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混杂着不同的气味,除了摆放在墙角处的麒麟铜香炉里飘散出沁人心脾的香气外,还夹着刺鼻的药酒味,与氤氲的香气颇不协调。
李延业见姚岩走进书房后就向自己作揖行礼,于是把手中的书卷放在桌上,用手朝放在书桌侧下面靠近墙壁的两张并排放着的椅子指了一下,客气地说道:“不用多礼,请坐下说话!”
见二公子还是如以前一样礼贤自己,姚岩赶紧躬身谢过,走到一旁的椅子前坐下。
李延业又叫门外守候的侍女端茶进来。姚岩忙说道:“在下不敢久留,把话转达给公子您后当立即离去!”说话时,透过书桌下的空处发现李延业身下的椅子上垫着四张厚厚的软垫,软垫比书桌矮不了多少,难怪李延业坐在椅子上显得高高在上?李延业浮肿的脸颊也不象是熬夜苦读而致,更象是被人重重地掌掴过。
李延业见姚岩的两只眼睛左右瞄扫,猜测他要禀报的一定是重要之事,不禁苦笑了一声,说道:“你来的时候想必已经知道了。父王命我这几天在书房里潜心读书。虽然我不好随便外出,但在这文锦阁里却十分自由,也没有人来打扰,身边侍候的都是信得过之人。你不用担心,有话但讲无妨!”
说话时,侍女端着茶杯走进书房里来。李延业不耐烦地对她挥了挥手,侍女犹豫了一下,只得又端着茶杯走了出去。
姚岩把卢四叮嘱自己的话全部告诉李延业,让李延业不要为翠寒院的事担心,院子里的人和事已经被卢四帮着庇护下来,不会有半点纰漏。姚岩一边说着一边察言观色,见李延业脸上露出欢喜满意的神情,于是又说道:“卢总管还特别吩咐,他知道做事的轻重缓急,什么事该对上面讲,什么事该化有形于无形,他自有分寸的,一切请二公子放心,若非王爷或者二公子另行吩咐,他不会擅自改变山庄过去的一切。”
姚岩把卢四的话转达禀报完后,便要告辞而去。
李延业说道:“你辛苦赶回京城来面禀,可见你和卢四对我的忠心。回到山庄后,我一定重重赏你二人。现在父王对我有点小误会,我也不敢久留你,更不敢以物赏赐,只怕出去后被屑小发现了,人证物证俱在,反而对你不利。你回去告诉卢四,他的忠心我知道了,今后少不了他的前途,你也一样,以后前程似锦。”
姚岩大喜,赶紧从椅子上滚下,当即匍匐在地,对李延业说了许多大表忠心的话。李延业说道:“你的忠心我一清二楚,快起来吧!你从后门出去,我身上有伤,就不方便亲自送你出去了!”
姚岩忙抬起头,问二公子因何受伤?
李延业尴尬地说道:“昨天走路时不慎踢倒,闪着了腰!”说完后,也不给姚岩再说话的机会,而是直接对着书房门外吩咐:“送姚卿出去,路上小心!”
在外守候奉命的侍女立即闪现在门口,对李延业“喏”了一声,恭恭敬敬地把姚岩请出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