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曦光照耀在湖面上,反射出五彩的光芒。
早市已经开了,摆摊的小贩扯着嗓子吆喝,每月初一十五是赶集日,这个时候是生意最好的时候,也是各家铺子和小摊贩最卖力的时候。
小镇不大,有门市的好些,无外乎吃穿住行这四样,哪怕再小的镇子人们总要吃穿住行。
那些小摊贩就不行了,平日生意都是靠着乡邻支撑,只有指望着每月月初和月中周边村镇过来给家里置换东西的时候能多挣两个钱,好让家里的孩子多读点书。
江南学子多才俊,官家重才子,朝堂之上百分之八十的官员都是江南学子。
哪怕是这么小的一个镇子里,家家户户有点余钱都要供孩子读书。
小萼挎着篮子熟门熟路穿过小巷,看到她的小贩纷纷和她打招呼。
“现摘的果子唻,又新鲜又好吃。”
“刚出炉的糕点,尝一尝不要钱。”
“冰糖葫芦,自家的山楂,糖又多又厚吆。”
“卖花环,卖花环,手编的花环。”
小萼叫住了卖冰糖葫芦的:“拿一串冰糖葫芦。”
卖冰糖葫芦的小贩声音洪亮的应了一声:“好唻!”
笑眯眯的给小萼拿了一串又大又红的冰糖葫芦递给小萼:“小娘子拿好。”
小萼付了铜钱,熟门熟路的穿过小巷,出了巷子就是渡头,今日大集,渡头人来人往,各个船家卖力的在那吆喝。
小萼避过那些殷勤的船家,走到自家小船那里,从篮子里拿出钥匙,打开锁链。周围船家看到她自家有船,就不在搭理她,转而去围着其他客人。
小萼一路划回裴府时,疏枝已经在门外等着她了。
看到她回来,疏枝忙迎上去:“你怎得这么久。”
小萼把手中的篮子递给疏枝,她从篮子里把买的药和糖葫芦给拿出来回道:“今日大集,镇上人多,耽搁了些,姑娘怎么样了?”
疏枝叹了口气:“糖葫芦给我吧,你快去灶上把药熬了,我去伺候姑娘。”
小萼点了点头,把糖葫芦递给了疏枝,她们一个进了后院,一个去了灶上。
裴晚只觉得最中发干,发苦,整个人没有力气,她迷迷糊糊之中好像看到了阿爹阿娘。
阿爹阿娘,你们来接晚晚了吗?
裴博文和林氏围在裴晚床前忙得团团转,不时的问:“药怎么还没来。”
毛巾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睡梦中,裴晚好像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那个小镇中,那是裴晚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贱人,若不是你,我儿就不会死!”
“你看,这大梁,花团锦簇,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大梁的军防图!”
“好啊,我养的雀儿今日竟学会了啄人了,还是啄主人!”金冠玉带的公子一只手死死地掐着裴晚的脖子,直把裴晚掐的面色发紫,死亡的恐惧充斥在裴晚的脑海,随之而来的还有大仇得报的快感。
阿爹阿娘,裴氏宗族,不孝女裴家娘子裴晚今日前来拜见,望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