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业突然呵呵了几声,用手指着韩文景,笑着说道:“老兄啊,你对你手下人也未免太宽厚了些,他们有些事瞒着你,连我都知道了,你竟然还蒙在鼓里,要不是今天晚上我对你讲出来,只怕你还不知道呢?长此以往,你手下的奴仆将会越发大胆,今后不知还要背着你干些什么欺主瞒上的勾当?”
韩文景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李延业这话听起来含沙射影,象是在变着法子训斥自己是欺瞒他的奴才?但他毕竟没有当面对自己翻脸,还给自己留了台阶下,那自己就索性装糊涂。
李延业见韩文景脸色有异,但又不敢吱声,知道他胆怯,于是又接着笑说道:“兄弟你可能还不知道,你手下一个姓蔡的人把翠翠送到沁水山庄时,就对李总管说过,他在越州把翠翠买下后,送人的事也由他负责,连着别的女子一并送到京城来,不想翠翠在京城附近跑掉了,几天后又被他找到。既然买人、送人都有他在,公子何必另写家书,又何必让人快马加鞭返回台州老家去追问?直接问一问你手下姓蔡的家人不就一清二楚了?”
韩文景这时不能什么都谎称不知道了,只得顺着李延业说道:“不瞒二公子,我手下是有一个姓蔡的老家人,那天是我让他负责把翠翠送到沁水山庄,但他显然在李总管面前有夸口之嫌,买人的事原本由我府上的郝嬷嬷办理,姓蔡的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这事我琢磨着,既然他敢夸口,想来他也是从郝嬷嬷那里听到一二的。我回去后,就立即询问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不过,我以为,即使他从郝嬷嬷嘴里知道的一清二楚,但要寻找手链的事,还是需要郝嬷嬷等一干人等到越州城去找翠翠的家人,也需要我修书一封寄回老家去,把事情说清楚。至于手下的奴仆,既然干了欺主的事,那我一定不手软。”
李延业嘿嘿干笑了数声,说道:“是惩罚他们还是让他们戴罪立功,这属于你的家事,我也管不着。不过,有一件事我还需要提醒公子你!”
韩文景察觉到自己的言语不经意间冒犯了李延业,好在他并没有对此多说什么,于是赶紧拱手说道:“还有什么事,请二公子明白示下,我韩文景一定遵命照办!”
“翠翠早不逃走,晚不逃走,偏偏在京城附近逃跑,多日后又在京城里被你手下的人发现,可见她在京城里一定有亲戚朋友。公子除了修书回老家之外,还应当派人暗中调查她在京城里的亲戚朋友,或许他们中的某一位就戴有珊瑚手链也不一定?”
经李延业这么一提醒,韩文景立即想到那日在“云香酒楼”吃饭时第一眼看见翠翠的情景,她身边站着一个相貌俊美的青年,虽然翠翠当时是女扮男装,但自己派到隔间去打探的小厮告诉自己,他二人吃饭时显得颇为亲热,当时自己就估计他二人多半都是一对恋人,也许翠翠的手链就是与她形影相依的青年赠送给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