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可墨三明白,那意思是说,时候不早了,该上路了。
“你……”墨三嘴角抽搐,双眸寒光一闪,一丝狠戾之气爆射而出。
“你就不怕家法?”
李墨似乎被眼前落日的美景吸引,更不不在乎他说的话,他不是墨七,他不想继续当个杀手,自己只想好好的活着,任何不给他活路的人,他都要清除,别说是一个墨三,就是整个墨客组织他也不在乎。
“想杀我也没那么容易……”
墨三见他不说话,嘴角还挂着那抹不屑的讥笑,他心知眼前这个小煞星下定决心要除掉自己,不再抱有什么幻想,于是右手伸向腰际,暗自戒备。
他深知眼前这人身手是多么的恐怖,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同吃同睡,一同修习杀人技,同样的功夫,在他手里却发挥不同的威力,同样五十个相同的人和他关在一起,最后一个活着的总是这个小煞星,组织交给他的任务,他每次都能出色的完成,要不是宗主看重他,绝不会这么久都没有放弃寻找他的踪迹。
虽然两人修习的是同样的武功,墨三心里可没底,除了宗主亲自出手,否则谁也奈何不了他。
墨三虽然声色俱厉,可他心里清楚,只不过是走夜路吹口哨给自己壮胆罢了,此时他双眸连闪,寻找逃生的道路。
两边是两丈高的墙,后退是出口,虽然不是条死胡同,但他深知自己绝逃不了,而唯一逃生的希望就是这堵墙,两丈高对他来讲轻而易举,但是他心中深知,他面对的是谁,这个人比想象中还可怕,不过他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总是要试一试的。
对,一定要试一试,无论如何也要搏一把。
双眸连闪,见李墨依旧双眸迷离沉思着,他越是不把自己放在心上,他越觉得可怕,此刻他觉得自己连一成逃生的机会也没有。
双脚猛顿,身子向前扑去,右手闪电般的伸向腰际,就在他刚摸到刀柄的时候。
一道白光闪过,金黄色的落日余晖映在刀上,幻化成五彩缤纷的风景,就在这一刻,墨三脑海中突然呈现出自己一生的经历,从小到大,连连续续勾画出一幅完整的人生图像。
人,还是那个人,还是那个嘴角带笑斜看落日余晖的李墨,只不过他的手中却多了一把缅铁软刀。
薄如蝉翼,寒如秋水,看上去像似透明的一般。
点点鲜血顺着刀刃流下,滴落在金黄色的秋叶上。
“你……”
墨三双眸圆睁,眸中尽是复杂的神情,有恐怖,有绝望、也有不相信。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悲伤愤怒,冤屈、怨毒、那神情似一把火、一把刀、一条毒蛇,和一个经过天上地下诸魔群鬼诅咒过的赌咒。
在他的发髻额头间出现一个血点,然后整个学点慢慢的变成一条血线,再然后这条血线慢慢变粗,最后向两边分开。
“明知道结果,何必呢……”李墨望着劈成两半的墨三淡淡的说道。
他收起软刀,弯腰沾着鲜血在墙壁上留下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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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担心有人跟踪自己,于是特地在外面多绕了几圈回到林府,一回到府里,就发现气氛不对。
灵儿和小桃双双被罚跪在院中,见李墨进来,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把头垂的更低了。
李墨踟蹰了一阵,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去问问,毕竟她们两个是林府的丫头,而自己只是个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