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庆只得表示,那幢屋子的窗缝小,当时只看见有金光,自己躲在窗外也没法分辨究竟是金子还是黄铜做的?
“你确信你还看见上面镶嵌有珠宝?”吴均又反问了一句。
高庆心里更没有底了,既然见多识广的吴掌事都已经表示怀疑了,那自己就该顺着他说,不要再胡说匕首上镶嵌有珠宝的事了。翠翠她虽然美貌无双,但一定没有显赫的家境,自己刚才形容的匕首,吴均说连小王爷都不曾有过,翠翠一个普通的被囚女子,又怎么可能有那样的宝物?
“可能夜深了,屋子里灯光昏暗,把印在匕首上的影子错看成镶嵌的珠宝了,小的明夜去的时候,再小心看看!”
此番话一出口,连高庆自己都觉得太牵强了,吴掌事他会怎么看待自己的办事能力?
高庆正想多解释两句时,吴均却和颜悦色地说道:“你刚才都说了,翠翠用匕首把锁在地洞上的铁锁都砍烂了,她有匕首的事儿一定假不了,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你立了一件大功。至于匕首是不是金子做的,有没有镶嵌珠宝,倒不是太重要的事!”
高庆紧张的心情一下放松了不少,吴掌时还是一如既往的看重自己。
吴均又说:“那里面的情形我很清楚,小木屋的两扇窗户钉着木棒,比鸟笼子还要密集,你躲在窗外,虽说里面的人不大容易发现你,那你要想看清楚她们背对着窗户干什么,却有些困难。你不要再去想自己当时看见了什么,你只好好回想下,当你第一眼看到匕首后,你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你别站着,坐到椅子上去,把眼睛闭上好好想想,想好了再回答我!”
吴均说完后,把昂着的头搁在枕头上。
高庆当即照办,坐到床榻一旁的椅子上,闭眼回想起来。
过了片刻,吴均见高庆睁开双眼看了自己一眼,但他立即又把眼睛闭上,把头低下,脸上的肌肉细微地颤抖了两下,嘴唇微微咧开一丝缝,好像在笑,但又强制住没有笑出来。
吴均猜测他已经想出来了,只是羞于启口,于是试探地问:“是不是动了凡心俗念?钱财嘛,养命之源,就是君子见了钱财,也要动心的!”
高庆忍不住嘻嘻地笑出声来,当即睁开眼睛,抬起头恭维道:“掌事大人果然明察秋毫,这世上就没有能瞒过你的事?小的自己都快要怀疑自己的眼睛了,却不知道心事也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您让小的闭眼细想,小的还真地找到当时的心情和感觉了,小的第一眼见到了那匕首后,当时就羡慕不已,要是自己能有那样的宝物该有多好,真想潜入屋子里拿走了它!”
吴均用手指着高庆说道:“我就知道,要是你真地看见了宝贝一样的东西,少不了心里会有占为己有的感觉。真是俗话说的好,‘狗改不了****’,‘猫儿离不了腥味’、‘江山难移本性难改’”
吴均说着说着,竟然哈哈大笑起来,高庆也跟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