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娟忙转嗔为喜,咯咯地笑道:“柳哥哥,你什么时候也变得油腔滑调的了。别啰嗦了,黄酒都准备好了吧?还不端进院子里去。我估计,赵姐姐她一定想和你说话儿呢!”
“都准备好了,多谢三妹开恩,特别容许小生我进你的小院子里去!”柳思进笑了笑,返身跑回自己居住的小屋子,从桌上端起一个托盘,上面放着早已准备好的一个瓷酒壶、一个瓷酒杯,一把瓷勺子、一小包药末。
柳思进端着托盘走出来,见曹娟已经朝大门外走去,也不多想,疾步走进小院子,又停下脚步,然后慢慢走到曹娟住的屋门口,咳嗽了一下,然后高声问道:“三妹在屋子里吗?刘妈让我把赵小姐需要的九味散和黄酒拿过来!”
赵莹莹在屋子里听出是柳思进的声音,又惊又喜,也顾不得诸多礼节和顾虑了,张口答道:“三妹不在屋里,小云跟着刘妈也出屋去了,我腿痛,不能出屋相迎,直接拿进屋子里来吧!”
柳思进大喜,端着托盘快步走进屋子,见莹莹端坐在方桌旁,手托香腮,虽然面有疲倦之色,但两眼依然如秋水般明亮多情;衣着还是昨日打扮,淡红色衣衫,脸上不施一点香粉胭脂,在射进窗格的红日映照下,越发显得粉妆玉琢,美艳绝俗。
柳思进把托盘放在桌上,温言细语地说:“小姐,这是你要的九味散和黄酒。昨晚外敷后,今天感觉怎么样?”
莹莹见柳思进换了一身浅蓝色衣袍,头上束着冠巾,整个人显得精神抖擞,更兼举止温柔有礼,心里越发喜爱,忙起身道了一个万福,说道:“多谢公子昨日相救,承蒙公子关心,已经好了大半,也不怎么痛了。只是多走几步,就感觉肌肤里拉扯着酸痛,我想,这药内服后,可能好得更快些。我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公子,请坐下说话!”
柳思进正巴不得能多坐下和莹莹多说几句话,于是赶紧答道:“小姐有什么事,但讲无妨!我先帮你把药末调上。”快步走到桌子一旁,将凳子从桌下掇出来坐下,拿起托盘上的药包,两手撕破,将里面的药末倒进酒杯里。
莹莹见他坐下后,自己才退回坐下,一边拿眼看他拿起酒壶往杯子里倒酒,一边慢慢说道:“公子有恩于我,我也不再隐瞒了。我家就住在越州城南约摸三十里路远的赵家村。顺着丰山山脚下的那条大道,一直往南走二十多里路,只要看见大路旁有一片小树林就差不多要到了。树林中间贯穿着一条平整的小路,顺着那条路穿过了林子,不远处就有一条小溪,溪上有一座石桥,石桥对面就是赵家村。我的父亲叫赵礼文,村子里的村民都知道认识他,他是当地有名的财主,我想请柳公子去那里帮我打听一件事儿。”
“打听什么?我骑马去,很快就能返回来。小姐昨天口中所称的‘老爷’,是你的父亲赵老先生吗?”柳思进用瓷勺子慢慢调动着杯子里和着黄酒的药末。
“小姐说的老爷,就是小姐的父亲。在家里,上上下下都叫他老爷。”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飘进屋来。